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一攤 作品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七武器


   “大宗主武藝一日千里,令人欽佩。”嬴無翳策馬緩緩而來,屬下雷騎人數少了許多不說,剩下的也是人人帶傷。在剛才的戰鬥中嬴無翳率兵為文搏開闢通道掩護側翼,虎豹騎的勇悍並非浪得虛名,即使以雷騎的勇武也經歷了一場苦戰。

   好在酣暢淋漓的勝利回報了這些離國的勇士,他們高舉著染血的蠻刀唱響離軍的軍歌,聲勢威震原野,眼前已經再無阻隔,九犛大纛近在眼前,斬斷它,追亡逐北,蠻族敗局已定!

   可是文搏鐵盔下的神色沒有絲毫放鬆,他並未上前去斬斷那杆離他不過百步的大纛,因為當虎豹騎潮水般的退去,將九犛大纛毫無掩飾的暴露在他們面前時,一個老人站在大纛之下,讓文搏頗有幾分忌憚。

   老人一身黑色的大氅,風帽垂下來遮擋了他的面容,一杆彎月與星辰的旗幟在他身後飄搖,不問可知,這就是辰月的教長。

   文搏再清楚不過,這些辰月的教徒擁有著極其恐怖的偉力,雖然文搏手下有著數千精兵,不懼此人,可是不必要的傷亡可以避免。

   派人圍著那杆大纛,守在此地,蠻族的騎兵撞上山陣和赤旅早晚會意識到難以突破,等他們人疲馬乏之際還想要從天驅軍團的騎兵這邊突圍,那麼以逸待勞的文搏將輕鬆取勝,何須為了加速蠻族的死傷多此一舉的先拔除這個辰月教長呢?

   文搏就要下令遠離此人,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蠻族的潰敗,等其餘宗主齊至再來殺死這個宿命中的對手。

   然而這名辰月教長看到眼前如同潮水一樣遍佈地平線的赤色騎兵並不近前,就知道自己的盤算落空,他只能開口,長嘆般的說道:“文搏,天驅的新任大宗主,逆命之人,久仰了。”

   辰月教長的聲音並不高亢,卻能讓相隔百步的每一個人聽清。

   “我的師弟曾和你在戰場上宿命般的相遇,他告訴我遇見了一個不在星辰運轉之中的男人,你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可是你來了,就像是潔白的紙上那一點墨跡,汙染了天神的畫布。而我,就是來糾正這個錯誤。”

   隨著辰月教長掀開風帽,露出了近乎純白的鬚髮與蒼老的容顏。

   嬴無翳駐馬在前,見到老人的模樣感慨萬分,“碧城先生,好久不見,不想咱們終於還是敵對了。”

   這番對話聽在文搏耳中,讓他最糟糕的猜測浮現心頭。

   在文搏看見一名辰月教徒在九犛大纛下的時候就覺得不對,當日殤陽關下他們明明已經重創了一名教長,今日結果對方好像完好無損。本以為這是秘術的效果,但對方說那天見到的並非是雷碧城時,文搏就知道事情可能一開始就出現了誤差。

   “你是雷碧城?!那殤陽關下的又是何人?”文搏問出了心中疑惑,嬴無翳臉露驚疑,不知道文搏他們還曾見過別的辰月教長。

   “是我的師弟,山碧空,他也來了。”隨著雷碧城的話語,當陽谷中突然湧出濃郁的霧氣,這股突如其來的霧縈繞了一個瞬間,然後轟然散去,隨著霧氣像是狂龍一樣沖刷著躍出山谷,固守谷口的後軍營地裡息衍沒由來的心頭一驚,彷彿有巨鼓在天地間擂響。

   很快,息衍意識到那不是錯覺,是真的有巨大的鼓點聲在山谷中迴盪。

   息衍再次錯了,當煙霧散盡,強烈的恐懼像是冰冷的鐵手扼住了他的喉嚨,他一直在畏懼、防備的東西踏破了霧氣露出了猙獰的原型。

   純黑色的戰馬,純黑色的鎧甲,兩千層鍛打形成的砂鋼鎧上刀刃般的刺反射著日光,騎士們手中森嚴可怖的鐵槍長達一丈二尺,配合以北陸血統最純正的龍血馬,這樣的組合真正出現在息衍面前的時候,他覺得這根本已經不能稱做騎兵,而應該叫做猙獰的惡獸。

   這恐怖的惡獸全身包裹在厚重的砂鋼鎧甲之下,就連戰馬的馬蹄都被鎖子甲嚴密地保護起來,息衍略一估計就知道這一身人馬俱甲的裝備加上高大強壯的騎士只怕超過千斤,不可思議的是,戰馬依舊可以負荷,騎士們也依舊可以自由地活動。

   他們甚至頗有餘裕的在彼此間用鐵鏈連接,那些鐵鏈的每一環均帶著倒鉤,試圖從兩匹馬之間閃過的人會被颳去皮肉變成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