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三月茵陳四月蒿地黃餵馬能増膘

天上的霞光，初時，淺紅，然後粉紅，在豔紅，太陽跳出來後，臨近的雲彩，被鑲上了金邊，悠乎之間，太陽跳出了雲海，慢慢的，人眼不可直視了。

二人看了會平原日出，生起火來，蒸了一鍋米飯，炒了一個肉炒羅卜，簡單的，吃了一頓早餐後，收拾了乾淨餐具，將地上的殘渣歸攏成一小堆，將生火坐飯後的餘燼扒拉開後，澆上了水，立時以經燒成白色的炭灰，又激起一陣的白煙與灰燼，隨風散去。

坐上馬車後，接下來的路程，悠閒了很多，用貞坐在車轅上，手上持了一柄長鞭，時不時的，裝模作樣的，晃一晃，在空中打一個響鞭，啪的一聲，在空中炸響，而兩匹肥馬也就作勢，緊走幾步給主人一個面子。

馬車篷上的窗戶也被用璓打開來，一邊看著路邊的風景，一邊和用貞說著閒話。

路上沒有行人的時候，則是信馬由韁，由著兩匹肥馬，由著性子，在路上順著大道而行，出了長安縣後，車輛及行人漸次的少了。

走了幾日後，見路邊有一座大山，有一條小路蜿蜒而下，由於以經連著走了幾天了，見用璓有些疲乏的樣子，準備找個地方歇歇再走。

看著四周的風景，經過一個幾十戶的小村莊，又走了半日不見人煙的光景後，來到了一個山凹處，近前有一條小溪從山上流過，小溪寬闊水流尚小，其中有幾乎透明的手指長的小魚若干，小溪中的石頭被曾經的山洪沖刷的顏色發白，溪邊有些不高的桎柳棵子，皆從生而不高大。

但溪中大石頭旁，有些從山上衝下來的枯樹爛枝，堆在了一起。

山凹還算平整，雜草叢生，雖然此時以經乾枯，還及的上小腿高呢。

用貞下的車來，從車上拿出一把鐮刀，選了一處比較高的地面，有近兩丈方圓，先用一根長樹枝拍打了一遍，然後用鐮刀將雜草割倒，抱在一邊，清了一塊場地出來。

將馬車拉了過去，支好車，把兩匹肥馬，解了鞍轡，用麻布給兩匹馬抹了背上的汗，撒開他們，讓他們自去吃些枯草去。

用璓下的馬車來後，先來打量四外的風景，用貞打發走了馬匹後，又用鐮刀從宿營地到小溪邊割了一個小路，這樣取水時，來回走的方便，再說割這些雜草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用璓也跟著過來了，用貞割完雜草後，收起了鐮刀，來到了河攤裡，衝下來的枯枝爛木，一堆堆的，經過了一個冬天後，都以經曬的透透的了，只是略一挑撿，就是一堆，而且是些順絲順綹的。

二人來回搬了幾趟就是一大堆了，見這裡木柴如此的方便，用貞索性和用璓又多來回了幾趟，撿了好多來，用貞準備接就木柴充足，而且也準備在這裡休整上幾天。

想把一部分麵粉烤成大鍋餅，以利後來在路上攜帶，如果不想作飯，或著不方便作飯的時候吃。

河攤上石頭也方便，挪了三塊過來，拿出了一個平底鍋試了試，又稍微動了一下後，放平。

取出大瓦盆，大案板，長擀餅柱子，蓋簾子三個，先拿到小溪邊洗刷了一下，晾著，一小袋子約三十斤的麵粉，精鹽一袋一斤，食用油一壺一斤，花椒一把。

將花椒磨成粉，放到小碗裡備用。

將麵粉倒進瓦盆，加水，加鹽，加老面，和勻，用蓋簾蓋住瓦盆，醒面。

先燒起火來，蒸一鍋米飯，炒了一盤豆腐，豆腐是在上一個集市上買的，三斤多豆腐八文錢。

天氣更暖和了，坡上的野菜出來的更多了，坐在這裡看去，綠微微的。

吃過飯後，休息了一會後，用貞收拾了餐具洗刷著，用璓找了一個籃子，說去剜些野菜去，用貞只是囑咐他不要遠去了。

刷完餐具後，用貞看發的面已經快要頂到蓋簾了。

取出面來，揉勻，期間刷油撒花椒麵，比量平底鍋的大小趕成餅子。

將平底鍋下的柴火點燃，一個火球術就好了。

隨著火力的加大，平底鍋上開始熱了起來，鍋面上也刷上一層薄薄的油，然後將麵餅放了進去，有不滿的地方，用手按按就滿了。

取大竹子一段，刨開，截尺半長，磨成劍形，就成了一翻餅的好用的竹批子。

將竹批子插入餅底，手上微一用力，就把以經有些硬了的麵餅翻了一個個，上面以經烤的金黃色了，空氣中瀰漫著麥面的油香氣，大約半刻鐘後，一張麵餅烤熟了，兩面金黃，掰開後含著細密小氣泡的，白麵餅，咬一口，微帶鹹香。

麵餅一指多厚，方圓一拃多大小，平底鍋比較大，可以一次放四個，所以一鍋就出來四個麵餅。

在翻餅的間隙，就趕好了幾餅了，出鍋後，用炊帚抄了炒平底鍋，然後又刷上油，放入餅，加大火。

抬頭看用璓正在溝坡上努力的剜菜，身形起起浮浮，兩匹馬就在她的身邊，來回的遊蕩。

用貞就又添了柴火，安心的烙餅了，等他將餅子烙好後，在蓋簾上摞的一拃高時，用璓也挎著一藍子剜的菜過來了，兩匹肥馬一左一右的護持著過來了。

用璓拿過藍子讓用貞看她剜的菜，今次剜的是婆婆丁和白蒿，還有幾棵以經開了花的地黃。

用貞說：嗯，不錯，這些菜長的好嫩啊，真好，這個時候吃，正當時呢，三月茵陳四月蒿，這些地黃呢，待會給加到馬料裡，給馬兒増増膘。

用璓驕傲的說：那是，你不看誰出馬嗎，要是你去都不一定能發現了呢，還多虧了，小紅和小黃呢，也給我找了好多呢。

聽用璓誇它們兩個，二馬，都打著響鼻表示，用璓說的完全正確。

用璓見剛烙出來的焦黃的麵餅，就要伸手去抓，被用貞喝。

說：你看你剛剜了菜，跑的一身的土，手上也不乾淨，先到溪邊去洗洗，再回來吃。

用璓只好乖乖的去洗手臉，順帶著，撲打一下身上的土，見用璓向小溪去，兩匹馬也跟過去，喝點水，吃乾草吃的，都有些口渴了呢。

見用的走開了，用貞看了看，以經烤了一半的面了，光坐著也有些累了，於是也歇歇，將鍋底的火壓上了些木柴，壓下了火頭，用兩根木棍挑著，將平底鍋先挪了下來。

從馬車上，拿了幾棵大蔥下來，剝了蔥，露著白白的蔥白與綠色的蔥葉。

又拿出了一罐黃醬來，也是從上個集市上買的，一罐二斤，花了六文錢。

解開了，黃醬的罈子口，一股黃豆的，醬香味飄了出來，聞不慣的，還能聞出臭味來呢。

用小調羹從罈子裡，舀到了一個小碗裡，舀了小半碗，然後就將壇口，仔細的又封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