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修狗 作品

第2章:中華危亡(第2頁)

 
    夏遠知曉當下國內的情況,別看自己年齡小,但在一家生存上,想要討到一口飯吃,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他的心裡則有更多的想法。

 
    遠處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打斷了夏遠的思索,抬頭看去,又是地主手下的地痞流氓在搶奪村民的糧食,一個老農夫身影句僂的護著懷裡巴掌大小的半袋麥粒,白髮蒼蒼的跪倒在地上,身旁七八個手持槍械,身強力壯的地痞流氓對其拳打腳踢,甚至用槍托砸其身體。

 
    “老不死的,趕緊把糧食掏出來!”

 
    為首的男子罵罵咧咧:“給老子打,牲畜就是這樣,不聽話就該打!”

 
    老農夫被打的滿地打滾,卻還是緊緊的護著最後的小半袋子麥粒,滿嘴是鮮血混著泥土的泥沙,哀求的說道:“求求你們,這是我們一家老小五個人一年的口糧,你們不能搶走啊,搶走了,我們吃什麼啊。”

 
    “特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你們的地稅還沒交夠,老子管你們吃什麼,趕緊交出來!”

 
    為首的男子絲毫不憐憫,目光狠辣的命令手下繼續打。

 
    沒一會兒老農夫被打的口鼻鮮血直流,鮮血侵染了地面變成了泥沙,老農夫依舊護著懷裡的一小袋子麥粒,他心裡清楚,麥粒丟了,他們一家老小五口都要捱餓。

 
    今年的地稅比往年高了三倍,他們甚至把往年存的糧食都取了出來,依舊填不住這個窟窿,家徒四壁,更是沒錢買糧食,只能在收割後的田地裡搜尋點掉落在土裡的麥粒,然而這群人就是這樣也不放過這巴掌大小的半袋麥粒,依舊要搶奪去。

 
    一個老農夫怎能抵得過幾個身強力壯的地痞流氓,撕扯中,懷裡的小半袋麥粒撒了一地,老農夫哭喊著,渾身是血的把慘雜著麥粒的沙土往自己懷裡攏,這是他們一家最後的希望。

 
    見麥粒灑了一地,這群地痞流氓才肯作罷,用腳狠狠地揚起地面上的沙土,沙土伴隨著麥粒飛揚的到處都是,留下渾身是血的老農夫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護著懷裡的沙土,就像是護著他們一家的生計。

 
    遠處站在田地裡的村民遠遠地觀望了一眼,麻木的俯下身子繼續尋找可能存在於沙土下的麥粒,彷彿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老農夫見人都走了,這才小心翼翼的放開手臂,不顧身體的疼痛,伸出顫抖的手掌在土裡尋找麥粒,找到一粒麥粒小心翼翼的吹掉沙土,放在懷裡的布袋裡。

 
    七十歲的老農夫撿起一粒麥粒,渾濁的眼淚混著臉上的沙土滾落,他看著晴朗的天空,卻看不到一絲陽光。

 
    如此一幕讓夏遠心臟隱隱抽痛,他走上前撿起地面上的一粒麥粒,伸出髒兮兮、瘦弱的手掌遞給對方,老農夫看到了這雙瘦弱的手掌,扭頭看了眼,是夏三的瘋孩子,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那雙眼睛卻異常的明亮而清澈。

 
    老農夫顫顫巍巍的接過麥粒,小心翼翼的放在布包裡,夏遠一屁股坐在他身旁,開了口:“他們這樣對待大傢伙,大傢伙就沒有想要反抗過嗎?”

 
    老農夫擦了擦嘴巴和鬍鬚上的鮮血,在身上蹭掉手掌上的血泥,在土裡尋找著麥粒,聲音蒼蒼的說道:“怎麼反抗,他們有槍,我們什麼都沒有,而且我已經老了,沒能力反抗了。”

 
    老農夫麻木的看著地面,“習慣吧,習慣就好了。”

 
    生活已經把他們璀璨的不成模樣,更別提反抗了,幾千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地主的勢力又大,有錢、有槍、又有人,他們無法反抗,也反抗不了。

 
    夏遠沉默不做聲:“覺醒的不僅僅是思想,更重要是人。”

 
    舊社會的封建制度深入人心,三民主義雖然推翻了封建制度,但蔣石卻並未將三民主義發揚光大,甚至踐踏、摒棄了三民主義,致使社會發展到這種不倫不類的程度,民不聊生。

 
    戰亂,受苦受難的是百姓,為戰爭負責的依然是百姓。他們享受了農民帶給他們的優越生活,卻不曾反饋於農民,這就形成了一種擠壓,深沉的壓在農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