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一攤 作品

第六十六章 殺人技

 “什麼是武術,什麼是國術?”清晨的禪城薄霧籠罩,朦朧間走在河邊,丁連山雙手籠在袖子裡,縮著脖子像個農夫,問出了這個問題。


 一大早文搏就辭別葉問,讓一線天和翁師傅留在培德里葉家跟葉問繼續交流武藝,獨自一人來到了丁連山的小排檔裡。這時候喧鬧的早市已經開場,南粵人大多有吃早茶的習慣,四處悠閒地百姓坐在街邊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但丁連山神色凝重,本就厚重的眼袋愈發明顯,看來是一晚上沒睡好。見到文搏如約而至,丁連山一言不發關上排檔的門,帶著文搏走到了河邊,見著四處無人,便問出了這個問題。


 文搏沒考慮過武術和國術有什麼區別,但是對於國術的來歷還是有些瞭解,於是按照此時盛行的說法回答。


 “武術是強身健體,制止侵害的技術;國術更深了一層,講的是習武之人懷抱救國救民之熱忱,乃是強國強種之術。”這說法是目前官方的解釋,倒不見得有什麼錯漏。


 丁連山顯然不太滿意,嘴角往下抿顯得臉色更加愁苦憂慮,問道,“老調重彈,沒甚意思,你自己怎麼看?”


 “在我看來武術就是武術,是為了擊敗敵人的技術。”文搏見丁連山追問,便說起自己的理解,“關於國術,我倒是沒什麼看法,不過曾聽別人說過一個很新穎的說法,叫做只殺敵,不表演就是國術。”


 這話在丁連山聽來覺得耳目一新,再結合文搏為人處世,丁連山覺得文搏一直貫徹的就是這一理念。


 然而丁連山依舊嘆息,停下腳步遙望著東流而去的河水,問道,“理念不錯,可惜,武術、國術,論殺人,能比得過這個嗎?”


 話音未落,丁連山忽然轉身,籠在袖子裡的手往外一探,一把勃朗寧斜斜指向地面,語氣裡殺機畢露。


 文搏卻像是沒看見丁連山掏出的勃朗寧,視線依舊望向對岸,許多船伕在往下卸貨,苦力們光著膀子扛起沉重的貨物一步步邁向遠方。


 “八卦門的功夫倒是獨樹一幟,是不是最後一招槍法都是這個?”文搏居然還有心思調笑。


 丁連山聞言也樂了,晃了晃手裡勃朗寧說道,“哈哈,槍炮,才是真殺人技!你是懂這東西的,不像有些食古不化的老東西。武術、國術再厲害,再怎麼說自己是殺人的功夫,鬧得過槍炮?強身健體、強國強種,還是這玩意兒厲害。”


 原來丁連山手裡的勃朗寧早就關上了保險,文搏看出這一點因此不為所動,而丁連山也由此明白文搏懂槍械。


 這就好辦了,丁連山心中滿意。


 倒是文搏心中古怪,好像形意八卦門兩位宗師人物殺手鐧都跟別人家不同,一個是盒子炮,另一個是勃朗寧。轉念一想這門“功夫”在別的國度的確有當成傳統武術的,東洋、花旗到了後世都有這路“傳武”比賽,如今看來華夏宗師同樣不落人後。


 “這,算是我教你暗殺的第一課,不要拘泥什麼武術國術的,這不是公平的競技,而是弱者反抗強者的手段,殺人,最好就是用槍用炮用炸藥!那麼,誰是你的目標?”似乎丁連山早就確定文搏要刺殺的人難度極高,為文搏提供了殺人最簡單的方式。


 “誰死了就能暫時止住這大廈將傾的局面,我就殺誰。天皇,這個首要目標必須死。”文搏語氣平澹,可言語透露出來的意思極其堅定,不容動搖。


 “一個皇帝不夠你殺的,還想殺第二個?可要殺他連槍炮都不好使啊。他可不是傅儀那樣無權無勢的廢帝,出行居住都有層層保護,不會讓你有機會帶著槍接近。再說了,光是一個天皇就夠麻煩的,你怎麼還嫌不夠要拉上那些大臣給……給天皇陪葬。”丁連山聽見了文搏目標是誰,頓時覺得難辦了起來,本想說拉上大臣給文搏陪葬,話到嘴邊覺得很不吉利,馬上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