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一攤 作品

第六十一章 北方老鄉

 心裡還在罵著一線天,翁師傅腦子不慢,馬上察覺到前後兩番話裡的差別,不在於文搏這蟒形拳到底一代有多少傳人,而是文搏前頭說的是“南方來的小拳種”,如今一線天卻說是北方來的。


 翁師傅設身處地,覺得要是他自己肯定不是為了圖一樂就把臺詞改過再說一遍,其中肯定有深意。


 而這南北不同正是關鍵所在,難不成文師傅意思是這拳法可以是南邊來的,也可以是北邊來的,說到底就是這蟒形拳並無南北之分,而如今華夏看似都在同一面旗幟之下內裡暗潮洶湧,內部派系鬥爭,外有強敵環伺。


 文師傅這意思是拳無分南北,國亦如此啊?!好氣魄,好眼界!


 翁師傅覺得自己看穿了文搏的深意,看向文搏的雙眼裡浮現出濃濃的欽佩之情,果然是北方兩大宗師都認可的新一代武學領袖,眼界、氣度當真不凡!


 其實翁師傅想多了,文搏又不是迂腐的酸秀才,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去搞這些微言大義的東西,他做事向來是做了再說甚至不說。


 不過翁師傅如何作想並不重要,文搏不在乎,其他人也不知道,反而一線天的話落在眾人耳中就非同凡響。


 形意拳,近代華夏算是名氣極盛的拳種,如今竟然有人說他家的功夫是形意拳裡集大成者,在座的武師別的不懂,可說到武功哪個會服氣?


 不等壽哥從暈眩中回過神來,金樓二層就有一處窗戶洞開,裡頭幾個人從窗口探出頭來,臉色帶著不愉,冷哼道:“這位小哥好大的口氣,咱形意門雖算不得什麼顯赫門派,可除了宮前輩當面,還真沒人敢說自個的拳法首屈一指。”


 “先生瑞?!”下頭立馬有人驚奇出聲,原來那處房間是金樓賬房先生們所在,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不料居然是形意門裡的高人。


 說話的那人戴頂瓜皮帽子,面白無鬚約莫五十來歲,身材高大比同伴高出一截,哪怕是探出頭來半截身子都如鶴立雞群,很是不凡。


 隨著那位賬房先生說完話,房間門也打開,眾人從裡頭走了出來,如同開道一般為先生瑞讓出道路。


 緊接著二樓正對著賬房的位置突然魚貫般湧出一隊女人,他們輕搖團扇而出,出門後也不下樓,各自倚著一處欄杆向下眺望,露出溫柔繾眷的神色,讓人望之神魂顛倒。


 “嘖嘖,難怪說南方女人如水做的,這群練武的成日泡在這溫柔鄉里,也不腿軟啊?”翁師傅悄聲跟一線天說話,一線天卻皺起眉頭,視線越過這群女人婀娜身姿,直看向最後出門那人。


 翁師傅見著一線天不說話,把眼看去,愣了片刻古怪的看向一線天說道:“沒想到你小子原來喜歡成熟類型的。”


 原來最後的女人身著一身旗袍,身姿窈窕纖細,雲鬢鳳釵,樣貌平平無奇卻別有韻味,似乎有著成熟女性的風姿,又不乏少女的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