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章節名錯了,應該是087章】

 面對容盛煌的悲切訴求,林小風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冷峻而又略帶嘲諷的笑意,那笑中彷彿濃縮了世間的苦澀與炎涼,他沉聲道:“這人世間,唯有歷經磨難,吃得下別人吃不下的苦,才能熬煉成為世人眼中的‘人上人’!老子掏心掏肺對你好,你卻誤解我是對你的骨肉施虐?罷了罷了,現在就請伱把那七大姑八大姨統統叫來評評理,讓大家看看,到底是誰在這兒承受了天大的冤枉,又是誰在做著看似無情實則深思熟慮的安排!”

 在那昏黃燈光的映照下,容盛煌的臉龐顯得越發蒼白而無力,猶如一幅被歲月侵蝕的畫卷,其上的沮喪情緒如同深秋裡最後一片落葉,在寂靜中無聲無息地滑落。他微微垂下了頭顱,那一瞬間的姿態,彷彿承載了世間的諸多無奈與迷茫。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沉重,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大人,此事實屬不必追究於我,容盛煌也。我對這件事,真可謂一無所知啊!”

 早些時日,有幾個陌生面孔不請自來,他們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一筆足以令人心動不已的重金,邀請我去北廊坊白馬廟暫居一個月。我深知您在這片土地上威望如山,哪敢輕易應承這樣的事情呢?然而,那筆錢數目之巨,彷彿能撼動人心中最堅硬的磐石;更關鍵的是,即使我不去,他們也會尋找到其他的僧侶來替代,這些人就如同蜘蛛網一般,從各個寺廟的角落裡被牽引而出,大家都是被同樣的誘餌所引誘,身不由己。

 林小風聞此言,眼神立刻如烈焰燃燒的炬火般熾熱而犀利,他沉靜下來,彷彿時間在他身邊凝固成了一個不動聲色的旁觀者。片刻之後,他那原本混沌不明的目光豁然開朗,如同撥開雲霧見青天,一切因果關聯在他的心中逐漸清晰起來。他暗自揣摩,這一連串蹊蹺之事的背後,定是李一豪那個傢伙在幕後操縱無疑。對於李一豪的陰險卑鄙行徑,林小風心頭湧起一股難以遏制的鄙夷和憤怒,這股情感如同滾燙的岩漿,在他的胸腔內劇烈翻騰,沸騰著對正義的執著與對邪惡的痛恨。

 就在這一瞬,林小風的目光猶如熾熱的烙鐵,在昏黃燈光下熠熠生輝,緊隨其後的追問如同疾風驟雨中的閃電,直刺夜空,他口中擲地有聲:“那麼,那位曾震懾江湖的漢江王,是否曾在暗中尋你交談,試圖揭示那層層疊疊迷霧之後的真相,直接觸及這紛繁複雜問題的核心呢?”

 面對林小風如此尖銳而緊迫的詢問,容盛煌的臉龐如同被歲月侵蝕的石雕,沉鬱之色悄然蔓延,曾經閃爍著智慧與堅韌的眼眸此刻卻被一層黯淡無光的陰霾籠罩。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內迴盪,沉重而無奈,每一個字眼都彷彿承載著被世界遺忘的悲涼:“確實不曾有人前來找我,我想他們大概都已經離我遠去。自從離開大人您的庇護之下,我的生活就如同一葉孤舟,在人海茫茫中失去了方向,只能任由風吹浪打,漂泊不定。”

 他邊訴說著這段辛酸歷程,邊緩慢地屈下了雙膝,那雙粗糙的手掌按在了冰涼的地磚上,那場景宛如一幅描繪虔誠與哀求交融的畫面。他的頭顱低垂,彷彿是在向無情的命運低頭妥協,言語間充滿懇切:“大人,若您胸懷慈悲,能否賜予我一條重生之路?讓我得以迴歸佛門清淨之地,重新披上袈裟,做回那個一心向佛的僧人。還有我那幾個無辜的孩子,他們的童年本應是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而不應被繁重無盡的課業所束縛,能不能讓他們喘口氣,別再用補課的壓力壓垮他們純真的心靈?為了孩子,如果他們身心疲憊至極,我恐怕也無法在這世間獨自苟活。”

 林小風聞此言,面色未改,卻在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漣漪,彷彿湖面被投入一粒石子,波紋悄然擴散至眉梢眼角,勾勒出一幅驚訝之色的畫卷。他嘖嘖有聲,喉頭滾動著暗藏的感慨,像是目睹了一幕浪子回頭、幡然悔悟的人生劇變,對容盛煌內心深處的蛻變感到由衷的驚異。

 只見林小風徐徐揮動著手臂,那手勢看似隨意,卻又飽含了威嚴與包容的交織。他的言語如同冷冽的秋水,雖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卻又在細微之處流淌出一絲寬厚的溫度:“罷了,看來你已有了痛定思痛的決心,本官也就不去追溯你的陳年舊事。然而,從此以後,但凡涉及北廊坊的任何風吹草動,你必須

 面對林小風如此決斷,容盛煌的臉龐猶如一塊揉皺又鋪平的宣紙,尷尬與期待交織的笑容在其上凝結成一抹複雜的表情。他的手緊緊抓握著衣角,那布料早已磨礪得粗糙不堪,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反覆搓揉間似乎在尋找某種勇氣與希望的支點。他小心翼翼地探問,聲音微顫卻堅決:“那些……那些妻妾,我願意捨棄,只是這關乎學費和伙食費的問題……是否可以適當減免一些?”

 林小風聽罷,臉色如烏雲蔽日般瞬間陰沉下來,他的語氣宛如冬夜裡的寒冰,毫無暖意,一字一句皆是冷硬如鐵:“滾!”這簡短而有力的一字落地,彷彿石破天驚,震顫得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一瞬,餘音迴盪在這決定命運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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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深邃之處,靖江帝猶如一座亙古不動的山巒,巍然獨立於大殿那硃紅門扉之前。其身影威嚴莊重,與瀰漫在天際的陰鬱烏雲交融成一幅沉重而宏大的畫卷。那層層堆疊的黑雲壓頂而來,宛如鐵石般沉甸甸地欲將蒼穹壓垮,連日來傾盆大雨如同上蒼悲憤的淚滴,不絕如縷地猛烈衝擊著大地,使得整座京城浸泡在一片浩渺無垠的水汽中,彷彿被蒙上了一層薄霧輕紗。

 靖江帝心中五味雜陳,那些歷年頻發的內澇災害在他心頭化作一根尖銳的刺,此刻更是深深地扎入心房,疼痛難忍。他憂心忡忡,眼見這場暴雨若再持續肆虐,無疑將會給江山帶來無數無法預估的災禍,而又有多少無辜黎民百姓將在這場洪水中承受苦難,飽受生活的顛沛流離?

 正當這番思緒翻湧之際,王景文適時從畫軸的一角翩然而至,手中託舉一件華麗且質地厚重的披風,其步履輕盈卻迅捷,似一陣清風悄然貼近帝王的身影。他低垂的眼眸斂去了鋒芒,恭敬之態盡顯,小心翼翼地將披風奉上,同時話語中流露出深深關切:“陛下,此時雖已入夏,但寒意猶存,您是否應當暫且關閉殿門,以免涼氣侵體?”

 靖江帝接過那件承載著關懷之情的披風,卻並未立即披掛於身,只是微微揚手一揮,這個動作中蘊含了無限的無奈與哀愁,彷彿是對他治下江山多舛命運的無聲控訴。他長嘆一聲,聲音裡滿載對國家社稷深深的憂慮與疲憊:“罷了,我大靖江山屢遭天地磨礪,今年這雨水竟如此磅礴浩瀚,欽天監預測天象之力似乎亦顯得力有未逮,難以揣摩上蒼之意。”此言一出,便如同那殿前積水一般,映照出了他對國運民生無盡的憂慮與期盼。

 王景文聞此言,心底那股悠長的感慨如破土之芽,伴隨著一聲嘆息悄然升騰,那嘆息聲仿若能穿越密佈的雨簾,直上雲霄,與天際相連。此刻,他腦海中突然掠過一段記憶碎片,如同被疾風吹散的落葉瞬間聚攏,清晰起來。他瞬時正色,向著龍椅上的靖江帝啟奏道:“陛下,有一樁關乎太子殿下與李大人所立賭約之事,如今已至約定之時,是否當下就差遣人手去查明其中詳情,以便儘早妥善處置?”

 靖江帝聽罷,那深邃的眼眸在燭火映照下閃爍著睿智而略帶疲倦的光澤,唇角微妙地牽起一道弧度,那一笑間彷彿承載了歲月的磨礪和國事的沉重,滄桑痕跡在其面龐上淺淺烙印。他徐徐開口,話語中充滿了帝王的威嚴與沉穩:“朕竟因繁雜國務疏忽至此,將此事遺忘在了忙碌的角落。近日來朝堂之上,國事猶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紛繁蕪雜,實無需再額外派遣臣僚去處理這些細枝末節。今夜雨歇雲散,新霽方顯,朕久居皇宮之內,未曾親臨民間體察民情,今日便決定藉此契機,親自駕臨市井之間,去觸摸那些未曾在奏摺中展現的真實民生百態,速速傳令準備車駕。”

 王景文聞聽聖旨,其面色猶如一幅融合了肅穆與恭敬的複雜水墨畫,那凝重之中卻又透露出一種近乎本能的敏銳反應,彷彿每一根神經都已繃緊為弓弦,隨時準備應答皇帝的呼喚。他身形一轉,動作流暢而決絕,恰似秋風中的落葉順應天意,正欲踏出殿門去踐行那至高無上的皇命。

 然而,在這空曠而莊重的大殿之內,靖江帝的聲音宛如深沉的鐘鳴再度迴響,打破了一時的靜謐:“罷了,朕思量宮牆之外連日來的陰雨綿綿,料想那道路定是積水成澤,若以輕便馬車代步,實非良策也。依朕之見,不如改乘那堅實穩重、足以應對泥濘坎坷路況的御輦,如此方可確保行進安全。”

 此言一出,餘音嫋嫋,顯露出靖江帝對天下蒼生疾苦細緻入微的關懷之心,那份藏於皇家威嚴背後的憫農之情,如同冬日暖陽灑在凍土之上,溫暖而又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