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一攤 作品

第十八章 一起上吧文某何懼



雙方首領被擒失去指揮,這般局面終於讓婠婠鬆了口氣,認為雙方只能罷手言和,不想秦叔寶唾了一口大聲叫罵,“秦某死則死矣,豈有耽誤軍事的道理!”

竟是絲毫不願意就範,後方趕來的張須陀察覺到這邊秦叔寶似乎失陷之後也沒有停頓,反倒是當機立斷加快速度催趕著部曲湧上,讓本來都要放棄戰鬥的瓦崗軍再次提起兵刃結陣禦敵。

“難怪說張須陀勇而無謀,既驕且狠,絲毫不顧惜屬下性命啊。”文搏似乎並不在意,尚有閒情評價張須陀為人。

秦叔寶大笑道:“我軍中男兒的情義哪是你們這幫武林中人能夠明白的?今日一戰若是換做大帥在此,也定要我率兵進擊,絕無猶豫!”

數里的距離眨眼便過,張須陀領兵將近,因為統帥被擒士氣低落的瓦崗軍搖搖欲墜,絲毫提不起抵抗的心思。

“和尚,你不要硬撐了,我還能替你說兩句好話!”秦叔寶終於安心,正待說服文搏放開他。

可是文搏好整以暇,甚至帶著些憐憫的看向他,讓秦叔寶心中總覺得哪裡不對。

只聽文搏忽然揚聲道:“李密,要是還不出來,我就把你這位軍師殺了。”

“休!”

恰在此刻,尖銳的鳴鏑聲響起,隨著沖天而起的箭失,從沉落雁背後山林之中湧出無數打著瓦崗旗號的精悍士卒,虎視眈眈的以硬弩指向正在狂奔而來的張須陀部。

“密公!”沉落雁不顧脖頸處的長劍,焦急的喊道。

張須陀見狀心中大急,知道差點中伏,立刻止住部屬,緩緩在數百步外停下馬蹄,顯然是根本沒料到瓦崗軍竟然在這真有埋伏,若是再往前一段距離暴起那他定然兵敗,瓦崗軍怎的突然出現呢?

自然不是瓦崗軍失了神智,李密甚至都想犧牲沉落雁解決張須陀,奈何文搏直接道破他的行藏,這時候如果繼續隱藏不一定能埋伏到張須陀,還會讓人覺得他李密對屬下無情無義。

無奈之下李密只得提前發動,出來威懾住張須陀。

張須陀沉吟片刻,獨自策馬上前,竟是直接越過文搏朝著瓦崗大軍處高聲喊道:“來者可是李法主?”

“放肆!翟大龍頭親至,張須陀你還敢囂張!”山後湧出的士卒當中有人放聲反駁,聲音宏大而響亮,不提李密而是先說翟讓,一聽就知道此人非但武藝不俗還是翟讓部下。

文搏放眼望去,瓦崗寨埋伏的軍士當中圍著幾名頭目模樣的人,最中心一人高瘦筆挺,留著三尺長髯。雖然相貌堂堂,可惜長了個鷹鉤鼻讓他神情多了幾分陰森,給人一種非常自負自私的無情之感。

文搏心知這人定然就是翟讓,原以為是個粗豪大漢,不想倒是頗有幾分與眾不同的氣度風姿。

可是翟讓並非這隊人裡頭最為顯眼的,還有一人雄偉如山,揹負雙手穿著件文士服倒是符合他的身份,可在外頭又加穿一件武士的罩衣顯得有幾分不倫不類。這人散發披肩。年紀在三十許間,舉止粗放狂野,樣貌大致上也算不錯,留了一撮山羊鬚,別有種不修邊幅的魅力,反而比翟讓更加吸引文博注意。

就在文搏打量此人之時,對方也察覺到文搏眼光,毫不畏懼的溫和對視,無視了周遭眾人的叫罵勸降之聲,也沒有理會張須陀的叫陣,先是禮貌朝這邊拱手再開口道:“文兄弟不愧是佛門高徒,弱冠年紀功力竟已不在我之下,不過如今這番倒是給我出了個難題,不妨放開落雁,與我個方便如何?”

“密公!切勿因落雁而放虎歸山,請下令吧!”沉落雁像是瘋了一樣掙扎著,哪怕婠婠長劍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再次劃出傷痕都不顧。

豈料婠婠將劍一橫,以劍嵴狠狠抽在沉落雁臉上,頓時讓她嬌豔的容顏上多了一道血紅的劍印,更是打得沉落雁半晌開不得口,只得怒目而視。

“這裡輪不到你說話。”婠婠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明明不帶絲毫殺氣,可是沉落雁覺得自己再動一下就會被極為殘酷的對待,嚇得一時失措,片刻後鼓起勇氣還要再說,卻聽得張須陀開口了。

“你們未免太過自信,真以為能吞下我這兩萬精銳?翟讓,三十戰三十敗的傷口已經好了嗎?”

這分明就是當眾打臉了,自張須陀領兵以來,翟讓每戰必敗,要不是中原地區民眾實在過不下去以至於從不缺兵源,早該讓張須陀剿滅數十次了。

面對張須陀的挑釁,瓦崗軍如何不怒?大聲齊呼要求作戰,然而李密將手一揚,頃刻間再無半點聲響,由此可見他在軍中聲威只怕比翟讓還有高些。

“張須陀你真是自信過頭了,今日就算盡全功,可是殺你半數兵馬之後隋軍還能在中原召集多少人馬?而我瓦崗戰兵源源不斷,義旗所至百姓贏糧景從,今日就算死絕了,明日又是十萬大軍!”見到李密制住眾人,翟讓終於開口,他的聲音倒不像樣貌那般陰沉,可是語氣咄咄逼人,那骨子裡的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翟讓身邊一名昂藏大漢,正是之前呵斥張須陀的那麼將領更是手持棗陽槊斜指張須陀,怒罵到:“隋狗安敢囂張,大龍頭請下令吧,雄信這就取他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