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

    在曲文君和隱藏在某處的地下室小機器人交談的時候,外面也有了相應的安排。

    紀冕拿著手錶,確認指針已經轉過原本定下的時間。

    作為先鋒隊的曲文君已經出發超過四十分鐘,但並沒有回來的通知。

    遠遠跟在曲文君後面的隊員倒是回來報告,他隔著一段距離,隱約聽到了曲文君交談的聲音,可以確認還活著。

    至於究竟是什麼情況導致的耽誤,隊員就不確定了。

    為了保證不出現不必要的犧牲,曲文君千叮嚀萬囑咐,在他沒有信號的情況下,不要靠得太近,以免發生葫蘆娃送爺爺的情況。

    紀冕猶豫片刻,不再遲疑,立刻安排接下來的行程:“不能再等下去。()”

    曲同學也許是發現那個地方有一定的危險,正在交涉或者勘察,但既然如此,就說明我們最好還是實行狡兔二窟方案,多找幾個藏身的地方。()”他環視四周,“哪怕是分散開來,也比一鍋端了好。”

    還留在男宿舍地下室的學生們都認真聽著,沒有打斷他的發言。

    繼曲文君離開以後,紀冕似乎又成了新的領頭人。

    他身手非常好,是拿過有分量獎項的程度,在同齡人裡足夠傲視群雄,本身也有跟著桑秋他們出去的經歷,殺蟲群表現也很好,大家都對他很服氣,自覺把他當作新的領頭人。

    當然,並不是說紀冕能掌管大局的意思,他只是暫時接任曲文君,處理這邊的探索事業而已。

    在已經到第二教學樓的那邊,儲夏瑤和一部分同學也在緊急安置人員,並派人過來交流。

    不算多寬闊的地下室,一時間就像是螞蟻的洞穴,人群進進出出。

    從頂樓下來的人群還在移動,仍然有人在等待下來。

    按照他們目前的方案,要把如今的八十來人分散開,最好能一個洞穴二四十人,才是最佳方案。

    這還是沒把轉學生計算進來的結果。

    如果把兩百人的轉學生計算進來,他們最少還得多找五個地下室,任務更加艱鉅雖然現在不知道那些鬧哄哄的奇怪轉學生去了哪裡,但現在大家同甘共苦,學生們並不介意互相幫一把。

    而且關於轉學生的問題,之前桑秋稍微幫忙打了個掩護,說轉學生們有別的任務。

    “雖然說話沒有邏輯,但他們絕大多數的人都很好,”桑秋曾經跟學生們說過,“所以,他們有時候不在,是在幫我們做更困難的任務,大家不要多想。”

    桑秋說的話,他們大多不會懷疑,也因而早就做好了準備。

    紀冕在人群裡找了一圈,才找到在某個通風管道前站著的齊衡。

    按照原本的安排,如果曲文君久久不出來,那就輪到紀冕進另一個通風管道,控場的任務將轉交給齊衡。

    因此,齊衡本該和紀冕之前一樣,在他身邊等候來著。

    “你怎麼跑到這裡?”紀冕說,“算了,我準備去六號通風管

    ()道,你來接手我這邊的工作。”

    齊衡卻暫時沒理他,一個勁地往這個管道里面看,表情怪異。

    紀冕頭上冒出問號:“你幹什麼呢?”

    他環顧四周,發現不僅是齊衡,周圍還有一群人,盯著他和這個通風管道看,表情也很不自然,像是期待,又像是在警惕他的到來。

    紀冕皺眉,觀察這裡的情況,目光在他們臉上掃過,忽然冒出不祥的感覺,他對站在這裡的大部分人似乎都有些熟悉,但數天的周折和驚險經歷,讓他一時記不得到底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片刻後,他才猛然想起來:“咦,你們”

    “紀冕,”齊衡這時候也恰好回過神來,抽著嘴角,和他說話的時間恰好撞在一塊,打斷了紀冕的提問,“那傢伙進去了。”

    紀冕深吸一口氣,明知故問:“誰進去了?去了哪裡?”

    “還用說啊。”齊衡扶著額頭,頭疼地環顧四周,搖著頭向他示意周圍,無奈道,“那當然是許羨之那個瘋子!”

    他一把名字說出來,紀冕就不奇怪了,甚至出現瞭如釋重負的想法,周圍的人也因為這個名字的吐露,露出了不同的微妙表情。

    沒錯,的確如他所想,是許羨之忽然搞的鬼。

    因為在周圍站著的一堆人,其實都是許羨之那傢伙曾經在學校裡的狐朋狗友來著,這樣一想,結果早就擺在他面前。

    紀冕也扶住額頭:“居然忘了這個變數。”

    許羨之。

    雖然在學校封鎖以後,這個名字並不常出現在眾人的耳邊,其本人更是不常出現在人群之中。

    但對於原本校內的學生,以及後來的轉學生來說,這個名字對他們而言其實並不陌生。

    許羨之也是這個學校原本的學生。

    他和桑秋不在一個年級,因此在校園封鎖前,是一個高二學生。

    不過,他的年齡其實並不比桑秋小,他實際上已經成年,之所以上高二是因為曾經休學了一年。

    紀冕和齊衡最開始的時候進了學生會紀檢部,因此對這傢伙印象非常深,負面的那種。

    作為紀檢部部員,他們時常和許羨之打交道。

    每次一查缺課漏課,又或者是沒穿校服,上課睡覺的情況,去高二一看,絕對能把許羨之和他的小弟們一抓一個準。

    許羨之的名字很瀟灑,聽上去像是武俠小說男主,飄飄欲然,連起來又像是非常自信的內涵,允許他人的欽羨。

    但人並不如其名。

    許羨之就是個世俗意義上的混小子,頭髮剃得短短的,摸一下都扎手,粗眉挺鼻,嘴角不自覺往下,下二白的眼睛橫起來看人時異常兇悍,像一匹未經過訓化的野生狼崽子。

    這幅模樣,天生就讓人畏懼,也讓青春期的壞小子們崇拜。

    許羨之也不是沉悶的性格,他很擅長人情世故,又講義氣,因此身邊總是圍著很多人,整日呼朋喚友,跟搞幾十年

    前的黑/幫一樣。

    他這種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學生看了畏懼,老師見了皺眉,就連不少學生會的紀檢人員站在他面前,和他說話的時候,心裡都發怵,很怕被一個椅子砸過來。

    紀冕學過武打,並不怵他,經常和齊衡結伴去扣許羨之的紀律分。

    許羨之那時就坐在位置上,翹起一條腿,痞痞地:“都說了校服還在洗,不是我不願意穿。”

    齊衡每次都不信他的話:“你天天都這麼說,也沒怎麼見你主動穿過,早上還遲到翻牆,證據確鑿,別狡辯。”

    許羨之挑眉,不和他們繼續說下去,視若無睹地開始補作業。

    ……齊衡和跟著的紀檢部員總是能被他這個態度氣得冒火。

    “——所以,明明知道這傢伙就是會搞事情的類型,”紀冕搞不明白,“當初為什麼沒特意盯著他?提前安排好?”

    他煩惱地盯著通風管道,對下一步有點迷茫。

    “一個是他老跟他的兄弟在一起,不好聽話,”齊衡嘆口氣,“還有一個……那就是他這段時間其實很低調,不搞事,因此沒人想起來。”

    盯人也是要成本的,現在大家都亂糟糟,誰想得起來盯著這個傢伙?這不能怪計劃制定不到位了。

    紀冕還是一時沒轉過來腦筋:“他在上面不搞事,怎麼下來就發作?你們剛剛乾什麼了嗎……”

    “拜託!”

    齊衡打斷他的話,恨鐵不成鋼地:“上面有桑秋啊,他當然不發作,現在這裡又沒有桑秋。”

    紀冕一噎,而齊衡繼續說道:“你忘了?”

    他聳肩示意:“那傢伙不是最聽桑秋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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