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是直男


 遠在山林深處,有一峭峰,怪石林立,在斷壁上懸掛著一座宮殿,遠看似道觀,屋內一黑衣男子正在一動不動的看著畫像,牆壁上供奉著一幅畫,此畫上之人,左手環拂塵,右手豎在胸前,儼然一副在作揖行禮的樣子,並沒有畫臉,可依舊給人仙風道骨,不染塵埃的飄逸。

 另外一邊這三人已經不知不覺到了林中深處,山中一片寂靜,參天古樹,不見樹梢,再往裡走,突見一水塘,冒著霧氣,有一清泉,水流拌霧氣簌簌而下,往上而去,是一峭壁,峭壁上懸掛著一道觀。

 陽春不覺道:“這搶生意搶上癮了。”

 德澤木訥的點點頭

 楚玄機保持微微笑道:“同行之間應友愛互助。”

 陽春無語的搖搖頭,八成想大可不必。

 三人嘴裡同時念著咒語,“咻”便來到了道觀門前,確實是一座道觀。

 只是用陽春的話來說,就是我的祖師爺呀,是同行沒錯,可為什麼這家的道觀比咱們的道觀氣派這麼多?宏偉這麼多?

 道觀比道觀,氣死個道人。

 三人正在大門前躊躇不前時,門卻突然開了。

 進入大殿,便看到一幅道人畫像被供奉著,畫中人仙風道骨,可無相。供桌上沒有供香處,更沒有貢品,只有一面鏡子擺在那,顯得格格不入。一旁有一黑衣男子,正不緊不慢的飲茶,此人頭髮鬆鬆散散束在身後,只能隱約看見一對劍眉,英氣逼人,一言不發,看上去不似道家人。

 陽春走在前面,看到有人後,慌亂行禮後,便十分開心地問道:“敢問施主,這是哪家道觀,如此氣派。”

 可黑衣人依舊心平氣和的倒茶,彷彿沒有聽到一樣,他的面容有些冷淡,陽光從窗逢中散落在他身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

 陽春還想要開口,便被楚玄機攔住。楚玄機如畫中人一般,左手環拂塵,右手豎在胸前,行一禮後道:“貿然造訪,擾了道友的清淨,真是十分抱歉。不知這位道友這道觀屬於哪家門下,既然已經到了此地,小道定好好拜一拜道中先輩。”

 楚玄機心中早已明瞭,霧鬼山若非等閒之人又如何進出自由,更別說,坐在廟中悠閒品茶,想來這黑衣青年,便是村民口中的巡山大王,聽聞傳言倒也是個妙人,不過是非黑白,難以界定。

 黑衣男子聽到扶光說話後,終於抬頭,劍眉星眸,五官深邃,蒼白的臉龐透露出些許冷峻,幽暗深邃的眼眸似漩渦會勾人,挺鼻薄唇,微微抿嘴顯出幾分陰沉。

 他就這樣盯著楚玄機,眼眸中某些情緒翻騰,在楚玄機被他看到臉紅耳赤後,終於黑衣男子開口說話了:“屬無家。”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只說短短三個字,都能聽出明顯的停頓來,像是許久未開口說話一般,聲音猶如古老的鐘鼓發出的聲響那般,神秘,悠遠。

 楚玄機一見黑衣男子的面容,便有一種熟悉而奇怪的感覺緊緊包裹著自己,似乎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召喚,不斷地撕扯著楚玄機的記憶,讓楚玄機有些頭暈目眩,不知為何,在這男子目不轉睛的注視下,他的心怦怦直跳,臉上也漸漸浮現現紅色,這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不斷入侵大腦,在聽到他說話後,腦子變得些遲鈍,聲音帶著不確定,一知半解道:“公子所說的‘無’,可是一無所有的‘無’。”

 肖凌絕看著扶光懵懂不解的模樣,終是閉了閉眼,再睜眼,便是極力的移開視線,盯著茶盞道:“正是。”說話間仍然有些停頓

 陽春聽聞小聲對著德澤道:“嘁,還無家,有錢人真會玩。”

 楚玄機……

 楚玄機看著低下頭的肖凌絕,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可回顧從小到大的記憶,無論是原身還是自己,根本沒有關於肖凌絕的任何一絲記憶,這莫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