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弱水
另一邊，珠夫人的魚尾分成腿，向著河邊跑去，皇鳥從半空飛下，將其捉住後又扔到清風腳邊，隨即落下化成人形。
清風見她胸前血肉模糊，不禁皺了皺眉，皇鳥扭過身，道：“別看。”
清風用血須給她治好，又拍了拍開明的臉，道：“你這老虎，真不懂憐香惜玉，這麼美的一個人，竟忍心給撓成這樣。”
“少在那邊假惺惺，”皇鳥重新披上衣裙，怨道，“我可不記得你有珍惜過我。”
清風尷尬一笑，不跟她鬥嘴，將開明囚進息壤之中，隨即蹲下身子，看向珠夫人，道：“現在該好好處理一下你了。”
“你……你想幹什麼？”珠夫人戰戰兢兢道，“求求你，別殺我。”
“那要看你表現，”清風道，“之前你被開明抓住，我隱約聽到你說跟青鳥做了什麼交易，一五一十給我說出來。”
珠夫人用力點點頭，將朱厭躲進溶洞之中，自己又出賣朱厭的事講出。
清風聽後微微皺眉，道：“你這女人之前不光偷襲我，竟然還出賣朋友，真是卑鄙。”
“我沒有，我和那猴子才不是朋友，”珠夫人氣憤著哭訴道，“你和皇鳥是朋友，那你會三天兩頭地強姦她嗎？”
清風聽後頓時一懵，皇鳥上前扯住珠夫人頭髮，對著她的嘴狠抽，道：“你這水裡的賤貨，說什麼瘋話呢？”
清風抓住珠夫人的手，道：“先別打了，聽她把話說完。”
珠夫人被打疼，又開始噼裡啪啦地掉起珍珠，皇鳥瞪了她一眼，她又趕忙憋了回去。
“我們鮫人在崑崙中實力一般，但是姿色尚可，”珠夫人說著看向皇鳥，順便討好道，“只是沒娘娘那般美就是了。”見對方面色稍緩，繼續講道，“並且我們一族肉質鮮美，總引來一些強大妖獸來吃，裡面自然也有朱厭。他貪我美色，替我趕走那些強大妖獸，然後獨佔我。我不敢反抗，只得假意服從，他見我聽話，便以為已經俘獲我心，可是我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恨他。直到他打殺了青鳥，惹下大禍，為了避開另外二鳥的監視，躲進溶洞，我才有機會洩露他位置報仇。”
清風聽後點點頭，道：“這確實不算出賣。”
“是吧，”珠夫人聽後激動地跪起，抓住清風衣袖，“我不過是一個可憐的鮫人罷了，你別殺我。”
皇鳥見狀眉頭一蹙，道：“把手拿開。”
珠夫人聽後嚇得趕緊鬆開清風衣袖，把手背到身後。見皇鳥沒打自己，稍微鬆了口氣，又道：“九天玄女用陣法封住了崑崙，你們知不知道？”
“知道，”清風心生疑惑，“你可是知道更多關於這陣法的事？”
“嗯，”珠夫人拼命點頭，“這個陣法飛天遁地皆不能出，但我卻有辦法。”
“不可能，”雷公忽然插嘴，“憑我之力都不曾離開崑崙半步，你這小魚有何本領？”
珠夫人被雷公的聲音嚇得哆嗦，隨即乞憐地看向清風，道：“你信我，我真有辦法，只要你保證別殺我，也別讓其他人殺我，我就告訴你。”
“別聽這小魚吹噓，”雷公不屑道，“她就是怕死，想編出這話來哄你保護她，能逃離九天玄女的陣法，我才不信。”
“你少說兩句，”清風道，“自己逃不出去，一聽到別人有辦法就眼紅，怎麼一點肚量都沒有？”
“就是，”珠夫人壯起膽子，看向雷公，“你憑什麼說我沒有辦法？我要有辦法你又怎樣？”
“你要有辦法，我……”雷公本想跟對方打賭，見其底氣足，又擔心會輸，便改口道，“你要真有辦法，我算你厲害。”
“你快上一邊去吧，”清風對雷公擺擺手，又對珠夫人道，“說吧，若是能讓我信服，可以保你性命。”
“真的？”珠夫人抬起胳膊，伸出小手，“你跟我擊掌為誓，不得反悔。”
清風伸出手，剛要拍上，皇鳥拉住他，道：“別碰這死魚，她愛說不說，不說直接烤了吃肉。”
“別，我說，”珠夫人收回手，看向皇鳥，“娘娘，您別生氣。”
“還囉嗦？”皇鳥抬起巴掌。
珠夫人向後一退，嘰哩哇啦說出一大串話，眾人只聽懂幾句，清風無奈道：“你慢點，皇鳥不會再打你。”
“你說不打就不打，”皇鳥氣道，“我偏要打。”
“行了，”清風道，“別鬧了。”
皇鳥作罷，珠夫人道：“崑崙有四河向外流出，九天玄女的陣法玄妙，能做到讓人遁土涉水皆不能出，卻又不阻河流，不過有一條河是例外。”
“弱水，”雷公忽然開口，“原來是這法子。”
“沒錯，”珠夫人道，“就是弱水，飛鳥不過，游魚難行，只要沾上，就會被其溶解。九天玄女的陣法有個缺口，缺口就在弱水出山之處，不過因為無人能渡弱水，所以這缺口也算不得缺口。”
“但是你能渡過，”清風盯著珠夫人，“是這樣嗎？”
“是，”珠夫人點頭，“我天生親水，可在短時間內不受弱水侵蝕，而這段時間足夠我離開崑崙。”
“我不信，”雷公道，“你既有此能耐，為何不順弱水而走，還留在這崑崙之中？”
“我修為所剩無幾，對外面又陌生，不到最後關頭，不敢出去。”珠夫人可憐兮兮地看向清風，又道，“你有息壤，可以將你們一行人藏於其中，到時我吞下息壤，便可帶你們出去。”
“不能信她，”雷公道，“弱水我知道，之前我曾將一片龍鱗投於其中，頃刻消融。這小魚細皮嫩肉，尾上鱗片不及我萬分之一堅固，我不信她能扛住弱水。”
“我沒撒謊！”珠夫人急得直用腳後跟砸地，“你們相信我。”
“別信……”雷公開口，被清風打斷：“承認別人的長處沒什麼好丟人的，心胸寬廣一點，行不行？”
雷公冷哼一聲，道：“我就是不信。”
“那我們現在就去，”珠夫人道，“你不是不信嗎？既然如此，咱倆就比一比，看看誰能在弱水中堅持下來。”
“這個主意好，”清風道，“雷公，你就跟她比比。”
“我也贊成。”皇鳥附和，秦忠笑了笑沒有說話，鄭倫剛要舉手同意，見雷公瞪著自己，只好作罷。
“我才不比，”雷公道，“我又沒說自己能扛弱水，比什麼？就當她能做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