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沅谷 作品

第七百五十三章 心誠則靈(第2頁)

  北歌太子總有一種特別溫厚平和的氣質。

  似是什麼大風大浪都驚擾不了他。

  他總能四兩撥千斤。

  一下擊中要害。

  說出其中的問題所在。

  顧淵鷙似乎明白了,他垂眼輕輕笑了笑,掩蓋住了眸色深處的陰鷙不甘,抬眼時便又是那般純良無害的模樣:“謝謝兄長提點,這些事我都明白的,我只是一時間鑽了牛角尖,心底有些不甘心罷了。”

  他當然不會去怨憎他的扶子春,這一切又不怪她。

  他恨的是秦衍。

  秦衍站在三山寺的最高處,居高臨下斜睨著茫茫白雪覆蓋著的山河。

  在山腳的時候,他只覺得頭暈目眩。

  越是往上去,就越是頭疼欲裂,等到三山寺前他甚至數度吐血昏厥,在大雄寶殿停下時,他痛不欲生到堪堪靈魂出竅的地步,可現在——

  他站在三山寺的最高處,居高臨下地斜睨著芸芸眾生。

  卻又覺得,自己彷彿並不痛了。

  他接受著冷風的吹拂,享受到四野八方的寒意膜拜,心底卻生出幾分淡漠的平靜感來。

  原來痛苦的,從來都是過程。

  而並非是頂峰。

  他腦海裡還回想著方才方丈所說的話,方丈說陸汐顏也曾流落到三山寺腳下後,後被僧人所救,她在昏睡了一段時間後醒來,也曾詢問過那排房間裡供奉的燈是什麼。方丈那時候就看出來了不對,但他並未明說,只說想讓陸汐顏供奉一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