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打嘴仗不能輸

“像誰?”

“幾年前來極北冰原,削山斷峰、逆冰倒雪的墨今吾。”

當時他冷著一張臉,走過極北冰原每一寸角落,懾於他身上的氣勢與愛搭不理,懶得多說廢話一言不合就將修士拍進冰層裡的行為,那個時候很多妖獸都不敢出門了,沒修士敢惹他。

那時很多族群毫不懷疑,要是惹到他,他能直接將你老巢都掀了。

他走後,關於他的議論才從各個族群中傳來,墨今吾成為了冰原族群敬畏的存在。

畢竟從前聽聞千萬裡之遙的陌尊如何如何厲害,卻從未直觀感受到。

“親父女能不像嗎?”白堯小小翻了個白眼。

濮陽政儀又多打量了宋寧紓一眼,“陌尊有女兒?他不是連道侶都沒有嗎?”

確實是有幾分相像。

“你多少年沒出過門了?”

“八年。”濮陽政儀剛出關,碰到瓶頸了跑到第四冰雪區找東西,路遇九階妖獸,還碰到了宋寧紓。

“怪不得消息滯後。”冰翎道,“別再惦記我主人了,小心她爹來找你。”

濮陽政儀可有可無地應了聲,“陌尊的道侶是誰?”

回去得把九州各大勢力的資料再蒐集一番才行,冰原偏僻,消息總不能第一時間獲得。

“靈韻尊者宋纖凝。”

濮陽政儀聞言不太驚訝,這兩千年來也就只有靈尊敢靠近陌尊了。

他也只是聽聞,卻沒見過宋纖凝,所以看不出宋寧紓像宋纖凝。

“你主人叫什麼名字?”到頭來濮陽政儀連自己看上的女修的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要告訴你?”白堯拉著宋寧紓“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濮陽政儀面前。

冰翎跟在他們身後。

濮陽政儀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好像那隻冰鸞叫她“阿寧”,墨今吾的小弟子嗎?

宋寧紓?

想來是了。

……

冰原的另一角,紀寒酥從雪堆裡鑽出來,感覺自己快要被凍成冰雕了。

抖落了身上的血,紀寒酥抬頭看了看四周,又調出腦海中的地圖。

然後發現,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她其實是個路痴來著。

之前想著要甩掉紀寒淵自己去玩的想法好像過於天真了,她自己出去要想回家,要繞好久才能找到方向。

她身上的水系靈力到了冰原有些受阻了,使不出。

身後有動靜,紀寒酥抓了一把雪,扔了過去,水靈力隨即幻化成帶有冰霜的水刃一同飛出。

她身後的人沒躲開,雪與水刃落到了他的靈力護罩上,只蕩起些許漣漪。

紀寒酥沒來得及觀察自己靈力的異樣,警惕地轉身打量著來者。

是個男子,手上握著把玉質匕首,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意外的是,和她長得有幾分相像,能感覺到他實力比她高,但沒高出多少。

那人向前邁了一步,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紀寒酥,“有點像我,難道你是我那風流爹在外面弄出來的私生女?”

紀寒酥後退兩步,讓自己不至於仰視他。

她環手,哼了聲,“我也可以說你像我,難道你是我親爹在外面弄出來的私生子?”

反正她又不知道她親爹是誰,先把話還回去再說,打嘴仗不能輸。

不過她和他確實長得像。

濮陽行風嗤笑了聲,“腦子倒是轉得快,牙尖嘴利的,你打哪兒來的?”

“你打哪兒來的?”紀寒酥問,趁著他沒看自己,爆射出去。

濮陽行風的速度比她快,伸手扯著她後衣領把她扯了回來,“跑什麼?”

紀寒酥被勒得差點岔氣,“你鬆手!”

“別想著逃跑,把你抓回來輕輕鬆鬆的事。”濮陽行風鬆開手,用匕首的柄戳了戳她的額頭,懶洋洋問:“說,打哪兒來的?”

紀寒酥乾脆坐到雪地上,“海里上來的。”

說著她丟出一股冒著寒氣的水,胡說八道:“看吧,我是海族。”

濮陽行風看著那不水不冰的靈力挑了挑眉,“你說謊了。”

“我哪兒有說謊?”

濮陽行風手上的玉匕首變成了冰色,形狀也變成了一個玉環的,“驗謊的,變色了。”

紀寒酥看著那個玉環一會兒,嘀咕了句:“作弊。”

“你說不說?”

“冰原外來那麼多修士,你為什麼逮著我問?我也沒對你做什麼啊?”紀寒酥顧左右而言其他。

“我覺得你和我有關係。”

“因為我們長得像?”

“容貌,加上感覺。”濮陽行風用靈力將她拉起來,“沒見過你這樣的,這麼不顧形象,說坐地上就坐地上了。”

“修士隨心而行,這有什麼不行?你先說你的名字。”

“濮陽行風。”

“哦,我叫紀寒酥。”紀寒酥拍了拍衣服,“說完了,我要去找我哥了。”

她幾不可察地打量了他一眼,濮陽家啊,她的身世是不是會和濮陽家有關?

“看我做什麼?”濮陽行風斜睨了她一眼。

“看和我有點像的臉長在別人臉上是什麼樣子的。”天邊一隻紙鶴飛來,紀寒酥伸手去接。

濮陽行風仗著自己實力比她高,將紙鶴吸到手上。

紀寒酥用靈力去搶。

濮陽行風躲過。

紀寒酥臭著臉看他,“我的。”

濮陽行風試著獲取信息,不行之後丟給紀寒酥。

“搶什麼搶,你又打不開,紓紓指定給我的東西,沒人能打開。”紀寒酥將靈音引入識海,消化完信息之後看了眼濮陽行風。

哦,還真的和他有點血緣關係。

找什麼身世,不找了,反正他們又不要她,她有人要。

至於傷心,沒什麼好傷心的,沒見過他們,也沒有感情。

紀寒酥轉了個方向往第二凍寒區走去。

濮陽行風閒著沒事幹,跟在她身邊,“你剛才看完信息看了我一眼。”

反正他對那所謂的少主之位不感興趣,這歷練無聊死了。

“嗯啊,怎麼了?”

“我覺得你看到的信息和我有關,你說說唄?”

“不說。”紀寒酥埋頭往前走,“我覺得我自己已經夠煩人的了,你比我還要煩人。”

濮陽行風剛想回她點什麼,便見到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身著深藍衣服的男人。

男人瞬步到紀寒酥面前,手指掐上她的下巴,眼睛微眯,盯著她的目光詭異又危險。

濮陽行風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