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傅珀跟著也站起身, 視線在人群中一個一個掃過去。
 

    那個橙色盲盒的題面她還記得。
 

    判斷題紀風的親身母親此時就在人群中。
 

    這是一道現在進行時的題,傅珀故意留著沒做, 就是為了此刻。
 

    她的一番對於紀風親生母親的描述,讓全場人都表情各異了起來,有的驚奇,有的懷疑。
 

    只有一個人表情最不同,她是震驚和心疼。
 

    震驚的是真相,心疼的是吃了二十年苦的紀風。
 

    傅珀看著正好站在紀風身後的女性眨眨眼, 她的個人資料立刻呈現在眼前。
 

    看到個人姓名的時候,傅珀就知道定了。
 

    傅珀上半身向前探,看著紀風的雙眼,嘴角帶著祝福的微笑。
 

    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 微微用力將人往後轉,“紀風, 看看她是誰。”
 

    這一刻,紀風感覺時間門都彷彿暫停了一般。
 

    胡亂一擦臉上的淚痕, 可是眼淚卻擦不淨似的,又有新的湧了上來。
 

    紀風別流了,止住,快止住我看不見她了
 

    劉輝就這樣從人群中走出來, 時隔三年再次看到他的面龐,果然比起以前瘦多了。
 

    看客們都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
 

    看樣子這剛到沒多久的女人就是紀風的親媽
 

    這麼神奇嗎現場認親
 

    “劉老師,這”學生結巴的看了看劉輝, 又看了看紀風。
 

    就近看紀風的長相,這才喚起了些記憶。
 

    “你你是3班的,劉老師當班主任的那班學生”
 

    看客們齊齊驚呼出聲。
 

    “什麼這人是老師, 還是紀風曾經的班主任”
 

    “誰對了,全說對了”
 

    “小大師又說對了”
 

    “天啊,簡直神了”
 

    兩人的眼眶都被淚水浸溼,相比之下劉輝還算冷靜,上前擁抱紀風一下之後就將手上一直拎著的蛋堡塞到他手裡。
 

    “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紀風感動的吸了吸鼻子,“劉,劉老師。”說完就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
 

    剛剛大師說的劉老師應該都聽到了,雖然他曾經不止一次幻想如果劉老師是自己媽媽就好了,可是在這種場合,還是有點讓人不知所措。
 

    劉輝見紀風不知道怎麼稱呼自己的樣子,實際上她心裡亂的不比紀風差。
 

    轉過頭看著傅珀。
 

    劉輝深吸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大王旁邊的黑色牌。
 

    “你的卦還沒算完呢,等你算完了,在一起說。“
 

    劉輝到的晚,也才聽了一半,對傅珀的能力並不十分信任,之所以猜到自己和紀風有關係,完全可以是自己臉上露出了端倪。
 

    細想起來,傅珀也沒說讓紀風轉頭看得人就是他親生母親啊,她只說了“看看是誰”。
 

    傅珀坦然迎接溫和中帶著嚴肅氣質的女人的打量,個人信息已經暴露了這人的身份,傅珀絲毫不懼。
 

    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抬手指著大王那邊的黑牌,一邊講解,一邊和劉輝個人信息中的內容對應。
 

    “黑桃9,你們只見過一面,彼此印象平平,之後就像兩個交叉線再無交集。”
 

    劉輝三年前發現孩子有問題,強烈希望能找回親生子,她的丈夫則更喜歡一手養大,雖然不是親生,卻在學術上沿襲他才能的養子。
 

    “黑桃k,他的職業傾向於學術研究,在本專業很有權威。”
 

    正是因為如此,夫妻倆常年分居,一個專注教學,一個專注科研,就連養子也是因為科研才能,從小和養父更親近。
 

    “梅花7,他不是個很善於經營感情的人,親緣薄,不論是和親人還是和朋友同事都是如此”
 

    “好了,不用說了。”劉輝開口阻止,長舒一口氣。
 

    劉輝一字一句,像是說給紀風聽的一樣,“我和丈夫三年前離婚了,他目前從事科研工作,是大學教授,這些年我們各自都有在意的工作,可以說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感情上確實清淡如水。”
 

    “五年前,有一次紀風在學校弄傷了腿,正好衛生室沒人,我就帶他回了自己家,正巧那天是我前夫休假,隔天就走了,確實只見過一面。”
 

    抬頭看著傅珀,眼中滿是慎重,“你全說對了。”
 

    傅珀嘴角一勾,將桌面的牌一張一張的收起,裝進盒子裡遞給紀風。
 

    “一人一牌,這副你收好。”
 

    紀風期盼的看著劉輝,“劉老師,大師說的真的是你嗎”
 

    “沒錯,”劉輝點頭,“因為血型和我前夫一樣,就一直都沒發現孩子有問題,直到孩子爺爺前些年得了尿毒症,全家查配型,這才發現。”
 

    紀風忙問,“那,老人現在怎麼樣了”
 

    劉輝搖搖頭,“沒有等到,只維持了半年就走了。”
 

    紀風遺憾的垂下頭。
 

    換一個人可能會慶幸自己“躲過一劫”,但是以在場的人對紀風的瞭解,這傢伙恐怕在遺憾自己沒有機會救下老人。
 

    能在回到新家的當口就被需要,或許也是一種能快速融入的方法,可惜,他沒有這個機會了。
 

    劉輝看透他的想法,疼惜的看著這孩子,“你不用這樣,一會我們就去做親子鑑定。”
 

    說完拿出手機就要掃二維碼。
 

    傅珀抬手擋住,“他已經付過卦金了,用他的全部家當。”
 

    劉輝輕輕撥開傅珀的手,堅決的掃了一千元,“我想知道,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們的命運會是什麼樣。”
 

    傅珀掃了一眼在場的人,輕聲將紀風原本的命運說出。
 

    “就因為需要倒貼幾十元,紀家夫婦不願意給紀風收屍,最後是你,是你聽到新聞之後出錢做了這件事。”
 

    紀風眼眶又紅了,看著劉輝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傅珀繼續道“或許是因為心虛,又或者是因為沒有證據證明紀風不是他們的孩子,尋找親子的計劃自然就不能進行了,紀樹根和張小花一生都沒有找到親生子,至於你,也從始至終都不知道紀風的身世。”
 

    劉輝點點頭,認真的對著傅珀彎下腰,道了聲“謝謝。”
 

    說完就帶著紀風走了,臨走時紀風也是對傅珀連連道謝。
 

    只怪傅珀說的太真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恭喜他們,沒有一個人懷疑兩人的親緣關係。
 

    吳波追著兩個人走出人群,回頭給了傅珀一個複雜難辨的眼神,像是佩服又像是糾結。
 

    傅珀給紀風擺了兩次牌,在加上其他的談話時間門,一共用了將近一個小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走,反而越來越多。
 

    “還有兩卦,誰要算”
 

    不等大家反應,最初發現紀風的那對情侶就站出來了,男生拉著女朋友的手一馬當先衝到最前面,二話不說就先坐了下來。
 

    “嘿你這小夥子急什麼”
 

    “是啊,我們都想算。”
 

    “就兩卦,憑啥算你們啊”
 

    林楓對著大家抱歉的拱拱手,“不好意思,我和愛人下個月馬上就要辦婚禮了,想找大師給算算去哪裡度蜜月更安全,不好意識,實在不好意思。”
 

    既然都這麼說了,大家還能怎麼樣。
 

    情侶中的女生名叫周諾,連忙解釋,“對於度蜜月的地方我們很早以前就開始做攻略,原定是南洋十日遊,但是上個月突然發颱風,很多人都被困在當地,我們就被嚇倒了,後來又想去大洋國潛水,可是幾天前不是說發生了山火至今還沒撲滅。”
 

    “這還不算完,前天我說要不就去近一點的周邊國家,曼國也不錯,結果消息靈通的朋友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剛剛發生了木倉擊案。”
 

    “這三件事一出我就被嚇倒了,覺得哪裡都不安全,還是在家待著吧。”
 

    看客也被這對未婚夫妻毒奶的水平震驚到了,想去哪哪出事,看來真的需要算算。
 

    林楓“但是我覺得結婚就一次,一定要度蜜月,這是人生難得的經歷,而且以後在想要這麼長的假期很難了,就算有也是黃金週,大家都擠在一起也玩不好。”
 

    大家都對林楓的思想覺悟點贊。
 

    “姑娘,你這老公找的可以,是要好好去玩一玩,說不定心情好氛圍好,直接就懷上了呢,嘿嘿。”喬奶奶笑眯眯的豎起大拇指。
 

    她的女兒雖然運氣不好遇到家暴男,但是老太太也沒對婚姻和愛情絕望。
 

    周諾臉頰染上紅暈,“我們也不讓大師太費事,選了幾個地址,您幫我們看看,那個地方最順利就行了。”
 

    傅珀點點頭,這種算法她還沒試過,好奇的詢問地點。
 

    周諾道出了五個備選,順便掃了五百元。
 

    傅珀看著這五個地址若有所思,最後還是覺得有點無從下手,但是也不能認輸。
 

    抬頭看向周諾和林楓,兩人的資料立刻出現在她的眼前。
 

    一看之下傅珀就忍不住暗自咋舌,這倆人真是天選夫妻。
 

    從高中就瞞著家長談上了,而且還一起上了湖大,兩人的人生目標也很一致,大三就開始備考,一畢業就藉著應屆生的便利順利上岸。
 

    鐵飯碗一端上,人生大事搞定一半,另一半自然就排上日程。
 

    前二十多年的資料比較細緻,之後就粗略了,但也能發現兩人是白頭到老,一個活到98歲,一個活到97歲。
 

    看完資料傅珀敢說,雖然他們之前選的蜜月地點多少都出了點問題,但是從現在看未來,應該是能順利的。
 

    一看兩人頭頂環繞的光團,傅珀暗暗點頭,雖然沒有什麼預示著升職發財的金色盲盒,也沒有破財有災的灰色盲盒,更沒有代表隱情的綠色盲盒。
 

    一水的白色盲盒。
 

    可以說這兩個人的生活和事業都是非常平淡順遂的,就是大部分人的一生。
 

    傅珀挨著打開,想找找有沒有他們度蜜月的相關題。
 

    他們給了五百元卦金,傅珀真心覺得自己如果不費心思找出點什麼,對不起這筆錢。
 

    突然,傅珀打開林楓的白色盲盒中出現了一道非常有意思的題。
 

    看完之後傅珀就忍不住笑了。
 

    “噗嗤”抬手死死的按住嘴角,連忙低下頭。
 

    這是一個關於新婚當天林楓怎麼叫門的題,傅珀決定一會作為贈品送給這位可憐的新郎。
 

    把這道題暫時放到一邊,繼續翻找,很快就在周諾的盲盒中找到了。
 

    “原來是這樣,”傅珀若有所思,拿出一支記號筆,打開一盒撲克牌,隨手抽出五張牌遞給他們,“寫吧。”
 

    “寫什麼”林楓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