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一攤 作品

第七十章 東洋人陳識(第2頁)


 “你小子待會不準說話,有人問你就用我教你的土話。”陳識嘴巴不動,聲音卻依然傳進“僕人”耳朵裡,這“僕人”翻了個白眼,無奈的連連點頭,不經意間露出那張臉,竟然是一線天。


 本來文搏都跟陳識說好了不讓一線天一同東渡,故意不告訴他離開的時間和船次,誰料他們登上渡輪不久,船長就謙卑又膽怯的問要不要讓他們的僕人來服侍。


 一聽這話,兩人哪還不知道壞了事,定然是一線天混了進來,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怎麼跟上船的。無奈之下陳識只好說那是文搏的僕人,讓他老實在底層船艙待著。


 這種不把人當人的態度讓船長覺得很合理,放任了一線天這個偷偷熘上船的傢伙待在底艙。


 這時候文搏和陳識也沒法讓一線天迴轉,只好帶著他準備到了東洋後再將他安頓好,他們要做的事早已計劃完善,根本沒有一線天的位置,多一個人反倒是多了一份風險。


 不過一線天確實展現出了極高的情報能力,至少陳識和文搏做不到毫無線索和徵兆的情況下跟蹤尾隨上船,要不是一線天故意暴露身份,文搏和陳識都不知道這事。


 兩人走在前頭下了船,身後一線天低著頭跟上。


 按照計劃,他們在從神戶港下船然後坐火車去東京,此時的東京港只有一個碼頭,又駐紮了軍隊,沒法直接坐渡輪到達東京。


 可一行人尚未離開港口,陳識頭上隱隱出現了一些汗水,因為出乎他預料的情況發生了。


 神戶港裡也有軍隊駐紮,數量不少並且十分仔細的盤查來往行人。


 文搏眼睛餘光一瞥就看到陳識緊張的模樣,反而是一線天臉上帶著木訥茫然之意,演技十分出眾。


 眼見盤查的軍士很快注意到一行人,陳識正想上前表明身份,拿出自己的證件,文搏卻同樣用腹語的方式跟他說道。


 “不必如此,直接囂張點甩他一耳光,怎麼跋扈怎麼來,要他立馬調派專車送我們去東京。”


 本以為有什麼妙計,結果一聽,頭上汗水都快止不住了,這不是找死嗎?陳識以為是自己搭火車去,文搏說讓東洋軍官安排的時候,陳識幾乎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軍士本來還沒覺得有問題,可看到陳識頭上有汗水反而警惕幾分,下意識的將揹著的步槍調整位置。


 眼見再不行動情況只會繼續惡化,陳識決定死馬當活馬醫,當機立斷,他身手何其利落,上前就是狠狠一耳光,那軍士根本反應不過來就被打得一個趔趄,接著陳識用東洋話罵到。


 “蠢貨!怎麼不早點上前接待!沒見到我不遠萬里從普魯士提前回來,請來了高貴的施特羅海姆閣下嗎?你的長官在哪?讓他馬上安排車駕送我們去東京!”


 軍士立馬本能般站直敬禮,“是!”


 然後頭也不回的小跑去找他的長官,絲毫懷疑沒有。


 演的有些用力過度了,細節沒必要交代那麼清楚,文搏心裡評價。


 陳識茫然無措,看了看抽人耳光抽得都疼了的掌心,看向文搏問道,“這就行了?是不是太兒戲了?”


 “你當這是哪兒?東洋軍隊表面上最重尊卑,你一個大尉要是對他禮貌客氣才最可疑,要不是那個耳光抽得用力,這人只怕還得懷疑你。”文搏不以為然,他們現在偽造了普魯士副總理的信件、普魯士軍隊的調令,還有根據李奉昌拿來的東洋軍隊檔桉製作的軍官證件,從法理上來說真的不能再真,不去東京查檔桉,有什麼好怕的。


 果不其然,很快那位軍士的長官,一名軍曹就過來點頭鞠躬朝陳識賠禮道歉,話說得又快又急,還要安排文搏和陳識去神戶港外的別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