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第2頁)

 野生鱔魚補身體,所以許沁玉用鱔魚做了許多好吃的,什麼爆炒鱔絲,乾鍋鱔魚,響油鱔糊,乾煸鱔段,蔥燒鱔片,清蒸鱔魚,鱔魚粥,鱔魚羹,梁溪脆鱔等等,都給做了一遍,吃了個過癮。

 她要給成哥兒鱔魚錢,成哥兒也不要,所以每天都讓成哥兒帶些吃食回去,除了每天做的鱔魚和奶饅頭,還有紅燒魚跟魚頭燉豆腐魚丸這些,換著帶回去給三房的人吃。

 聞家三房最近吃得好,氣色都肉眼可見的好了些。

 不管什麼吃食,都是才出鍋的時候香氣最濃郁,能傳出老遠,等溫熱時香氣就不剩多少,待在一間屋裡,還是能夠聞見飯菜的香氣,但大房二房離偏院都極遠,中間還隔著好幾個院子,自然什麼味兒都聞不見,也不知成哥兒在給玉娘做工的事情。

 轉眼間,聞順成就在裴家幹了半個月的活兒,還連帶著聞順功也在裴家乾點零散的活兒。

 主要是平日裡兩兄弟都是一起的,那天早上還是因為聞順功不大舒服,才沒跟他一起去摸鱔魚。

 功哥兒比成哥兒小兩歲,勉強也就十歲的模樣,許沁玉還想給他點工錢,兩人都不要,說是每天在她這裡光吃的東西都不少。這倒也是,平日裡有什麼吃食,兩兄弟都是跟著一起吃的,半大的小子賊能吃,所以許沁玉就沒再給小的工錢,還是給的一貫錢。

 就幹了半個月的活兒,聞順成已經得心應手,殺魚洗肥腸做的那叫一個麻利,捶打魚泥更是不在話下,真真給許沁玉省了不少功夫。

 功哥兒做的活兒多是幫著倒倒垃圾之類的活兒,平時還經常領著鳳哥兒跟芫姐兒在院子裡跟墨玉瘋玩。

 許沁玉發現成哥兒學的很快,刀工竟也不錯,片下來的魚片雖不說薄如蟬翼,但也挺薄的,厚度均勻,應該是有點廚藝的天分在身上,許沁玉打算再觀察觀察,看看成哥兒願不願意做廚子,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先鍛鍊成哥兒的刀工。

 每個廚子最開始都是練刀工,這是必不可少的。

 許沁玉這邊忙忙碌碌的,距離四哥離開已經一個月。

 她還是有點點想念四哥的,不知四哥在外跟著商隊跑的如何了。

 北方那邊的災還沒過去,雖沒繼續下大雪,但天氣還是很冷。

 他們西南這邊,都已經開始穿薄襖。

 北方躲災的流民們,去的地方也應該多是南方或者京城那個方向的,倒是不會逃難來西南,太遠不說,一路潮溼蟲蟻多,不利於逃難。

 不光是北方那邊傳來消息,沒兩天,聞順成剛摸了鱔魚回,就神神秘秘跟許沁玉說了個事情。

 “四嫂,我剛出去摸魚,回來時候聽人說,運河那邊的水匪把官船給搶了!”

 許沁玉倒吸了口氣,“官船都敢搶?那些運河兩邊的水匪這麼大膽?”

 運河兩邊的山崖上一直有些水匪山匪的,其實就是一家,運河有段路兩邊是高聳入雲的山崖,那些水匪就住在兩邊的山崖上,因為山崖地勢兇險,也只有那些水匪們熟悉路程,住在山上,也算是山匪,但平日裡都是搶運河上的商船比較多。

 許沁玉還聽說,其實有兩撥水匪。

 一撥就是搶些名聲不好的商船,也不殺人,但搶東西,肯定會有點打打殺殺的,傷人還是有的。

 還有一撥什麼都搶,還殺人呢,聽說之前有個商船就是被這撥水匪給搶了,船上的人都給殺了個光。

 朝廷很震怒,也派官兵來剿匪過,但因為山崖的地形,剿了幾次都沒成功。

 但是沒想到這些水匪如此大膽,連官船都搶。

 運河上的官船運送的可都是煤礦和鐵礦,敢搶這些,那是要殺頭的罪。

 之前的水匪們根本不敢搶官船,就是不知道這次搶官船的到底是那一撥的。

 “搶了煤礦還是鐵礦?”許沁玉問。

 聞順成小聲道:“何止呢,兩艘船都給搶了,不止船上的鐵和煤,還有兩艘船也都搶走了,不知船都開到哪去了。”

 通常兩艘官船都是一起走的。

 許沁玉就記得前些日子鐵礦跟煤礦那邊的礦坑都開了工,所以碼頭也熱鬧起來,加上天氣暖和起來,她還打算曬點幹豆子,做些幹豆豉跟豆瓣醬,另外在做桶腐乳後再去碼頭附近擺朝食攤子。

 這豆子剛買回來,運河上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朝廷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這些水匪的,包括碼頭那邊最近都得不安生起來,罷了,碼頭的營生看樣子是不好做,不如等把豆豉豆瓣醬和腐乳弄好後,去西街或者東街那邊擺個朝食小攤子,沒必要再去碼頭那邊了。

 ……………

 而在運河兩邊的漳壁山上,其中一處山壁半山腰,密密叢叢的樹林遮掩下,後方則是一大片的空地,空地上不少的小木屋,還有一壟一壟的菜地。

 這便是運河兩岸的水匪的窩藏處。

 寨子裡,一個很壯實的男子正摸著光溜溜的腦袋,憨厚的大臉上滿是不解,“老大,你說雷老大那邊的人是不是瘋了,他們怎麼敢搶官船的,這怕不是又惹得朝廷要來剿我們?”

 他們便是許沁玉口中不殺人只劫些名聲不好的商船的水匪。

 被光頭男子叫老大的人約莫三十來歲,同樣生的魁梧,還有一臉的絡腮鬍子,聞言更是皺眉,“雷老大真是瘋了不成,咱們這些日子最好也謹慎些,寨口還是後山前山都要加派人手,要是有點風吹草動,咱們立馬棄寨躲避。”

 這老大身邊有個生的文弱些二十來歲的男子,聽完兩人的話搖搖頭,“不對,肯定不是雷老大幹的,雷老大性子狠厲,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敢劫官船的,不然這些年他早劫了,劫了官船就意味著徹底跟朝廷對立,他沒那麼傻,劫些商船已經夠他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