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刀呢?

香草咬咬牙,和凝霜咬耳朵,“我們先放信號通知爺!”

凝霜猛點頭,也低聲道,“我來留暗號!”

於是二人轉身,一人從懷裡掏出個信號彈,悄然無聲地放了出去,一人在一旁的樹幹上,迅速留了記號。

二人做完這些,才跟了上去。

席阡陌走了幾步,發現身後沒人,轉身又看到二人跟上來了,便隨口問,“怎麼了?”

香草答,“沒啥,就是記一下路線,免得下山找不著路。”

走了好一會兒,席阡陌抬目往上看去,“不對,這一路上山,都沒啥人,馬匪窩裡難道不應該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嗎?”

香草心中一緊,“有埋伏!”

話音落,上頭就有箭矢射來。

席阡陌就地一滾,躲在一塊巨石後面。

再看射在地上的箭矢,卻不是一般的羽箭,是沒有尾巴的短箭。

上頭的人用的是弩,可以連發的那種。

可看這速度,卻沒有想象中快,人手也應該沒有幾個,所以香草和凝霜一人一劍就格擋了個七七八八。

席阡陌看看旁邊的灌木叢,矮身迅速一個翻滾進了灌木叢,然後慢慢繞了上去。手裡提著方才從山下撿的小刀,直接一刀就把一個發射弩機的人給割了喉。

猛地沾上一手鮮血,她忽爾有些愣神。

好久沒有幹這種事了?

旁邊三步開外還有另一個弩手,見同伴倒地,立刻警覺地把弩轉了過來。

席阡陌卻不給他裝弩的機會,直接撲過去又是一刀斃命。

凝霜和香草也一邊格擋著箭矢一邊飛了上來,三兩下把剩下三個弩手幹掉。

但很快上頭又出現一群人,其中一個大喝一聲,“什麼人?!”

席阡陌抬目一看,乖乖,足足有三四十人。

她把心一橫,“香草凝霜,你們攔住他們!”

說罷,自己翻過方才繞道偷襲上來的那灌木叢,朝另一條小路狂奔而去。

香草凝霜著急,可後面的馬匪們又攻上來,她們不得不回身擋住。

席阡陌一路狂奔,倒是沒再遇上什麼人。

可是到了後面,發現沒路了。

在荒草中繼續往前走,便只餘面前一個兩丈高的極為陡峭的巖壁,也不知上頭是什麼。

怪不得這條路無人值守,因為壓根兒就沒有去路。

她躊躇間,聽到後面又有破空聲傳來。

有兩三個弩手追了過來。

想來是值守在附近的發現了她的蹤跡。

她側身避開,可前方無路,後方只有一大片荒草又沒有遮掩。

弩手再次射來一波箭雨,她十分狼狽地躲著。

可是她手上的刀揮得不如香草她們快,眼看著有一隻箭矢要射中面門,她心裡一片寒涼。

這時也不知從哪裡射來一隻石子,“叮”的一聲,把那箭矢擊落。

然後一個身影從後面飛馳而來,一個旋腿,再一掌,就把那三個弩手放倒,然後一提氣,攬著席阡陌的腰,快速在那巖壁上蹬了幾步,就躥上到了頂上。

席阡陌看著這個銀色面具,嘿嘿一笑,“爺,您怎麼來了?”

面具下的嘴角冷酷地張了張,“爺不來,你這小東西把命玩兒沒了怎麼辦?”

她頓時想起那張婚束來,心裡甜不得不行,摟緊了他的腰,把臉在他胸前蹭了蹭,“爺,多謝您!”

楚珩鈺卻是心頭一肚子火。

他給了香草調用暗衛保護夫人之權,可是香草卻沒有召喚暗衛,卻動用了直接向他彙報的信號。

這說明什麼?!

舍暗衛而直接向他求助,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夫人遇上了只能他出面的局面,另一種就是,夫人不同意讓他攝政王的暗衛出現在此。

什麼情況能讓她不願意讓他的暗衛出現?!

席阡陌倒是清醒的,道過謝後就抬起頭,先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這上頭還是一處密林,但隱約可以看前面有一排屋子。

她趕緊拉著他朝那屋子走去。

雖然她也很好奇為什麼楚珩鈺會出現在此,但此刻顯然不是問話的好時候,先找到人再說。

於是二人都沉默著靠近了那排屋子。

隱約有人聲傳來,二人默契地往屋子的背面鑽去。

“真他孃的晦氣!怎的竟惹來了官兵?!還追到了此處?”

“還是快著點吧!這裡不能久留了!”

“好了好了!這不是好了嗎?!這兩個娘們兒也實在太沉了些!不捆紮實些,醒過來再一個鬧騰,扛也扛不住啊!”

席阡陌一聽,怒火簡直直衝天靈蓋,就要衝出去。

楚珩鈺拉住她,低聲問,“你要找的人?”

他總算聽出一些端倪了。

席阡陌咬牙,“是我的外祖母和大舅母,應該還有我五表哥!”

還捆紮實些?一路被馬折騰上來,再扛著折騰下山,外祖母受不受得住啊?!

她心急如焚就要出去,卻被楚珩鈺按下,“你從後面繞到前屋去找找,我先把這三人放倒。”

席阡陌一驚,有三個人?

她才聽出兩個人的聲音啊?

一個在屋內,一個在屋外。

也不再多問,貓著腰無聲地繞過屋子。

她繞出去的時候,也沒看見楚珩鈺怎麼動的手,反正聽到兩聲人體倒地的聲音。

原來屋外有兩人。

屋內那人聽到蹊蹺,厲喝道,“什麼人?!”

然後楚珩鈺直接閃身而入,手起掌落,那人也直接倒地。

她這時才迅速跑了進去,一眼就看見地上倒著的子章表哥,正被塞了嘴瞪大眼睛看過來。

她驚呼一聲,上前要給他鬆綁,楚珩鈺卻手往牆角一指,聲音低沉三分,“那邊。”

席阡陌連忙又看過去,看到兩團人影躺在地上。

她兩步跨過去,翻過來一看,果然是外祖母。

連忙摸著身邊,“我刀呢?”

咣噹一聲,一把小匕首扔了過來。

她也不及多想,直接撿起來,給外祖母手腕腳腕上割了繩子,取下她口裡的布條,又迅速給大舅母林氏也割了繩子,取下布條。

可是二人還是昏迷不醒。

她扭頭問,“子章表哥,怎麼回事?”

雲子章手軟腳軟地站起來,“是迷藥……我也是他們捆我的動靜太大了才醒了……”

席阡陌看向楚珩鈺。

楚珩鈺從懷裡摸出個瓷瓶扔給她,“醒神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