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回家
“師父，大牛呢？大牛怎麼樣。”夜無憂見李真要出去，連忙追問大牛的情況。
夜無憂聲音有些顫抖，他害怕，害怕大牛已經死了。
當時危急情況下，大牛不顧自身生死，拼著捱了七八掌也要死死抱住鍾離破給他們創造擊殺鍾離破的機會，大牛是夜無憂的發小，更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他不想大牛有意外。
“那不成，我答應王妃要保護你的。”夜無憂想起了當初離開長安的時候，自己想讓大牛當先鋒，大牛拒絕夜無憂說的話。
李真沒有瞞著夜無憂，實話告訴了他：“大牛還在昏迷中，跟你前幾天情況差不多，你都醒了，大牛應該也快了。”
“師父，一定要救回大牛。徒兒求您了！”夜無憂聽完，雖然說大牛沒有死，但是夜無憂還是怕大牛有什麼意外，只能求師父盡力救回大牛。
李真瞪著眼睛說道：“還用你說？！大牛算是我的半個徒弟，難道我不會救他？！你好好養傷，別操心那些有的沒的！”
夜無憂只好安心的躺下，現在他動也動不了，稍微想挪動下身子，後背處就是鑽心的疼痛。
鍾離破雖然沒有用兵器，這那雙鐵掌給夜無憂造成的傷害比想象中的大得多，皮外傷倒不算什麼，就是這掌力給他造成的內傷相當嚴重。
躺在床上苦笑，他孃的，這些年盡顧著打仗，發展涼州了。手底下的功夫是落下了太多，要是自己多花點功夫再上一層樓晉級大宗師，鍾離破這狗東西就不會這麼輕易得手了，大意了！
想著自己從小被師父重點培養，不到二十歲就晉級宗師境，然後這十年竟然沒有什麼太大的進步。
從軍以來，夜無憂始終認為個人勇武在幾萬幾十萬大軍面前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加上涼州先進的裝備，讓夜無憂懈怠了。
這一次鍾離破就給夜無憂好好上了一課，有心算無心下，夜無憂差點就命殞當場，要不是大牛拼死纏住鍾離破，自己的項上人頭可能已經被摘下了。
夜無憂這一躺又是十來天，好在這兩天已經可以讓人攙扶著慢慢走動。
大牛的清醒比李真預計中要晚了十天，跟夜無憂一樣，大牛醒來後就詢問夜無憂的安危，大牛得知夜無憂比自己還早幾天醒過來，憨憨一笑，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兩天。
李靖的大軍已經班師回長安了，涼州的五萬鐵騎加上蘇定方當初帶來的三千鐵騎，都留在了雲中城等候夜無憂的命令。
“王爺，末將等人失職，讓王爺遭受賊人刺殺，請王爺責罰！”這天，程石、郭懷若、顧鳶三人來到夜無憂院裡請罪。
“都起來吧，不怪你們，誰能想到頡利的親衛中混入了刺客，而且還是個高手。”夜無憂身體還是比較虛弱，說起話來還是病怏怏的。
“王爺...”幾個人還是單膝跪地，不願起來。
這一個多月來，這幾個人也是備受煎熬，一方面擔心夜無憂的安危，一方面又陷入深深自責，三個人看起來都憔悴了不少。
“起來吧，本王說過，不怪罪你們。要不是你們及時送我回雲中，本王可能已經死了。你們要是覺得對不起本王，將來就隨本王去滅了高句麗，給本王出這口惡氣。”
夜無憂一激動，又引起了一連串咳嗽，想到這個可惡的國家，夜無憂就咬牙切齒。這個國家的卑鄙、無恥看來是從祖上傳下去的。
“王爺，您別激動，我們這就起來。王爺放心，末將等人必將追隨王爺馬踏平壤，為王爺報仇！”
夜無憂這是給了程石几個人一個目標，否則他們心裡一直自責，一直會有心結，不利於他們的成長，所以才將高句麗扔出來當他們的目標。
“什麼為我報仇？我們跟高句麗沒有私仇，咱們是為了大唐的崛起，為大唐添磚加瓦，懂了嗎？！”
夜無憂努努嘴，怎麼能說是自己的私仇呢？高句麗明明是中原王朝的敵人，我們完全是為了大唐嘛！
“啊~王爺，我們懂，我們懂，我們都是為了大唐崛起而興兵，我們是正義的！”郭懷若和程石在一邊猥瑣的笑著，一副我們懂了的樣子，顧鳶憋的臉通紅，想笑又放不開。
長安城裡，涼王府，方倚竹手中正拿著一封雲中送來的書信閱讀。
已經是四月末的天氣，王府裡的花花草草都已經開始發芽開花，可是這兩個月以來，府中的氣氛都極為壓抑，下人們幹活時都比往常用心了幾分，生怕惹得主人生氣。
涼王府裡的下人們也知道了，自家的王爺在出徵突厥的戰場上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雲中城裡昏迷，王爺的師父師兄都趕去了雲中城，府裡王妃兩個月以來每天都是愁容滿面。
侍女小翠正在一邊侍候涼王妃，原本早上王妃還是跟往常一樣陰沉著臉。
可是自從接到這封雲中送來的書信，王妃身上冷冽的氣勢就蕩然無存了，小翠覺得自己的心頭都一下子輕鬆起來，王妃給她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小翠，去叫馬管家過來。”方倚竹將信件放下，竟然破天荒的臉上帶上了笑容。
“哎！王妃，奴婢這就去！”小翠見到方倚竹笑了，頓感天空都晴朗了，原來的壓迫感也消失了，答應一聲提起裙角小跑出去。
小翠來到前院找到馬遠山，連忙喊道：“馬管家，王妃請你過去一趟。”
馬遠山看到是方倚竹身邊的侍女，換上一副笑臉說道：“翠姑娘，王妃叫我有什麼事情？”
小翠稍稍擺了擺手說道：“我也不知道呢，不過王妃剛才收到雲中的來信，很是開心呢，估計是什麼好消息，你快跟我去吧。”
馬遠山沒有再問，連忙跟著小翠朝後院走去。
見到方倚竹，馬遠山作了一揖說道：“王妃，找我來有什麼事情交代嗎？”
方倚竹臉上掛著笑，對馬遠山說道：“嗯，今天收到來信，郎君已經甦醒了，而且能夠下床走動了，這是大喜事。你安排下去，府裡下人們這個月月錢翻倍，另外每人賞錢一貫，算是給王爺沖沖喜！”
馬遠山大喜：“王爺醒來了？！這是天大的喜事啊！我就知道王爺一定會逢凶化吉，這下可太好了！老奴代下人們謝王妃賞賜！”
方倚竹少見的哈哈一笑，對馬遠山說道：“馬管家這幾個月為府裡操心不少，嗯，馬管家你單獨賞錢二十貫！”
馬遠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對著方倚竹又是行禮，嘴裡說著：“這都是老奴分內之事，老奴謝王妃賞賜。”
“最近讓下人們把府裡收拾的乾淨些，等郎君回來心情也好些。”方倚竹又交代了一句。
“是，老奴這就去交代。”馬遠山答應一聲，退出了後院自去交代。
五月初二，夜無憂決定出發返回長安。
他和大牛已經能夠小範圍的散步，可以自己活動活動身體，已經思家心切的夜無憂不願再待在雲中城了，他已經想念家裡的一切，想他的妻子，想他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
李真查看過兩人的恢復情況後，沒有阻攔夜無憂，長安的條件畢竟比雲中好太多，回去長安休養對兩人的傷勢也有好處，大不了路上走慢點就行。
蘇定方在長安休養了半個月，心中擔憂夜無憂，又返回了雲中。
“定方，這一次要多謝你了，若不是你馬不停蹄趕回長安請到師父前來，我怕是難逃一死。”
蘇定方騎著馬護送在夜無憂的馬車旁邊，夜無憂突然掀開簾子對蘇定方說了一句。
“王爺！這是末將的職責，末將等人不敢當王爺言謝，我們沒有保護好王爺，是我們失職！”蘇定方還是心中自責，要是他在夜無憂身邊，說不定這事就不會發生。
“過去了就過去了，本王命大沒有死，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跟高句麗好好玩玩！到時候你要做好準備！”夜無憂讓蘇定方不必自責。
“是，王爺。”
由於帶著兩個傷員，大軍行進的非常緩慢，一直到了五月底，五萬涼州鐵騎才護送著夜無憂抵達了京畿道。
李世民早就收到了蘇定方的稟報，帶著李承乾以及剛出月子的長孫無垢出城二十里迎接。
李世民沒有帶文武百官前來迎接，他是以私人身份前來的，知道夜無憂牽掛家裡，要是帶上百官們，不免浪費夜無憂的時間。
“來了！父皇，王叔他們來了！”李承乾眼睛尖，遠遠的看到了夜無憂的涼王大纛，連忙對李世民喊道。
“朕看到了，你激動什麼？身為太子要穩重！穩重，知道嗎？！”李世民還不忘了擺自己父親的威嚴。
李承乾撇撇嘴說道：“也不知道是誰，一早得到王叔回來的消息激動的連早朝都取消了。”
李世民大怒：“你個逆子！朕看你是皮癢了！現在都敢開朕的玩笑了！我看你是跟你王叔學壞了！”
李承乾嘿嘿一笑：“父皇，要不要我把你剛才的話說給王叔？我就跟王叔說是您說的，王叔把我帶壞了！”
李世民臉上浮出一絲尷尬，隨後又怒道：“你個逆子！竟敢搬弄是非！回去朕就罰你，這個月的奏摺先交給你批閱，處理不好，父皇再跟你算賬！”
長孫無垢看到這一對父子，掩嘴輕笑起來，經過上次夜無憂的勸說，李世民倒是對李承乾的態度改變了很多，以前根本不會跟李承乾這麼鬥嘴。
“好了！你們一個皇帝，一個太子，怎麼跟市井小民似的，等會兒讓歸來的將士們看到了不好！”
李世民還不解氣，說道：“還不是這個逆子！觀音婢，這都是你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