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卷 作品
第 185 章 登頂是什麼意思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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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敘不管洛鸞微講他是什麼小火車不小火車的。
什麼托馬斯迴旋小火車？難道他說白敘是小火車,白敘就是小火車了嗎？白敘先嗚為敬！
他拿著手機，才不管洛鸞微在說什麼，他顫顫巍巍地撥通了媽媽的語音電話。
媽媽接起來語音通話的時候,聲音溫和又清亮：“怎麼了？”
媽媽因為沒有額外稱呼他叫寶寶，媽媽也不會管他叫噓噓,但媽媽是不一樣的。
白敘想起他小時候拿著不及格的卷子回家,媽媽和爸爸沒有兇他，也沒有批評，從未說過“你看看你們班第一名”“你看看我同事家孩子”這樣的話。
他讀書不好，媽媽爸爸就幫他找別的人生路,去做體育生。後來做體育生也拿了一些獎,可天賦不夠再向上,於是十五歲的時候,媽媽爸爸帶著擔心放開了呵護他的手，他又去做了練習生。
那個時候，家長覺得小孩長大賺到自己吃的飯，就很厲害了。誰曾想過白敘現在幫家裡買了新房子，開了分店,現在又做了世界的第一名呢？
白敘想想就忍不住嗚嗚大叫。
他捏著手機，手機硌得他指骨都泛著疼：“媽媽。”
他喃喃一聲，平穩了一下興趣,這才把話說出口。
“媽媽,我是第一名！”
洛鸞微看著他握著手機興高采烈恨不得原地跳舞的樣子,抱著胳膊,自己先嘆口氣。
“他性子真好。”洛鸞微對著山奈嘀咕，“他一定是沒吃過原生家庭苦的幸福噓噓。”
山奈看他一眼，點點頭：“你這個用詞就知道咯。你說‘原生家庭’,他呢？他只說‘家’。”
洛鸞微笑起來，倒了一杯香檳，和山奈碰了杯。
他們酒量都很糟糕，可沒有關係。此刻，此時，喝一點大人的酒，迎接成年人世界裡，璀璨的勝利光暈。
現在已不是相逢的十五六歲，現在是站在世界第一名的我們。
年底的時候，abo去了swssi音樂榜的頒獎典禮。
地點在夏威夷島嶼，是外場的頒獎禮，辦得盛大極了。
他們仨反正是不知道能不能拿獎，但很積極地過來。能拿獎最好，拿不到也是過來旅行了！
小唐姐跟著他們過來，她是抱著不小的期待的。雖然不知道能拿到什麼獎，但是感覺以abo今年的成績，是不會空走一趟的，於是更加賣力地給abo他們做了妝造。
白敘的妝造漂亮極了，造型師給他抓了半長的頭髮，像漫畫主人公一樣精緻，眉骨的位置貼了幾顆珍珠換鑽石。
他和遇見的歌手聊天的時候，不管對方是姐姐哥哥弟弟妹妹，對方都忍不住去瞧他鋒利又璀璨的眉眼。
白敘語言能力還是可以的，人又開朗，遇見個特別活潑的意大利小年輕，方說意大利語，他也能跟著學兩句。
再複雜的
語言他倆就不會了，但是不影響，雙方硬是在用手語溝通。()
山奈在一旁：……他好社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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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他在和洛鸞微說話，結果洛鸞微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拍照去了。
於是，回應他的是一位玩說唱的黑人老哥。
老哥說的是一口帶著四川口音的中文：“哪裡有牛！”
山奈：……？？
什麼啊？！中文難道不是加密語言了嗎？
怎麼在夏威夷有黑人用□□和他說話啊？
大哥，你五大三粗的，山奈只是個beta，他真的很慌啊！
白敘正在和意大利人玩。哇也不知道為什麼，意大利的男孩子怪甜的，特別喜歡夸人！
明明他倆能說得上話並且理解彼此意思的就是“你好”和“謝謝”，白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對方的手語都知道他是在誇自己！
他還想和人家聊天，山奈已經躥到他身後了。
那個黑人老哥也跟過來了，好傢伙白敘都愣了一下，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大一隻了，但老哥有點唬人了。
白敘的大隻還僅限於是薩摩耶裡的大隻，老哥的大隻已經到了熊瞎子裡的大隻了。
不過，他們和老哥之間的溝通還是沒問題的。老哥不用手語和他們溝通，英文和漢語他都會說，帶著川味兒的普通話格外有親切感，彷彿這裡不是夏威夷而是解放碑。
搞這麼一下子，白敘都不覺得他是來領獎的了，有點像是還在國內到處玩。
可等到典禮開始的時候，周圍燈光一打，露天場館這麼一佈置，之前輕鬆的心情到底是有些忐忑起來。
白敘站在遠處，遙遙望著即將走的紅毯。
那紅毯實在是漂亮，一路綿延向前，一段段地鋪開，像是未來鮮紅璀璨的模樣，就這樣落在眼前。
是玫瑰鋪就，也是熱血鑄成。
他們候場走紅毯的時候，白敘便不再覺得是來玩的了。
前面走過一位又一位前輩歌手，他在後面等著，腦子裡面突然響起《舊文明》的旋律。
《舊文明》是abo的出道曲，是他們事業和夢想開始的地方。
那時候，白敘還不覺得夢想是夢想。
他只是學習沒有出路，做體育生沒有前路，於是跑去做練習生，一天恨不得練習二十個小時，把未來抵押給空白的市場。
而現在，曾經連能不能出道都不確定的他，在被視為愛豆最高榮譽的獎項附近，試探著伸出手。
好像只需要蹦一下，他就能摸到“最佳單曲”的獎盃。
而白敘清楚地知道，之所以他可以蹦一下就觸摸到那榮譽的邊緣，是因為那麼那麼多的粉絲，託著他到了這裡。
他是星星嗎？不完全是。
白敘看著遠處璀璨的燈光，自己偷偷地想。
他不是天生的星星，他是人造的星星。
他在天邊偷偷想摸摸人家的獎盃，摸不到也沒
()關係。
白敘對山奈輕輕道：“我總覺得()，能拿獎當然好17()_[(()，可是拿不到獎也沒關係。”
山奈詫異地看他一眼。
“你事業心超強的，你難道不應該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你怎麼會想，拿不到獎也沒關係？”
白敘囁嚅兩下，好像自己也覺得自己想說的話有點矯情。
於是他也沒有多說，只是壓低聲音，像是說什麼秘密一樣：“我突然覺得，我們站在這裡，就說明我們已經拿到最好的獎了。”
“最好的獎，其實粉絲的愛。”白敘耳根有點紅，“所以，還用證明什麼呢？”
他們的愛像無垠浩瀚的星河，將abo托起來送到這裡。
白敘說完，那些縹緲著的情緒，便紮實地落了地。他不再緊張地幻想，而是穩穩地站好。
山奈自己是愛豆，結果卻好像一位普通粉絲一樣，貨真價實地被白敘媚粉媚到了。
什麼情況啊？？
馬上要頒獎了，你在這裡滿腦子“嗚嗚嗚嗚我不要什麼獎項畢竟粉絲這麼愛我那我就已經得到最好的獎了”。
一時之間，山奈不知道是該說白敘事業腦，還是戀愛腦。
反正腦子裡好像都是毛！
白敘其實也是想要榮譽的，又沒有特別想。比起粉絲，他好像還是更喜歡粉絲。
於是他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最好的就是，粉絲給我們頒獎！”
他不要什麼大藝術家大歌手大前輩，他想要粉絲給他們頒獎！
粉絲見證了他們，還有誰可以比粉絲更配為他們評獎呢？
洛鸞微端莊地站在一旁。
在人瞧不見的地方，用一言難盡的表情覷了一眼白敘。
是粉絲超愛嗎？未必。倒是白敘你自己真的超愛。
馬上要給你頒獎，你還惦記著粉絲，粉絲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不要做什麼果子狸的愛豆了，你就去做粉絲的甜豆！粉絲拿你煲甜甜的豆子湯。
輪到abo上場的時候，白敘脊背筆直，身姿清俊，沿著引導的方向走上紅毯。
皮鞋敲在紅毯上，發出不為人覺察到的聲音。
他的左右兩側都是攝像機和閃光燈。閃光燈齊齊亮起來的時候，很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卻一片連著一片，叫人忍不住心裡發毛。
白敘面不改色，閃光燈怎麼晃他眼睛，他都保持著營業的淺淺笑意。
對著攝影機從容地走過去，任由媒體拍照。他能聽見媒體採訪區傳來的聲音，各種語言交雜著，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
他仔細地去聽他們在說什麼，目光隨著叫他的攝影師而看向各處的機器。
面色冷峻，出片率奇高。誰也不知道他自己此刻，偷偷在心裡雀躍地開出花來。
——哇，我是大明星啦？
他這樣想著，面上卻沒那麼傻乎乎。
垂一點眸子，消散一些五官中的凌厲，那些鋒利的明豔在
()攝影機微微仰著的角度去拍他的時候，他驀地多出幾分青澀。
這時候記者才意識到，他不過將將22歲，年輕極了。
尤其亞洲人的臉孔，在歐美人看來分不出年紀。搞得後面不怎麼知道他年紀的記者，還有人在問他是14歲還是15歲。
白敘聽完，發出一聲“嗯？？？”
他倒是自己先笑了。
“不要啊，好不容易從15歲長大了，怎麼又叫我回15歲呢？”
15歲的白敘還在做練習生呢，而現在的白敘，從容地站在這裡，迎接著記者和觀眾的歡呼。
擠到前面的記者急忙問他：“難道回到過去不好嗎？你對於過去沒有任何遺憾嗎？”
這個問題，在一眾的“你會參加嗎？”“你支持哪位今年的最佳歌手獎項候選人？”“可以說一下你具體喜歡什麼類型嗎？”的問題裡，屬實是帶著點兒哲學意味了。
白敘思考了一下，看向鏡頭。
“可能說起來有點叫人討厭，但，謝謝支持abo的你們，叫我的過去，真的沒有任何遺憾。”
看直播的粉絲：……
艹啊，這是什麼級別的媚粉！這有點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意思了！可是……可是噓噓真誠的模樣就是叫人忍不住相信……
就是叫ππ死死盯著屏幕裡的他，心頭一直呢喃著他剛剛的話。
因為有你們，所以，他沒有任何遺憾。
ππ：嘖，我們也沒有那麼好吧……（紅著一張大紅臉）
可誰能對甜言蜜語過敏呢？尤其還是自己愛豆的甜言蜜語，那就更不過敏了，簡直是直接一語說進自己心裡了。
粉絲滿腦子都是，不管拿獎不拿獎，一點半點都不影響我們喜歡你。噓噓聽見沒有！
粉絲對於abo能不能拿獎，心裡沒底，畢竟提名都是有名有姓有頭有臉的歌手愛豆。連abo自己也對於獎項心裡沒數，主要是奔著過來湊熱鬧。
但小唐姐心裡有數極了。
她手裡捏著全網的數據，自然知道，abo的這張專輯，不是面子上的火，而是實實在在的火。
那成績，和夢裡才會出現的絕世無敵大呲花一樣。這邊炸完那邊炸，這邊正閃光那邊又是一個連擊。
關鍵是不僅市場反應好啊，他們的藝術性也很強。
不是常規的附和主流，也不是庸庸碌碌，而是獨創自己的風格，延續自己的劇情、故事以及世界觀。
這就導致，他們不僅拿到了“最佳單曲”的提名，也拿到了“最佳專輯”的提名。
要不是因為abo之前發過英專，他們拿最佳新人的提名也就能穩一個最佳新人獎。可新人獎和“最佳”的含金量自然是不一樣的。
小唐姐想了想專輯的成績，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
《青山負雪》裡面不只是主打曲火出來了，cp曲和solo曲也是各火各的。
所以小唐姐的信心還是很足的。
評委主席團站在臺上，白敘坐在下面，看著滑軌溜過自己面前的攝像機，眉眼間露出一絲笑意。
他看著好像格外強勢，似乎眉宇間都是個性叛逆。
其實他在腦子裡偷偷唱歌。
他沒有唱等著被審判的《無名劍》，也沒有唱abo的出道曲《舊文明》。他自己很喜歡的《橘絡》，也不用在此刻偷偷地在腦海裡哼唱。
那他在唱什麼呢？
他在唱奇妙小π歌。
就是那首幼稚兮兮，笨裡笨氣，吵著“一隻兩隻ππ，三隻四隻ππ”的ππ歌。歌詞也沒有什麼深意，曲調也絲毫不復雜。
可每次唱起這首歌，腦海裡面都是粉絲合唱的模樣。
於是哼著這首歌，便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不是一個人坐在這裡，身邊有隊友，身後有不在這裡，卻一直關注著他們的ππ。
當swssi的獎盃在舞臺側面被拉下帷幕映入眼簾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裡。
儘管此前abo他們已經榮獲諸多獎項，他們也有自己的獎盃陳列室，白敘甚至總去那裡逛一圈拍照片發圓周率呢。
然而，swssi音樂榜單總是不一樣的。
這一獎項在業內被視為愛豆團體所能攀登的最高峰，意味著愛豆和歌手正面對決不落下風，是愛豆榮譽的天花板，也是最耀眼的北斗星。
&用漂亮的水晶獎盃，將兩個字帶到他們面前。
——登頂。
那意味著abo是世界範圍內知名的頂流愛豆團。
於是他們的步伐，可以不再止步於國內，也可以不停留在亞洲，他們可以有底氣去準備世界級的巡迴演唱會。
因為swssi音樂榜單的獎，代表了市場對他們的認可。有了市場的支持和粉絲的愛意，天高海闊，無處不可去，無事不可為。
他們可以有所期待嗎？
abo可以有所期待嗎？ππ可以有所期待嗎？
當評委主席團的嘉賓，站在舞臺中央，打開手裡的卡片，念出最佳單曲的獲獎者的名字的時候——
白敘輕飄飄的心懸在了半空。
是一個葡語系的名字。
不是abo，也和中國無關。
白敘輕輕地歪了一下頭。他聽見旁邊的洛鸞微發出了咬牙的聲音。
他詫異地偏頭去看洛鸞微。洛鸞微把手按在自己下巴的位置，巧妙地遮住了自己的嘴巴，白敘聽見他悶悶的聲音。
“好吧，我承認，我好想要。”
洛鸞微之前有點無所謂的樣子，不過是怕無法得償所願的掩飾。可現在真的無法得償所願了，他整個人肉眼可見地低落了一些下去。
可他們第一次來swssi，未必就會如願。如果真的想什麼來什麼，那abo會有多幸運呢？
可是，可是……
如果一路從江沅走到世界的abo()，從瘋了嗎什麼abo到他們是文化輸出前沿典範的abo[(()，都算不上是幸運的話，那麼還有誰得到了粉絲與命運的偏愛呢？
是啊，老天自然不會，你想什麼，便給你什麼。
——它只會給你更多。
你問它要一顆糖，它給你一整盒。
你問它要一片葉子，它給你整片森林。
白敘只是坐著，聽見那位披著紅色捲髮的搖滾天后，用帶了些巴西葡語和墨西哥口音的英語，大聲宣佈。
“那麼，我將頒發swssi音樂榜單的最佳專輯獎項。讓我們恭喜——”
她賣了個關子，卻直直地，和白敘對上了視線。
於是白敘看見她說，也聽見她說。
“abo！”
白敘的手指立刻蜷縮起來，他看著臺上的姐姐，姐姐對著他點點頭。
狂喜慢了半拍地染過心頭，他本來懸著的心，突然連帶著血管裡奔湧的血液一起，對著腦海發出陣陣迴響。
他可以清晰聽見心臟的跳動聲。
&，是什麼？是心臟。心臟在說什麼？
心臟說，噗通，噗通噗通。
白敘在這個時候，在攝像機對著他，在攝像機背後億萬觀眾看著他的時候，輕輕呢喃了一聲。
“哇。”
是小孩夢想實現的聲音，是他年紀輕輕走到這裡，淌過兩千多個黑夜的聲音。
洛鸞微本來捂著嘴巴，想遮住自己遺憾的表情，結果搖臂直接甩到他臉前。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臉，沉默了一下，瞪大眼睛去看白敘。
山奈也看了白敘一眼，不過他到底是隊長，沒像洛鸞微似的把白敘當成了主心骨一樣。
他順勢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深吸一口氣，起身，一把抱住了坐在一邊的小唐姐。
好極了，非常得體！他在心裡給自己點贊。
abo在周圍觀眾和嘉賓的歡呼和鼓掌聲裡，在小唐姐掉落的眼淚裡，走上舞臺，從頒獎嘉賓手裡接過了獎盃。
當白敘真正觸碰到獎盃的那一刻，那種真實的成就感令他沉迷不已。
他微微抬頭，就能看見懸掛的聚光燈，那些燈光都投射在他的身上，觀眾和嘉賓都坐在場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儘管面對這麼多人的目光，他卻沒有絲毫緊張。他只是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慢慢地笑起來。
真漂亮。獎盃真漂亮，而此時此刻，也多麼漂亮。
山奈是隊長，他把之前小唐姐給他準備好的詞，揹著都說了。
“謝謝喜歡我們的人對abo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努力，拿出更好的作品，不辜負大家對我們的喜歡。也感謝我們的工作室元洲綠，我們的公司果子狸，感謝我們的經紀人和策劃團隊，感謝歐美合作方……”
山奈只是有點社恐，是i人。所以導致他會
()提前給自己做很久的心理建設和預期演習，就怕自己到時候掉鏈子。
他都提前練了這麼久了，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自然看起來輕鬆又自如。
但站在他旁邊的洛鸞微和白敘知道，beta其實隔一會兒腿就抖一會兒。
山奈說完，洛鸞微也講了兩句，主要就是感謝和興奮。
輪到白敘的時候，他對著鏡頭，輕輕說。
“我剛剛說，我的過去沒有任何遺憾。而現在，謝謝你們，我的未來也沒有任何遺憾。”
這句他是用英語說的，而後，他先說完同意思的英語，又切到中文，字字鏗鏘。
白敘：“如果你關注並喜歡我們，那麼，祝你野心勃勃，得償所願，前程似錦。”
看直播的ππ已經把轉播平臺上面的視頻框裡糊滿了彈幕了。
【野心勃勃，得償所願，前程似錦！！！】
【我野了我現在就野了，我和我愛豆一起野起來了！】
【救命啊我真的止不住眼淚……abo值得！abo是最值得的！abo配得上任何榮譽！】
這邊拿完獎，那邊典禮剛剛結束，白敘就在圓周率發了他們abo和獎盃的合照。
還發了一些他們時候遇見的各位同行的合照。
意大利男孩翹著棕色的捲毛看著鏡頭，短髮哥特造型的女歌手站在白敘身邊，那位搞說唱的黑人老哥做出搖滾的手勢，眼睛不看鏡頭而是看著半空。
合照裡，有獎盃，有新朋友，有對於未來的期許。
而實時的新聞報道里，都是abo的名字。微博豆瓣上，全網都在討論著他們的表現。
《那個獎含金量誰能和我解釋一下，是不是代表他們在海外紮根有固定市場了》
《紅毯視頻真的殺我一次又一次》
《這個獎算愛豆登頂的獎對吧！！abo牛牛又嗶嗶！！》
《我嗑你們cp的時候沒想過你們為國爭光啊？？？》
【好大的獎盃呲溜呲溜！！abo真的嗚嗚嗚一路捲過來，但凡空白期能休息一個月都算過大年了，一路坎坎坷坷餵我吃飯，我追abo居然是我花錢最少買到手的東西最多的！】
【abo出道那年我上大學，現在我畢業了abo也登頂了，天啊一眨眼四年了。】
【omega生了！生了個大獎盃！】
【不管你嗑ao還是bo還是ab，諸位，有實力的cp做的飯格外香甜，從此abo此身分明瞭！看看還有誰敢老造謠我abo糊了？】
【四年了，而我還在嗑燃冬式，拜託你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噓噓怎麼還不上線和我們聊天？】
白敘拿著手機就來了。
他就是喜歡和粉絲說一些有的沒的，說一些容易被稱之為“廢話”的東西。
粉絲：【噓噓
下面的目標是什麼！】
白敘：【世巡之前我想去夏威夷海灘吃海鮮！】
粉絲：【噓噓求你不要塌房我愛你一輩子嗚嗚嗚！】
白敘：【好唧！（小黃雞表情包）】
白敘超高興的，他高興起來，有種質樸的純粹。
於是他開始給粉絲髮紅包。
ππ：？
大哥，你搞不懂你有多少粉絲嗎？我們怎麼搶得到啊？搶到的人都可以去搶你們演唱會的門票了！
可白敘死心眼，他發了一波又一波，然後去瞧，哎怎麼還是那麼多ππ說沒有搶到啊？
白敘就繼續發。
粉絲想阻止他，根本攔不住。他好喜歡粉絲哦，又沒有在粉絲對面，不然他還可以簽名合影什麼的。現在大家都在互聯網上，他去哪裡簽名合影呢？沒有的呀。
於是還在發紅包。
粉絲攔他：【噓噓可以發語音嗎想聽語音了~】
白敘一時之間不知道發什麼語言，乾脆按著語音條什麼都不做。
粉絲以為他要唱歌，但根本沒有。前面幾十秒都是空白，大家都在懷疑自己和手機音量的時候……
白敘：“嘻嘻被我騙到了！”
ππ：啊煩死了！
可他們卻一邊在聊天框裡面打“煩死了噓噓”，一邊壓不住唇角的笑意。
喜歡白敘，喜歡abo。粉絲和他們三個湊在一起，就很奇妙，大家像是毛絨絨的糰子湊在一起，彼此給予力量，成為更好的自己。
自豪於你們走到了更遠的地方。不必等我們，因為我們也和你們一樣，永遠在路上。
時弦全程看完了abo獲獎的直播。
他倒是沒有去搶白敘發的紅包，他只是一直在線上，直到時間很晚的時候，直到白敘下線。
時弦在英格蘭，和夏威夷有時差。可他又不在乎，不僅他不在乎，國內的粉絲也不在乎。
他看完直播，關注著abo的消息，看見他們帶著獎盃回了國，在江沅辦了幾場粉絲見面會慶祝。
他看了粉絲見面會流出的小視頻，看見abo把獎盃放在舞臺上，任由粉絲爭著上前，拿著獎盃遞給他們，像是在親手為他們頒獎一樣。看見好多粉絲衝上舞臺，和他們一起鬧著笑著。
這些，時弦都沒有趕上。
他和白敘的再次見面，是轉過年來的世界巡演。
abo到英格蘭開巡演，還有再往後拖一個月，時弦等不了，他去了abo世巡的第一站，紐約站。
那是巨大的環幕看臺，場內可以容納十萬人。時弦坐在舞臺內場的位置。他的位置就在第一排，白敘一偏頭就能看見他的地方。
他聽見《生命之外》響起來，聽見他們小π國的國歌昂揚奏響。他看見環幕上放著他們的影像，他抓住空中飄落的綵帶亮片。
這一刻，時弦沒有拿出設備去拍白敘。
他只是用眼睛看著，他凝望著白敘，看見他又唱又跳，力竭地坐在舞臺邊，拿著手麥，在粉絲打出的拍子裡，輕輕地唱他的solo曲。
abo出道五年，也站在了頂點。
時弦在演唱會的高潮，所有人合唱的時候，想起他出國前和白敘的見面。
他記得白敘說，愛豆帶著粉絲的夢想在發光，如果白敘曾經帶著他的夢想登上舞臺，那麼也請時弦帶著他的夢想，出國深造，繼續讀書。
他們說的話，像是朋友之間的對話。可他們不是朋友。
他只是特別愛他。他過往的五年裡，用許多時間為他歡呼、尖叫、流淚，又用了許多時間為他鋪路、造勢、創作。
全部情緒起伏都是因為他，全部時間裡也充盈著他。
在時弦眼裡的他，燦爛地存在著。一日一日、一年一年。
時弦知道，白敘的想法。
白敘誠懇真摯地愛著自己的事業，他珍惜所有愛他的人，他在愛裡長大，也將在愛裡老去。
他要把漂亮的、熱烈的青春年華時光，獻給愛著他的粉絲。
時弦卻不羨慕、不嫉妒、不遺憾。
因為他也是粉絲裡的一分子，所以他自然見證著、享受著白敘漂亮熱烈的美好年紀。
他和他同齡，便一起長大。
時弦會踏實地、靜默地，和ππ一起，並他走過漫長歲月。
在這億萬萬個平行世界裡，在那億萬萬種可能裡，他靜候著、期盼著存在一種可能。
在漫長歲月過去，在月亮西沉、星星暗淡後，存在著那一種“可能”，那點希望，在無數的不可能裡應運而生，最終浮現為新的世界。
而那個世界裡，白敘像時弦愛他一樣，回饋愛意。
時弦聽見《橘絡》的前奏響起，他看到白敘握著手麥，低沉地念出《橘絡》的俄語前綴。
他喜歡這首歌，他喜歡末日裡，帶著不可能的哀悼，卻期盼著唯一的可能。
時弦聽著《橘絡》，聽著abo唱著《橘絡》，卻在《橘絡》的歌詞裡，偷偷地念著白敘的暱稱。
噓噓。噓噓，請允許我……用星辰代替冠冕和花環，與你一同被墳墓收留。
請允許我，在墳墓裡生存，在白樺樹取締太陽後復生。
請允許我，操縱時間向前，在歸併正軌前靜默著此刻。
請允許我，不去計算時間崩亂，在心火燎原裡，念出你的姓名。
他和千千萬萬個喜歡白敘的人一樣，又與千千萬萬個喜歡他的人不一樣。
他在白敘一無所知的時候，念著“把餘生留給彼此”的承諾，賭一點微末的可能。
就像賭《橘絡》的末日世界，終將復生。
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他將虔誠、永恆地愛一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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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奈看他一眼，點點頭：“你這個用詞就知道咯。你說‘原生家庭’,他呢？他只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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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遇見的歌手聊天的時候，不管對方是姐姐哥哥弟弟妹妹，對方都忍不住去瞧他鋒利又璀璨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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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複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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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說的是一口帶著四川口音的中文：“哪裡有牛！”
山奈：……？？
什麼啊？！中文難道不是加密語言了嗎？
怎麼在夏威夷有黑人用□□和他說話啊？
大哥，你五大三粗的，山奈只是個beta，他真的很慌啊！
白敘正在和意大利人玩。哇也不知道為什麼，意大利的男孩子怪甜的，特別喜歡夸人！
明明他倆能說得上話並且理解彼此意思的就是“你好”和“謝謝”，白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對方的手語都知道他是在誇自己！
他還想和人家聊天，山奈已經躥到他身後了。
那個黑人老哥也跟過來了，好傢伙白敘都愣了一下，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大一隻了，但老哥有點唬人了。
白敘的大隻還僅限於是薩摩耶裡的大隻，老哥的大隻已經到了熊瞎子裡的大隻了。
不過，他們和老哥之間的溝通還是沒問題的。老哥不用手語和他們溝通，英文和漢語他都會說，帶著川味兒的普通話格外有親切感，彷彿這裡不是夏威夷而是解放碑。
搞這麼一下子，白敘都不覺得他是來領獎的了，有點像是還在國內到處玩。
可等到典禮開始的時候，周圍燈光一打，露天場館這麼一佈置，之前輕鬆的心情到底是有些忐忑起來。
白敘站在遠處，遙遙望著即將走的紅毯。
那紅毯實在是漂亮，一路綿延向前，一段段地鋪開，像是未來鮮紅璀璨的模樣，就這樣落在眼前。
是玫瑰鋪就，也是熱血鑄成。
他們候場走紅毯的時候，白敘便不再覺得是來玩的了。
前面走過一位又一位前輩歌手，他在後面等著，腦子裡面突然響起《舊文明》的旋律。
《舊文明》是abo的出道曲，是他們事業和夢想開始的地方。
那時候，白敘還不覺得夢想是夢想。
他只是學習沒有出路，做體育生沒有前路，於是跑去做練習生，一天恨不得練習二十個小時，把未來抵押給空白的市場。
而現在，曾經連能不能出道都不確定的他，在被視為愛豆最高榮譽的獎項附近，試探著伸出手。
好像只需要蹦一下，他就能摸到“最佳單曲”的獎盃。
而白敘清楚地知道，之所以他可以蹦一下就觸摸到那榮譽的邊緣，是因為那麼那麼多的粉絲，託著他到了這裡。
他是星星嗎？不完全是。
白敘看著遠處璀璨的燈光，自己偷偷地想。
他不是天生的星星，他是人造的星星。
他在天邊偷偷想摸摸人家的獎盃，摸不到也沒
()關係。
白敘對山奈輕輕道：“我總覺得()，能拿獎當然好17()_[(()，可是拿不到獎也沒關係。”
山奈詫異地看他一眼。
“你事業心超強的，你難道不應該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你怎麼會想，拿不到獎也沒關係？”
白敘囁嚅兩下，好像自己也覺得自己想說的話有點矯情。
於是他也沒有多說，只是壓低聲音，像是說什麼秘密一樣：“我突然覺得，我們站在這裡，就說明我們已經拿到最好的獎了。”
“最好的獎，其實粉絲的愛。”白敘耳根有點紅，“所以，還用證明什麼呢？”
他們的愛像無垠浩瀚的星河，將abo托起來送到這裡。
白敘說完，那些縹緲著的情緒，便紮實地落了地。他不再緊張地幻想，而是穩穩地站好。
山奈自己是愛豆，結果卻好像一位普通粉絲一樣，貨真價實地被白敘媚粉媚到了。
什麼情況啊？？
馬上要頒獎了，你在這裡滿腦子“嗚嗚嗚嗚我不要什麼獎項畢竟粉絲這麼愛我那我就已經得到最好的獎了”。
一時之間，山奈不知道是該說白敘事業腦，還是戀愛腦。
反正腦子裡好像都是毛！
白敘其實也是想要榮譽的，又沒有特別想。比起粉絲，他好像還是更喜歡粉絲。
於是他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最好的就是，粉絲給我們頒獎！”
他不要什麼大藝術家大歌手大前輩，他想要粉絲給他們頒獎！
粉絲見證了他們，還有誰可以比粉絲更配為他們評獎呢？
洛鸞微端莊地站在一旁。
在人瞧不見的地方，用一言難盡的表情覷了一眼白敘。
是粉絲超愛嗎？未必。倒是白敘你自己真的超愛。
馬上要給你頒獎，你還惦記著粉絲，粉絲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不要做什麼果子狸的愛豆了，你就去做粉絲的甜豆！粉絲拿你煲甜甜的豆子湯。
輪到abo上場的時候，白敘脊背筆直，身姿清俊，沿著引導的方向走上紅毯。
皮鞋敲在紅毯上，發出不為人覺察到的聲音。
他的左右兩側都是攝像機和閃光燈。閃光燈齊齊亮起來的時候，很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卻一片連著一片，叫人忍不住心裡發毛。
白敘面不改色，閃光燈怎麼晃他眼睛，他都保持著營業的淺淺笑意。
對著攝影機從容地走過去，任由媒體拍照。他能聽見媒體採訪區傳來的聲音，各種語言交雜著，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
他仔細地去聽他們在說什麼，目光隨著叫他的攝影師而看向各處的機器。
面色冷峻，出片率奇高。誰也不知道他自己此刻，偷偷在心裡雀躍地開出花來。
——哇，我是大明星啦？
他這樣想著，面上卻沒那麼傻乎乎。
垂一點眸子，消散一些五官中的凌厲，那些鋒利的明豔在
()攝影機微微仰著的角度去拍他的時候，他驀地多出幾分青澀。
這時候記者才意識到，他不過將將22歲，年輕極了。
尤其亞洲人的臉孔，在歐美人看來分不出年紀。搞得後面不怎麼知道他年紀的記者，還有人在問他是14歲還是15歲。
白敘聽完，發出一聲“嗯？？？”
他倒是自己先笑了。
“不要啊，好不容易從15歲長大了，怎麼又叫我回15歲呢？”
15歲的白敘還在做練習生呢，而現在的白敘，從容地站在這裡，迎接著記者和觀眾的歡呼。
擠到前面的記者急忙問他：“難道回到過去不好嗎？你對於過去沒有任何遺憾嗎？”
這個問題，在一眾的“你會參加嗎？”“你支持哪位今年的最佳歌手獎項候選人？”“可以說一下你具體喜歡什麼類型嗎？”的問題裡，屬實是帶著點兒哲學意味了。
白敘思考了一下，看向鏡頭。
“可能說起來有點叫人討厭，但，謝謝支持abo的你們，叫我的過去，真的沒有任何遺憾。”
看直播的粉絲：……
艹啊，這是什麼級別的媚粉！這有點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意思了！可是……可是噓噓真誠的模樣就是叫人忍不住相信……
就是叫ππ死死盯著屏幕裡的他，心頭一直呢喃著他剛剛的話。
因為有你們，所以，他沒有任何遺憾。
ππ：嘖，我們也沒有那麼好吧……（紅著一張大紅臉）
可誰能對甜言蜜語過敏呢？尤其還是自己愛豆的甜言蜜語，那就更不過敏了，簡直是直接一語說進自己心裡了。
粉絲滿腦子都是，不管拿獎不拿獎，一點半點都不影響我們喜歡你。噓噓聽見沒有！
粉絲對於abo能不能拿獎，心裡沒底，畢竟提名都是有名有姓有頭有臉的歌手愛豆。連abo自己也對於獎項心裡沒數，主要是奔著過來湊熱鬧。
但小唐姐心裡有數極了。
她手裡捏著全網的數據，自然知道，abo的這張專輯，不是面子上的火，而是實實在在的火。
那成績，和夢裡才會出現的絕世無敵大呲花一樣。這邊炸完那邊炸，這邊正閃光那邊又是一個連擊。
關鍵是不僅市場反應好啊，他們的藝術性也很強。
不是常規的附和主流，也不是庸庸碌碌，而是獨創自己的風格，延續自己的劇情、故事以及世界觀。
這就導致，他們不僅拿到了“最佳單曲”的提名，也拿到了“最佳專輯”的提名。
要不是因為abo之前發過英專，他們拿最佳新人的提名也就能穩一個最佳新人獎。可新人獎和“最佳”的含金量自然是不一樣的。
小唐姐想了想專輯的成績，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
《青山負雪》裡面不只是主打曲火出來了，cp曲和solo曲也是各火各的。
所以小唐姐的信心還是很足的。
評委主席團站在臺上，白敘坐在下面，看著滑軌溜過自己面前的攝像機，眉眼間露出一絲笑意。
他看著好像格外強勢，似乎眉宇間都是個性叛逆。
其實他在腦子裡偷偷唱歌。
他沒有唱等著被審判的《無名劍》，也沒有唱abo的出道曲《舊文明》。他自己很喜歡的《橘絡》，也不用在此刻偷偷地在腦海裡哼唱。
那他在唱什麼呢？
他在唱奇妙小π歌。
就是那首幼稚兮兮，笨裡笨氣，吵著“一隻兩隻ππ，三隻四隻ππ”的ππ歌。歌詞也沒有什麼深意，曲調也絲毫不復雜。
可每次唱起這首歌，腦海裡面都是粉絲合唱的模樣。
於是哼著這首歌，便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不是一個人坐在這裡，身邊有隊友，身後有不在這裡，卻一直關注著他們的ππ。
當swssi的獎盃在舞臺側面被拉下帷幕映入眼簾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裡。
儘管此前abo他們已經榮獲諸多獎項，他們也有自己的獎盃陳列室，白敘甚至總去那裡逛一圈拍照片發圓周率呢。
然而，swssi音樂榜單總是不一樣的。
這一獎項在業內被視為愛豆團體所能攀登的最高峰，意味著愛豆和歌手正面對決不落下風，是愛豆榮譽的天花板，也是最耀眼的北斗星。
&用漂亮的水晶獎盃，將兩個字帶到他們面前。
——登頂。
那意味著abo是世界範圍內知名的頂流愛豆團。
於是他們的步伐，可以不再止步於國內，也可以不停留在亞洲，他們可以有底氣去準備世界級的巡迴演唱會。
因為swssi音樂榜單的獎，代表了市場對他們的認可。有了市場的支持和粉絲的愛意，天高海闊，無處不可去，無事不可為。
他們可以有所期待嗎？
abo可以有所期待嗎？ππ可以有所期待嗎？
當評委主席團的嘉賓，站在舞臺中央，打開手裡的卡片，念出最佳單曲的獲獎者的名字的時候——
白敘輕飄飄的心懸在了半空。
是一個葡語系的名字。
不是abo，也和中國無關。
白敘輕輕地歪了一下頭。他聽見旁邊的洛鸞微發出了咬牙的聲音。
他詫異地偏頭去看洛鸞微。洛鸞微把手按在自己下巴的位置，巧妙地遮住了自己的嘴巴，白敘聽見他悶悶的聲音。
“好吧，我承認，我好想要。”
洛鸞微之前有點無所謂的樣子，不過是怕無法得償所願的掩飾。可現在真的無法得償所願了，他整個人肉眼可見地低落了一些下去。
可他們第一次來swssi，未必就會如願。如果真的想什麼來什麼，那abo會有多幸運呢？
可是，可是……
如果一路從江沅走到世界的abo()，從瘋了嗎什麼abo到他們是文化輸出前沿典範的abo[(()，都算不上是幸運的話，那麼還有誰得到了粉絲與命運的偏愛呢？
是啊，老天自然不會，你想什麼，便給你什麼。
——它只會給你更多。
你問它要一顆糖，它給你一整盒。
你問它要一片葉子，它給你整片森林。
白敘只是坐著，聽見那位披著紅色捲髮的搖滾天后，用帶了些巴西葡語和墨西哥口音的英語，大聲宣佈。
“那麼，我將頒發swssi音樂榜單的最佳專輯獎項。讓我們恭喜——”
她賣了個關子，卻直直地，和白敘對上了視線。
於是白敘看見她說，也聽見她說。
“abo！”
白敘的手指立刻蜷縮起來，他看著臺上的姐姐，姐姐對著他點點頭。
狂喜慢了半拍地染過心頭，他本來懸著的心，突然連帶著血管裡奔湧的血液一起，對著腦海發出陣陣迴響。
他可以清晰聽見心臟的跳動聲。
&，是什麼？是心臟。心臟在說什麼？
心臟說，噗通，噗通噗通。
白敘在這個時候，在攝像機對著他，在攝像機背後億萬觀眾看著他的時候，輕輕呢喃了一聲。
“哇。”
是小孩夢想實現的聲音，是他年紀輕輕走到這裡，淌過兩千多個黑夜的聲音。
洛鸞微本來捂著嘴巴，想遮住自己遺憾的表情，結果搖臂直接甩到他臉前。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臉，沉默了一下，瞪大眼睛去看白敘。
山奈也看了白敘一眼，不過他到底是隊長，沒像洛鸞微似的把白敘當成了主心骨一樣。
他順勢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深吸一口氣，起身，一把抱住了坐在一邊的小唐姐。
好極了，非常得體！他在心裡給自己點贊。
abo在周圍觀眾和嘉賓的歡呼和鼓掌聲裡，在小唐姐掉落的眼淚裡，走上舞臺，從頒獎嘉賓手裡接過了獎盃。
當白敘真正觸碰到獎盃的那一刻，那種真實的成就感令他沉迷不已。
他微微抬頭，就能看見懸掛的聚光燈，那些燈光都投射在他的身上，觀眾和嘉賓都坐在場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儘管面對這麼多人的目光，他卻沒有絲毫緊張。他只是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慢慢地笑起來。
真漂亮。獎盃真漂亮，而此時此刻，也多麼漂亮。
山奈是隊長，他把之前小唐姐給他準備好的詞，揹著都說了。
“謝謝喜歡我們的人對abo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努力，拿出更好的作品，不辜負大家對我們的喜歡。也感謝我們的工作室元洲綠，我們的公司果子狸，感謝我們的經紀人和策劃團隊，感謝歐美合作方……”
山奈只是有點社恐，是i人。所以導致他會
()提前給自己做很久的心理建設和預期演習，就怕自己到時候掉鏈子。
他都提前練了這麼久了，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自然看起來輕鬆又自如。
但站在他旁邊的洛鸞微和白敘知道，beta其實隔一會兒腿就抖一會兒。
山奈說完，洛鸞微也講了兩句，主要就是感謝和興奮。
輪到白敘的時候，他對著鏡頭，輕輕說。
“我剛剛說，我的過去沒有任何遺憾。而現在，謝謝你們，我的未來也沒有任何遺憾。”
這句他是用英語說的，而後，他先說完同意思的英語，又切到中文，字字鏗鏘。
白敘：“如果你關注並喜歡我們，那麼，祝你野心勃勃，得償所願，前程似錦。”
看直播的ππ已經把轉播平臺上面的視頻框裡糊滿了彈幕了。
【野心勃勃，得償所願，前程似錦！！！】
【我野了我現在就野了，我和我愛豆一起野起來了！】
【救命啊我真的止不住眼淚……abo值得！abo是最值得的！abo配得上任何榮譽！】
這邊拿完獎，那邊典禮剛剛結束，白敘就在圓周率發了他們abo和獎盃的合照。
還發了一些他們時候遇見的各位同行的合照。
意大利男孩翹著棕色的捲毛看著鏡頭，短髮哥特造型的女歌手站在白敘身邊，那位搞說唱的黑人老哥做出搖滾的手勢，眼睛不看鏡頭而是看著半空。
合照裡，有獎盃，有新朋友，有對於未來的期許。
而實時的新聞報道里，都是abo的名字。微博豆瓣上，全網都在討論著他們的表現。
《那個獎含金量誰能和我解釋一下，是不是代表他們在海外紮根有固定市場了》
《紅毯視頻真的殺我一次又一次》
《這個獎算愛豆登頂的獎對吧！！abo牛牛又嗶嗶！！》
《我嗑你們cp的時候沒想過你們為國爭光啊？？？》
【好大的獎盃呲溜呲溜！！abo真的嗚嗚嗚一路捲過來，但凡空白期能休息一個月都算過大年了，一路坎坎坷坷餵我吃飯，我追abo居然是我花錢最少買到手的東西最多的！】
【abo出道那年我上大學，現在我畢業了abo也登頂了，天啊一眨眼四年了。】
【omega生了！生了個大獎盃！】
【不管你嗑ao還是bo還是ab，諸位，有實力的cp做的飯格外香甜，從此abo此身分明瞭！看看還有誰敢老造謠我abo糊了？】
【四年了，而我還在嗑燃冬式，拜託你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噓噓怎麼還不上線和我們聊天？】
白敘拿著手機就來了。
他就是喜歡和粉絲說一些有的沒的，說一些容易被稱之為“廢話”的東西。
粉絲：【噓噓
下面的目標是什麼！】
白敘：【世巡之前我想去夏威夷海灘吃海鮮！】
粉絲：【噓噓求你不要塌房我愛你一輩子嗚嗚嗚！】
白敘：【好唧！（小黃雞表情包）】
白敘超高興的，他高興起來，有種質樸的純粹。
於是他開始給粉絲髮紅包。
ππ：？
大哥，你搞不懂你有多少粉絲嗎？我們怎麼搶得到啊？搶到的人都可以去搶你們演唱會的門票了！
可白敘死心眼，他發了一波又一波，然後去瞧，哎怎麼還是那麼多ππ說沒有搶到啊？
白敘就繼續發。
粉絲想阻止他，根本攔不住。他好喜歡粉絲哦，又沒有在粉絲對面，不然他還可以簽名合影什麼的。現在大家都在互聯網上，他去哪裡簽名合影呢？沒有的呀。
於是還在發紅包。
粉絲攔他：【噓噓可以發語音嗎想聽語音了~】
白敘一時之間不知道發什麼語言，乾脆按著語音條什麼都不做。
粉絲以為他要唱歌，但根本沒有。前面幾十秒都是空白，大家都在懷疑自己和手機音量的時候……
白敘：“嘻嘻被我騙到了！”
ππ：啊煩死了！
可他們卻一邊在聊天框裡面打“煩死了噓噓”，一邊壓不住唇角的笑意。
喜歡白敘，喜歡abo。粉絲和他們三個湊在一起，就很奇妙，大家像是毛絨絨的糰子湊在一起，彼此給予力量，成為更好的自己。
自豪於你們走到了更遠的地方。不必等我們，因為我們也和你們一樣，永遠在路上。
時弦全程看完了abo獲獎的直播。
他倒是沒有去搶白敘發的紅包，他只是一直在線上，直到時間很晚的時候，直到白敘下線。
時弦在英格蘭，和夏威夷有時差。可他又不在乎，不僅他不在乎，國內的粉絲也不在乎。
他看完直播，關注著abo的消息，看見他們帶著獎盃回了國，在江沅辦了幾場粉絲見面會慶祝。
他看了粉絲見面會流出的小視頻，看見abo把獎盃放在舞臺上，任由粉絲爭著上前，拿著獎盃遞給他們，像是在親手為他們頒獎一樣。看見好多粉絲衝上舞臺，和他們一起鬧著笑著。
這些，時弦都沒有趕上。
他和白敘的再次見面，是轉過年來的世界巡演。
abo到英格蘭開巡演，還有再往後拖一個月，時弦等不了，他去了abo世巡的第一站，紐約站。
那是巨大的環幕看臺，場內可以容納十萬人。時弦坐在舞臺內場的位置。他的位置就在第一排，白敘一偏頭就能看見他的地方。
他聽見《生命之外》響起來，聽見他們小π國的國歌昂揚奏響。他看見環幕上放著他們的影像，他抓住空中飄落的綵帶亮片。
這一刻，時弦沒有拿出設備去拍白敘。
他只是用眼睛看著，他凝望著白敘，看見他又唱又跳，力竭地坐在舞臺邊，拿著手麥，在粉絲打出的拍子裡，輕輕地唱他的solo曲。
abo出道五年，也站在了頂點。
時弦在演唱會的高潮，所有人合唱的時候，想起他出國前和白敘的見面。
他記得白敘說，愛豆帶著粉絲的夢想在發光，如果白敘曾經帶著他的夢想登上舞臺，那麼也請時弦帶著他的夢想，出國深造，繼續讀書。
他們說的話，像是朋友之間的對話。可他們不是朋友。
他只是特別愛他。他過往的五年裡，用許多時間為他歡呼、尖叫、流淚，又用了許多時間為他鋪路、造勢、創作。
全部情緒起伏都是因為他，全部時間裡也充盈著他。
在時弦眼裡的他，燦爛地存在著。一日一日、一年一年。
時弦知道，白敘的想法。
白敘誠懇真摯地愛著自己的事業，他珍惜所有愛他的人，他在愛裡長大，也將在愛裡老去。
他要把漂亮的、熱烈的青春年華時光，獻給愛著他的粉絲。
時弦卻不羨慕、不嫉妒、不遺憾。
因為他也是粉絲裡的一分子，所以他自然見證著、享受著白敘漂亮熱烈的美好年紀。
他和他同齡，便一起長大。
時弦會踏實地、靜默地，和ππ一起，並他走過漫長歲月。
在這億萬萬個平行世界裡，在那億萬萬種可能裡，他靜候著、期盼著存在一種可能。
在漫長歲月過去，在月亮西沉、星星暗淡後，存在著那一種“可能”，那點希望，在無數的不可能裡應運而生，最終浮現為新的世界。
而那個世界裡，白敘像時弦愛他一樣，回饋愛意。
時弦聽見《橘絡》的前奏響起，他看到白敘握著手麥，低沉地念出《橘絡》的俄語前綴。
他喜歡這首歌，他喜歡末日裡，帶著不可能的哀悼，卻期盼著唯一的可能。
時弦聽著《橘絡》，聽著abo唱著《橘絡》，卻在《橘絡》的歌詞裡，偷偷地念著白敘的暱稱。
噓噓。噓噓，請允許我……用星辰代替冠冕和花環，與你一同被墳墓收留。
請允許我，在墳墓裡生存，在白樺樹取締太陽後復生。
請允許我，操縱時間向前，在歸併正軌前靜默著此刻。
請允許我，不去計算時間崩亂，在心火燎原裡，念出你的姓名。
他和千千萬萬個喜歡白敘的人一樣，又與千千萬萬個喜歡他的人不一樣。
他在白敘一無所知的時候，念著“把餘生留給彼此”的承諾，賭一點微末的可能。
就像賭《橘絡》的末日世界，終將復生。
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他將虔誠、永恆地愛一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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