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赤兔被疾影的聲音嚇得縮了回去,他有種做壞事被抓的感覺,腦子一陣陣發懵。
 

    可是他想,這有什麼,馬的本性都這樣,也不是他一個這樣,再者說,疾影也不一定看到他對師父做了什麼。
 

    於是赤兔慢悠悠的收起自己的馬具,緩緩的站了起來,聲音冷靜鎮定“沒什麼,就是看看師父睡得熟不熟。”
 

    疾影第一次見赤兔馬躺著睡,所以感覺奇怪,他又隱約看到黑暗中白馬尾巴下有什麼東西,被赤兔馬擋住了。
 

    他也沒看真切全貌,但他覺得赤兔可能正在對銀槍做什麼,銀槍睡得太死了,竟然沒有感覺嗎
 

    既然銀槍沒醒來,那說明就不疼,不疼的話,可能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疾影隱約覺得赤兔馬對白馬的心思不單純。
 

    這傢伙不到三歲,對他卻格外敵視,每次銀槍不在都對他虎視眈眈,也不知道在嫉妒什麼。
 

    銀槍已經是他的師父了,難道還不滿足嗎天天和銀槍在一起,疾影還生氣呢。
 

    可是沒辦法,銀槍對赤兔馬就是寵,上次發生火災,銀槍都不顧自己的安危,衝進了火海。
 

    疾影雖然嫉妒,但一想到銀槍也救過他,他也就釋然了,銀槍那戰馬本來就喜歡多管閒事,所以做什麼都不稀奇。
 

    只是以前心高氣傲的銀槍,竟然會變得如此有愛心,這也是大家都開始喜歡他的原因。
 

    疾影一顆心都在銀槍身上,可銀槍總是拒絕和他好,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不過沒關係,他這輩子能夠待在可以看到銀槍的地方,就已經很滿足了。
 

    林逸一夜好眠,根本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馬伕前來早起添料草,他才睜開了眼睛,昨天真的太累了,馱著兩個發癲的人類走了那麼久,回來就吃了一點料草。
 

    見又添了新鮮的料草,他便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髒東西,走到馬槽前開始低頭吃“早餐”。
 

    赤兔馬也跟了上來,林逸跟他打招呼“早啊徒弟。”
 

    赤兔回了聲“早”之後,便沒有了下文,沉默的有點詭異,但林逸也沒管,兀自低頭啃草。
 

    師徒倆沉默的將一馬槽料草啃完之後,又喝了馬伕送來的水,有點飽了。
 

    林逸知道馬伕這麼早給他們添料草,還給了水,那早上一定是有工作的。
 

    他準備好開始一天的工作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程郢和霍起就來了,他們穿著戰衣,長髮高高束起,看起來精神極了。
 

    霍起高大威嚴,五官鋒利深邃,乍一看真的帥極了,也怪不得周瀲那小子被迷得神魂顛倒,被這樣一個男人捧在手心裡,多少是有點幸福的。
 

    林逸是顏狗,此刻又對霍起有了濾鏡,但一想到霍起這樣的人,在別人不知道的私下裡,竟然是那樣的。
 

    反差感絕了,就像現在,他又一副嚴肅將領的模樣,不苟言笑,讓林逸怎麼把他和昨晚的霍起混為一談
 

    不陷入欲的將軍,還是
 

    很有看頭,有男神氣質6,威風凜凜。
 

    周瀲那小子,挺有福氣。
 

    不過周瀲長得極其漂亮,本來就是少年,容貌比女子還要優等,有少年的英氣,又有美人的魅惑。
 

    這樣一想,霍起也賺了。
 

    三十多歲的男人,壓了一個十八歲的少男。
 

    一時間不知道該羨慕誰。
 

    程郢牽了疾影先去了校場,霍起解了林逸的韁繩,大手從林逸的腦袋,一直摸到了尾巴,將林逸身上的雜草和泥土都拍下了。
 

    他問林逸“昨晚為什麼突然發脾氣銀槍,你是最聽話的,也是最懂我的,差點摔到了太子你知不知道這要是換成其他戰馬,可就遭老罪了,太子千金之軀,以後莫要如此了。”
 

    林逸忍不住翻白眼太子千金之軀還被你壓的死去活來,也沒見你憐惜啊這就怪上我了你倆在我背上ay我都沒算賬呢
 

    林逸氣哼哼,不想跟著霍起走,但霍起始終是寵他的,將他用手抹了一遍,直到他身上沒有任何雜物,才準備牽著林逸出去。
 

    可是就在霍起抹林逸的尾巴時,卻摸到了一手溼,霍起以為是林逸把尿撒尾巴上了,只是看了一下手,然後將手塞到了餵馬的水桶裡洗了洗,隨便拍了拍。
 

    他將林逸牽著馬廄,前往校場“最近其他戰馬忙著秋耕,收拾農作物,以免糧草緊缺引起麻煩,你之前受傷,毛髮也沒長好,那你就在軍營帶赤兔,希望你能把赤兔帶成一匹合格的戰馬,辛苦你了。”
 

    林逸一聽自己不用參與秋耕,只需要帶赤兔就行,心裡有點開心,他以為赤兔會很好帶,畢竟這孩子現在很聽話。
 

    他在前面走,赤兔在後面跟上,一副順從又乖巧的樣子,這讓霍起都有一種赤兔馬終於安靜下來的錯覺。
 

    其實並不是,赤兔馬在觀察白馬的舉動,不知道他昨晚做的事情,白馬師父到底有沒有感覺到
 

    如果感覺到的話,一定會生氣吧,可是師父一早起來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這說明昨晚他做的一切,師父壓根沒感覺。
 

    還好,不然師父今天又得教訓他了。
 

    赤兔馬一直盯著師父的尾巴看,只見師父那被燒焦的馬尾,時不時的動一下,露出他昨晚想戳沒敢戳的地方,也不知道為什麼,聯想到自己會戳進師父內裡之後,他身體好像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隨著血液流遍全身,讓他忍不住想雀躍,內心忍不住的暴躁。
 

    可是他忍住了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他知道是白馬師父引起他這一系列轉變。
 

    赤兔馬不懂什麼是喜歡,但身體對白馬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早就在第一次見面,白馬為他療傷的時候,他的一顆心就被白馬俘虜了。
 

    可他自己不知道,他依舊倔強的堅持著自己本來的樣子,殊不知他已經不是他自己。
 

    他和以前那個冷漠的赤兔不一樣了,他現在有了感情,被束縛住了。
 

    如果沒有對白馬的感恩,和憐憫,那他不會被困在這個軍營裡。
 

    困住他的不是人類,而是白馬。
 

    疾影和洛倉也都在校場裡,看來是有大節目。
 

    疾影看到林逸後,可開心了,兩隻前蹄抬起來,朝著林逸就是一個嘶鳴。
 

    “銀槍,來比賽啊”
 

    林逸追著疾影的方向而去,程郢和範瑾均翻身上馬,邀請霍起一同比賽騎射之術。
 

    校場邊上是換新的固定箭靶,這種箭靶不會移動,屬於最簡單的一類。
 

    訓練赤兔肯定是從最基本的練起。
 

    霍起自然不會認慫,他說“固定箭靶有什麼好玩,移動的箭靶才好玩。”
 

    只見他一揮手,校場周圍就出現了全副武裝的騎兵,他們手裡都拿著箭靶,只等一聲令下,開始在校場周圍奔跑。
 

    程郢自負道“我從不懷疑疾影的速度,這項技術,沒有人比我更精進,霍將軍擅長的長槍,這次可就輸給我了。”
 

    霍起說“比了才知道,我就是想試試赤兔的速度。”
 

    範瑾看向赤兔馬“這還有什麼可試的,銀槍都跑不過它,足以說明它的腳力多厲害。”
 

    霍起說“跟汗血寶馬比,赤兔是什麼水平,我還不知道。”
 

    這倒是實話,雖然世人都說赤兔馬剛烈,難馴服,世人都熱衷於找尋這樣的烈馬,戰場上的時候,赤兔就是無人能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