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霄篇1:關於今生

 我總是頻繁的做一個噩夢,夢裡有一個穿著白色婚紗禮服的女人從頂樓一躍而下,鮮血慢慢的染紅了那片雪白。

 紅的刺眼。

 我努力的想要看見夢裡女孩的模樣,只是每一次什麼都看不清,我站在霧裡,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很多次被這樣的噩夢驚醒,醒來一身冷汗。

 那身被鮮血染紅了的白色禮服卻在腦海裡怎麼也揮之不去。

 白天反反覆覆的出現在腦海裡,夜裡反反覆覆出現在夢裡。

 我被困惑著,也被此深深折磨著。

 但是你相信命中註定嗎?

 以前的我不相信,但當那種感覺來臨的時候,我才知道有些事情不得不相信。

 我的命中註定叫顧棠。

 我從第一眼看見他她的時候就知道我喜歡她,這個人跟我有著深深地羈絆,是的,從那一秒開始。

 那種來自靈魂之間的吸引。

 無法抵抗,避無可避。

 只能奮不顧身的向前,所以我沒有辦法,只能去順著我的心去愛她。

 她總是對我保持著若即若離的姿勢,似乎喜歡又似乎不喜歡,似乎重要又似乎不重要。

 她才是我在霧裡看不清的那朵海棠花。

 只是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喜歡她,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

 我對她展開追求,她依然是保持著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不接受也不拒絕,但她每一次都對我笑得很甜很乖巧。

 我想,她對我也是有好感的吧。

 她答應我的那天她說了什麼呢?

 居然都快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天的晚風很溫柔,眼前的女孩笑得很甜,她好像說她喜歡我吧。

 記不清了,記不清她是否說過喜歡。

 最初的時候她是一個很乖的女朋友,也不會鬧脾氣,也不怎麼愛撒嬌,脾氣軟綿綿的像是不會生氣一樣。

 但她不喜歡和我自習,她說自己會分心。

 聽到她生病送醫院那次,我沒來由的感到心慌,彷彿我曾經失去過她一次。

 所以我放棄了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一個參賽名額。

 那個名額對我來說遠遠不止是和許清州之間的競爭,還是一場和家族之間的豪賭。

 我是莫家不被承認的私生子,那次的競賽是我能否得到莫家人認可的關鍵一步,只是我放棄了。

 我只告訴她,競賽對我之所以重要,是因為我想贏許清州。

 我也怕她對我感覺愧疚,但我更怕的是,她得知我是莫家的私生子後,對我有異樣的看法。

 只是……現在想想,如果她知道了只會更加開心吧。

 畢竟她那麼那麼恨我。

 我去照顧她,但她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麼高興,我以為她是怕我後悔怕我反悔,所以我一遍遍安慰她什麼都沒有她重要。

 莫家沒有她重要,家世地位沒有她重要。

 什麼都沒有她重要。

 我沒想自我感動,只是那一刻的我真心誠意的覺得世間萬物都不比我的海棠花重要。

 我以為我們的感情會越來越好,只是並沒有。

 慢慢的她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冷漠,也越來越嫌棄,眼裡偶爾流露出一絲深不見底的恨意。

 我以為是錯覺,畢竟誰會相信你的女朋友會恨你呢。

 當我看見她和許清州一起熟稔的吃火鍋時,許清州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時,我愣住了。

 我一直都在說我討厭許清州,她明明也對我產生了心疼不是嗎?

 為什麼會和他走的那麼近呢?

 我走了我以為她會來追我,只是她沒有。

 我一直等到太陽落山,終於有人出現遮擋住了我的身子,抬眸去看卻是兩人,兩人臉上如出一轍的冷漠。

 這是什麼呢?傳說中的夫妻相。

 我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因為即使我知道她和許清州兩人走的很近,我依然不想放開她。

 甚至在心裡卑劣的希望佔著那個她男朋友的身份。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離不開的人從來都是我。

 是我捨不得她,也是我捨不得這段感情。

 我是真的真的愛她。

 也許被偏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她也漸漸的不再收斂自己,越發的肆無忌憚,變本加厲的開始對待我。

 她會在我要參加考試的時候打電話讓我送水,我匆匆趕來卻發現水是送給許清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