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姐是個能幹的媒婆

在說我談戀愛的故事之前，我必須先提我二姐。我在廣州穩定之後，寫信讓二姐也來打工。

 要說虧欠，我這輩子對我二姐的虧欠是最多的。爹孃養我那是義務，對我好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他們廝殺了一輩子，也就那個好法了吧。但二姐不過比我大了兩歲，從小到大，對我一直都是關照有加。

 她對家裡的付出一直也是最多的，直到成年後都是。父母老了之後，洗被子曬被褥這些雜事都是她幹。我就不用說了，未成年之前，我就是家裡的造糞機+碎鈔機（我沒承認）。所以，我在家裡捱罵也是最多的。

 我是這麼算的。都說我媽虐待我哥和大姐，這是事實，如果沒有虐待，我爸也不會把我媽往死裡打。但是，我媽嫁給我爸的時候，我哥十歲、大姐八歲。我哥十八歲的時候就去當兵了，我媽再怎麼虐待他也就八年；大姐倒是24歲才嫁人，但是大姐基本是在奶奶家長大的，我媽想虐待她，但也不敢跑去奶奶家撒野。要說成年後還被後媽虐待，這不可能。

 二姐不到14歲就輟學了，她26歲才結婚。哪怕是14歲之前一丁點活沒幹，那後來在家也奉獻了12年。

 那個時候家裡有牛、有豬、有雞鴨，家裡的田制了種。

 雞鴨呢不算麻煩，撒上糧食就好了；豬比較麻煩，要種豬草，煮豬食，為了煮豬食，還得砍很多的柴；牛也非常之麻煩，因為豬是圈養的，但牛是放養的啊，一年四季，天天得放它，雖然放牛是個清閒的活兒，但遇上雨雪天氣，也得跟著它在山上轉悠，其實挺煩的。所以說，要報答一個人，可別光想著當牛做馬的報答了，變成金銀珠寶報答更實用；制種這個事兒就真的挺辛苦的了。中午最熱的時候得去揚花，揚完花還得除雜，這些活兒必須得在太陽底下完成，因為花兒只在陽光下綻放。

 總之，農村來錢的活兒，要多辛苦有多辛苦。

 我媽幹活慢，我爸很多時候得去電站上班，家裡那麼多的活兒主要是我哥和二姐幹。後來，哥結婚後就分家單幹了，家裡很多的活兒就靠二姐了。二姐個子躥得高，只要不是力氣太大的活兒，她都可以幹下來。

 不得不說，家裡有二姐幫忙，爸媽確實輕鬆多了。要說二姐讀書，又能花得了幾個錢呢？主要是因為家裡缺少勞動力，所以，我爸讓她早早輟學了。

 想想我們這種庶出的孩子也是可憐，因為有一個不討喜的媽媽，我們跟著也不討喜。

 那時我哥相親不是阻力重重嘛，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就指責我媽偏心偏得沒邊，說：“到底不是自己的崽，那麼大年紀了還沒娶親不著急，就知道讓自己的女兒讀書。”

 估計是我爸聽得多了，也心煩，就拿二姐下手了。

 我哥是27歲結婚的。（不是我嫂子不願意嫁嘛，中間拉扯了三年）當時真的是晚婚了，換現在，27歲，年輕著呢，二姐的女兒還在國外讀博士呢。（算是對她媽當年早早輟學的補償了）

 我媽對二姐早早輟學這個事還是很記仇的，後來很多細節上面都有體現。比如二姐給堂弟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