第579章 末法降世！歸墟之主（二合一）

 蒼天染血，大地沉淪，東海驟起狂瀾，似要傾覆人間。

 玄天道種，如此萬古未有之生靈，竟是在無生殺劍的極盡昇華之中化為劫灰，餘燼侵染穹天。

 「天下第一殺道……真的是天下第一殺道……」

 「白衣劍仙……這位成道五百年的男人，可稱為天下第一妖仙……」

 「他在祭道……以性命搏來了一個機會……斬殺玄天道種，滅掉了這萬古未有的變數。」

 一道道匪夷所思的目光投向蒼穹，看向那一襲白衣。

 他衣袍染血，滿頭青絲化為白髮，便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純白如雪，不染纖塵。

 「白叔……」

 李末從虛空中走來，面色凝重，他能夠感覺到剛剛那一劍，幾乎耗盡了白衣劍仙所有的精氣神，他好似風中殘燭，油盡燈枯便在眼中。

 冥冥之中，大道浮動，似在等待著天下第一殺道的迴歸。

 生死大限，天地法則，就連李末想要放生都留不住他。

 「這一生……足夠精彩。」

 白衣劍仙緩緩抬頭，那一頭白髮格外惹眼，浩瀚蒼穹之下，李末有生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這位妖仙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那一抹笑，好似冬日飄雪，寒冰萬丈，忽有一抹春光乍現，隱於深淵，現於天地。

 「白叔……」

 李末身軀顫動，便見白衣劍仙的身體變得變得虛無起來，純白的光暈籠罩著那道即將化道的身體。

 白衣劍仙，這位活了五百年的絕代妖仙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神宗劫海，他大戰三大成道者，為李末奪來一線生機。

 如今，他極盡昇華，祭無生殺劍，斬玄天道種，終究是油盡燈枯，迎來了天地大限。

 「白衣劍仙……這位天下最傳奇的強者……他的精彩便要落幕了……」

 「天下八大妖仙……這個男人可稱絕代……」

 「五百年啊……他見證了黑劍的崛起，經歷了大火照京世，如今就連玄天道種都隕落在他的手中……」

 「一個時代的落幕了……新的時代開始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向那一襲白衣，無論曾經恩怨情仇，此時此刻，唯有敬畏和虔誠。

 天地陷入死寂，好似在以這樣的方式敬送這位妖仙的遠去。

 嗡……

 白衣劍仙的身體漸漸崩解，恍若一道道熒光，散落於天地之間，他的模樣越發虛幻……

 「白叔……」

 李末動容，眼中晶瑩閃爍，他猛地上前，似要將這一刻留住，將這位一路走來對他最為重要的師長留住。

 「江湖兒女多情懷……不必如此……」白衣劍仙平靜地看向李末，目光澄澈柔和。

 見證這小傢伙一路走來，直至今日，他欣慰莫名。

 「我若有通天之能，必向蒼天將你奪回。」

 李末雙拳緊握，有生以來頭一回感到了人世無常，縱是修行者也有無力絕望的一刻。

 「只要心懷希望，必見因果。」

 白衣劍仙凝聲輕語，這位參悟了天下第一殺道的強者，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竟是如此的溫柔。

 他伸出手來，想要觸摸李末的臉龐，終究是化為一抹虛無。

 「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來走了。」

 白衣劍仙的聲音消散於李末耳畔，後者抬頭望去，哪裡還能見到那天下第一妖仙的身影，漫天熒光之中，唯有一枚白色鱗片悠悠落下，落在了李末掌中。

 他緊緊握起，似是天底下最珍貴之物，要將其永遠留住。

 「白衣劍仙死了……」

 妖仙隕落，天地同悲，一道白練橫空顯化，好似孝衣浮帶，悽然山河。

 「天下八大妖仙的時代徹底劫數了……白衣劍仙……他是一個可敬的對手……」

 虛空中，元聖默然，即便立場不同，他也不得不承認，白衣劍仙哪怕是對手，也是當世一流的對手，天下妖鬼，無可出其左右。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人間淪喪，山河不在……想不到玄天聖誕竟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

 「新時代的序幕拉開了……天下紛爭從此而始……亂世，又是一個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