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叔叔, 就是白色的,這麼長。”
 

    小女孩跟他比著,追過來一個男人。
 

    “含含, 怎麼回事, 我打個電話一眼沒看見, 你就跑了”
 

    “我筆找不到了, 下午我就坐在這個椅子上畫畫的。”
 

    “不是跟你說不要畫了嗎你課文背了嗎字都認了閱讀夠半小時了嗎還想考倒數”
 

    霍涔沒再興趣聽下去,轉身回了家,其實也不算家,傢俱物品豪華先進,一應俱全,但就是靜得沒一點人氣。他其實也不在乎, 以前聽著弟弟不分日夜地哭鬧, 他只想回到自己房間,緊緊關上門。
 

    父母說他這樣是冷漠的表現,那他能怎麼辦, 去哄個小孩他還是個孩子。
 

    霍涔生下來就不愛哭, 那種小孩子想要什麼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哭鬧,他更是一次沒有過。
 

    論哭能比過霍飛渝的,他就只見過許聽寧, 但她不撒潑,就抿著唇, 盯著他落淚,他就五臟六腑都不舒服。她今天還不如對著他哭,那樣他就沒轍了。
 

    跑了一身汗,排隊買雞湯又染了滿身油膩味,霍涔去洗澡, 隨手拿起沐浴液,胡亂往身上打。他又想起許聽寧今天身上的香味,甜甜的。
 

    她以前就用這個味道的沐浴液,本來皮膚就白,又嫩得像白豆腐,洗完澡總是香香甜甜纏著他。
 

    新婚之夜她是不勝酒力,他又不是,敬那些酒度數很低,還不抵他大學時出去喝一頓的。只能說明他不是什麼柳下惠,坐懷不亂在他這裡不存在的。
 

    霍涔抬手把水調成了涼的,手搭著腰,狠狠咬牙,低眉耷眼,讓冰涼的水往身上砸,好衝散渾身躁意。
 

    在這之後一週,許聽寧都泡在圖書館裡,快期末了,到處都是複習的學生,座位難求,網上約不到,就要早上提前去排隊。
 

    凌晨冬季的學校,學子們長長的隊伍,披星戴月。
 

    許聽寧住在校外,要起得更早,肚子裡那位發出不滿的抗議,用力踢了自個豪宅一腳。
 

    許聽寧撫著肚皮,給寶寶順毛“你乖一點,繼續睡,一會兒給你買好吃的燒麥和豆漿。”
 

    她其實更想吃草莓,但不敢誇下海口,這大早上要買,得繞很遠,而且也不一定有那種又紅又甜,巴掌大的。
 

    許聽寧這段時間吃草莓吃得很兇,許鵲清剛給她送來了一回,兩天不到就吃得一顆不剩。她也不好總麻煩老媽,老媽的孩子可比她多,還全是高考生。
 

    高考有多重要,能改變多少命運,許聽寧是深有體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