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破腹取珠

 離石城。

 木薔薇答應‘坤達明成’，留在這裡照顧‘桐靈’身體，同時藉機查明她中毒真相。但她的真正目的，則是希望找到關於守成的線索。

 自‘念間’得到‘螭粉’和‘蝮筋’後，木薔薇便請見了城主，關門密談。

 “稟城主，那散靈珠在體內會隨著血液靈氣的吸收而重新匯聚成型。從王妃目前病狀看，那珠已然成型，惟有，破腹取珠了。”

 “你說什麼！”坤達明成驚愕不已，“本城主從未聽過還有此種醫法！”

 木薔薇並不解釋，只是強調，“依王妃目前病況，欲解散靈珠之毒，唯有此法。”

 坤達明成見她如此堅持，只再問一句，“你，可有把握？”

 “五成把握，但在下會盡力而為。”

 面對木薔薇的坦率，坤達明成還是選擇了信任。當日，城中傳令，“聖手女醫將為王妃醫病，將王妃抬入殿中冰室。醫病期間，任何人不可打擾，違命者斬。”

 向來溫和寬厚的城主竟下了一道如此冷酷詔書，令眾人唏噓不已。雖對女醫的救治之法深感好奇，卻無人再敢議論。

 城殿寒冷冰室中擺放著一座冰床，昏睡的桐靈面容安詳，躺在上面。木薔薇慢慢脫去她的睡服，那白瓷般的肌膚、纖柳般的細腰在冰室陰冷微光映襯下，顯得更加蒼白。

 她攤開一套皮具，裡面擺放著三五稀奇之物。幾把形狀奇特的細小刀具，幾根如絲細針。木薔薇盯住桐妃胃腹之處，用手指用力按壓，摸到一處硬塊後，便拿出已溶水化開的螭粉，將粉液塗抹在桐妃腹部。待那液體滲入吸收，她又拿起刀具在火上略微燒灼。緊接著，面目改色，對準桐靈胃腹硬塊部位，毫不猶豫一刀切入，將皮肉層劃開小口。

 胃臟顯現，木薔薇看準後用兩指將胃中之物取出，置於一邊。而後迅速抽取一根細針，那針上已提前穿好了蚣蝮之筋。燒灼針尖後，便開始縫合胃孔和皮膚的刀口。整個過程，她手法利落、沉著冷靜，桐妃身體和冰床始終潔淨如初。最後為王妃穿戴整齊，她才使喚門口靜候的士兵將桐妃用輪床推走。

 她將腹中毒物擦拭乾淨仔細查看，那果然是一顆詭異奇珠。拇指大小，晶瑩至極，圓滑冰冷，裡面隱見血絲流動，如氣霧浮轉。雖略有差別，但她總覺與蘭先前拿出的琅石，有些形似。

 坤達明成正在書房焦急踱步，見木薔薇進來，他急忙屏退左右，問道，“如何？！”

 “毒已解，但是開腹之法傷氣傷身，王妃本就體弱，怕是需要調養許久。此外。。。”

 “此外什麼？！”

 “此外，王妃腹間留有掌寸傷疤，即使藥膏塗抹，怕也難以完全消去痕跡。”

 聽她這麼說，坤達明成終於放下心來。木薔薇遞上桐靈腹中毒珠，給坤達明成看過，卻沒想他接過一瞬，錯愕不已，道，“這，這，這珠竟很像我兒時偷入父王密室，見過的那.....”

 “琅石？”木薔薇問道。

 坤達明成驚訝地看著她，“你怎知？”

 “傳言石國之寶需王族血氣護佑，此珠亦可吸血，在下只是猜測。”

 “像是像，但還是有些不同。那琅石通體血色，浸在血碗之中，發著赤光。此珠，倒還有些不大一樣。”

 說著，他看向木薔薇，卻突然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她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與往日不同的表情。許久了，沒有人問過她的名字，猶豫之後，她緩緩說道，“木薔薇。”

 “薔薇？！”。

 “是，一種藥材。”以此搪塞，坤達明成並未懷疑。

 而她，心潮浮動，憶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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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哥哥，這是什麼？”

 “這就是薔薇，你的名字。長於這天獸百樺峰的藤蔓之上。”

 “雲哥哥，你看它，銀瓣珀蕊，真是好看。”

 “是呀，它在這峰崖之上頑強生長，任寒風吹打，卻依舊繞藤而開，也是美妙，就像你。”

 “像我？”

 “是呀，像你。。。”

 他笑著，她也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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