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洲 作品

第 111 章

    城市的公眾號裡,她最近讀到過這麼一句詩,“白雪卻嫌春色晚”。



    妙趣橫生。



    被剝奪了光線,隔絕北風與寒涼,感官異常敏銳,屋裡舒適得像初春時分閉上眼睛的午後。



    但因溫度在短期內驟然升高,暖得不那麼自然,讓人發汗的同時,又時刻想著還在冬日。



    肆意狂歡不是夏天的特權。



    於是不免懷疑窗外的空間,會不會正落下一場如落花般洋洋灑灑的大雪,頃刻間席捲整座城市。



    困住離別的腳步。



    白雪嫌棄春意晚,而她們正描畫一幅風光旖旎至不能被人窺見的春色。



    甚至她本人也看不見。



    絲絨眼罩覆於她眉眼,遮擋住她的視覺和半張面容。



    於是被吻得微微發紅的上唇便格外引人注目,貝齒咬著唇側,隱忍不住,該溢出的聲音如溪水般涓涓流淌。



    見那爛漫春光濃豔,在楚若遊半張面容之上盪漾,雲洄之心曠神怡,摘下她的眼罩,撫摸她微皺的眉間。



    誘哄著說:“我家隔音很好,你不是說你的聲音可以大嗎?我還沒聽過,要不要讓我聽聽?”



    楚若遊眼也沒睜,又一蹙眉,似乎在表達不滿和拒絕。



    陡然快起來的春風卻攪碎原本就不平靜的湖泊,氾濫上岸,要不了多久,雲洄之期待的春日佳音便與她的節奏契合了起來。



    她在盛夏時,從不敢想與楚若遊能一起見一見春天。



    那時候她是楚若遊旅途中的過客。



    但現在她敢了,她想,很快她們就能見到真正的春天。



    她會帶楚若游去公園,去郊野,徒步也好,野餐也好,她們會享受她們的時光。



    楚若遊沒餘力去回想夏天,更沒功夫暢想春遊,只知道她快失去最後的清醒。



    她躲也不能躲,她可以選擇不看眼前的景緻,卻無法從中脫身。



    手腕與腳腕都被束,方才還輕撫她眉眼的手忽然無情,在她仰頭喘息間緊緊丈量她的前頸,使她呼吸愈發艱難。



    從頭到腳,都是別人在操控,最初戴上眼罩時,唇上覆著的是唇,之後,聽見耳邊傳來膝蓋與枕頭摩擦的聲音,她也只能接受。



    因沒有一處受她自己的控制,於是被欺凌之地逐漸失控。



    她的聲音很快高起來,又很快跌了下去,她彷彿死於一場皚皚冬雪中,又好似溺在春水橫瀾間。



    手得到自由以後,先擦了眼周受刺激後生理性流下的淚,然後便遮住了臉,弓起身子,將疲倦、虛弱和羞恥慢速處理著。



    溝壑是填不滿的,這次填這麼多,哪怕滿了,下次卻會更深。



    接納尺度就在一次次的嘗試中變大,甚至自己都吃不消,也不明白怎麼發展成這樣。



    雲洄之乖巧地趴在旁邊,想輕輕將她臉上的手拉開,看她的狀態。



    她不許,“別動我。”



    雲洄



    之一聽到她有些不悅的聲音就更乖了,“有哪裡不舒服嗎,手腕還是腳腕,我幫你揉揉?”



    “不用。”



    “是累了?”



    雲洄之態度溫柔:“你現在睡一會好不好,過會我做飯,冰箱裡有很多你愛吃的。”



    “雲洄之。”



    楚若遊悶聲喊了聲她。



    雲洄之心覺不好,聲音更柔,“在呢。”



    “你真是個王八蛋,媽的。”



    啊?還生氣了。



    雲洄之反省自己大概是個switch,剛剛欺負人挺嗨的,現在被這麼惡狠狠罵了一句又挺爽。



    她笑了起來,蹭過去,“我是,你多罵我兩句。”



    楚若遊懶得理她,捂上耳朵。



    她很無辜,解釋又撒嬌:“都是你允許的嘛,你說可以接受。之前我們不是也分別試了?我最喜歡你了,又不是故意欺負你,就想讓你開心。”



    只是這次更過分而已。



    畢竟在自己家,隨便折騰,沒有心理負擔。



    楚若遊聽到就煩,“別講話,我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