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術木偶 作品

176、一個罪犯的新生

 朝陽初升,25歲的趙牛膽滿臉滄桑,身子佝僂仿似一個老者,騎著一匹瘦馬,順著大路向關明鎮走去。

 因為太早的緣故,路上並沒有什麼行人。

 趙牛膽的心情倒還更自在一點,他的瘦馬還馱著一個藤條筐。

 筐裡裝著許多零食,罐頭、小首飾、香粉以及嶄新華服。

 他現在是一名走街串巷的貨郎,受大區政府管轄的,有編制的貨郎。

 他瞅著天際紅彤彤的朝陽,忍不住唱起了一首小調。

 “好一朵鮮花,有朝一日落在我家,

 我便戴,不出門,對著鮮花樂。

 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開賽不過它。

 我便待採一朵戴,但又恐看花人罵。

 ……”

 這首《鮮花調》是蘇地的傳統小調,相傳是徐達常遇春等人所做,他在蘇地逃荒,時間長了也就慢慢學會了這首小調。

 他越唱越是心酸,不覺得的微微有些淚目,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趙牛膽記得是1880年2月,那時候清國剛過完新年。

 他們這些北地難民根本沒地方去,只得擠在一所破廟裡挺著。

 他們這樣的流民,沒有吃的只能硬挺,經常一覺醒來破廟裡就會多幾具屍首。

 大家都麻木了,根本不在意,只希望自己能夠多活一天。

 那天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一個縣衙衙役推開破廟的門,挨個試探著看他們死了沒有。

 發現他還有意識,就隨手扔了個饅頭給他。

 有了吃的,他恢復了神智。

 衙役告知他,要送他去個能吃飽飯的地方。

 就這樣他被帶到了英國人的船上,然後漂洋過海,來到了西南非洲。

 剛到這裡時,能吃飽穿暖又能學識字,他激動的以為自己來到了天堂。

 每日裡過的好,吃的好,再加上那時候能免費分地,後來他便落戶到了中原大區,成了一個擁有30畝地的漢人種植園主。

 那時候,開闢新的定居點大家齊心協力的一起開荒土地,平整田壟,修築水渠。

 他們這些人,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湊在一起,評價那些僱傭來的黑人女土著。

 這個長得怎麼樣,那個身子好不好生養……

 還有的傢伙膽大會伸手調戲那些黑人女土著,那些土著不敢反抗。

 這樣的反應,通常會助長這些人的暴虐慾望。

 不過鎮長或者民兵隊長通常都會及時制止,還會給予施暴者嚴厲斥責,甚至會讓他們遭受刑罰。

 是以大多數人,也只是維持在口花花的程度。

 後來公司來了新政策,以前實行的男女配對製取消,換成女性移民落戶後,自行挑選對象。

 趙牛膽長得醜,基本沒有女性移民選擇他。

 慢慢的他成了五邑鎮的光棍漢,眼看著別人家都有了女人治家理事,他初來西南非洲火熱的心也越來越冷了。

 隔壁的李爛嘴也找到媳婦後,他的心裡更不對了。

 以往每日吃飽睡到大天亮,都會覺得日子美滿。

 現在他一到晚上就睡不著,特別是聽到隔壁動靜,他的心裡更像是長了草一般,怎麼都覺得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