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319 章 作精進化實錄

    樓道里暗沉沉的,陳子輕幹著嗓子小聲:“慕生哥,你怎麼把菸頭揣口袋裡了啊?”
 


    男人呵出的氣息還在他耳旁,弄得他耳朵有點癢,他往旁邊躲了躲,想把手從張慕生的掌中抽出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反而讓自己的皮肉被摩擦出火辣辣的痛感。
 


    儘管陳子輕沒親眼見到張慕生的精神疾病診斷書,但就是斷定他有病,是個瘋子。
 


    似乎陳子輕對這類人很熟悉。
 


    正常人重生過,多少都會神經衰弱,更何況還不止經歷過一次重生。像張慕生白天控制情緒需要藥物吧,沒準晚上的睡眠也離不開藥物,那他把藥放哪了,我怎麼沒在出租屋裡看見過。
 


    “你別抓我抓得這麼……”
 


    陳子輕噤聲,呼吸都沒了,張慕生偏著頭向他壓近,苦澀的菸草味攏住他的嘴巴,帶著黏稠的曖昧,陰暗色慾和恐怖的躁戾,彷彿下一刻就要對著他的嘴碾上來,把他的舌頭咬|破,嚥下他血水的同時將他掐死。
 


    再卸掉已經是屍體的他下巴,將他口腔內部每一寸地方都反覆舔||弄。
 


    陳子輕被自己渾濁不堪的驚世駭俗想法給震到了,他緊貼著冷硬牆壁的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然而張慕生並未那麼做,他嘶啞道:“為你抽的這些煙,夠嗎。”
 


    陳子輕避開他透過昏暗光線盯過來的目光,儘量不讓聲音聽起來失真:“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幹嘛要回答你的。”
 


    手還被扣在口袋裡,指甲裡有被菸頭塞擠的不適,他掙扎著說:“你把我的手放開。”
 


    張慕生摩挲他瘦弱微潮的腕部,感受他不住的顫抖,也有可能是自己在抖,分不清。
 


    “還沒一個個的數,”張慕生似笑非笑,“不確定夠不夠?”
 


    陳子輕察覺他抓著自己的手一直在劇烈顫抖,揣摩不出是亢奮還是什麼,又被他在菸頭這個小事上的過分偏執給弄得頭皮發麻,數什麼啊,數菸頭?你自己發瘋,還要我陪你啊?
 


    “你等我等得不耐煩了,寧願抽這麼多煙,也不給我打個電話,發個短信問問。”陳子輕試圖跳過數菸頭這種優質奇葩的行為。
 


    張慕生似乎在跟著他的思路走:“所以你玩野了,錯在我。”
 


    “我……我可沒這麼說。”陳子輕象徵性地用不受限制的那隻手推推他肩膀,“你坐樓梯上擔心我,怕我今晚不回來了,要跟人開房睡覺,你怪我一邊和你玩,一邊又去找別人玩,認為我隨便,我一心二用。”
 


    陳子輕停頓了幾秒,仰起臉的時候,嘴唇好像擦到了張慕生的下巴,不是很確定,他吸了吸氣:“慕生哥,我只是出去玩玩,你就擔心得抽了兩口袋的煙,還跟個獨守空房的怨婦一樣,你不是對我沒想法嗎?”
 


    張慕生將他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來,丟開,隱約帶著一股子不知跟誰置氣的意味,短促地自嘲一笑:“我希望永遠沒有。”
 


    陳子輕怔怔的,一時間忘了呼吸。
 


    有什
 


    麼冰涼的觸感抵上了他的脖頸,是張慕生的鼻尖,他的耳朵若有似無地捕捉到了男人牙關張合聲,近似野獸啃||食,一切都太過詭異驚悚,他的動脈不安地鼓動著,周圍皮膚冰冷滲出汗液。
 


    陳子輕的雙手抓緊張慕生的肩頭,將他的衣服抓出了倉皇的褶皺,為了達到目的硬是沒把他推開。
 


    雖然也不可能推得開就是了。
 


    陳子輕從張慕生的身上感受到了血腥暴力之類的東西,膽戰心驚道:“你別,別咬我脖子。”
 


    那聲音很小,吐字破碎,宛如一隻誤入兇獸捕獵區的食草類小動物,可憐,害怕,顫動,卻不敢跑,也不敢動。
 


    張慕生猝然脹痛無比,他拽著少年就向上走。
 


    陳子輕被拽得身形踉蹌,腳不時踢到樓梯:“你不要抓著我,慕生哥,你走慢點,我樓梯都爬不好了。”
 


    閉嘴。
 


    張慕生絲毫不減力道和速度,他的面部肌肉駭人地抽動,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那點夏天才形成的,微弱的道德枷鎖隨時都要繃斷。
 


    “慕生哥,我鞋子要掉了,我們慢點行不行……慕生哥……”
 


    閉嘴。
 


    手要斷了,陳子輕疼得冷汗涔涔,眼前都是花的,身子也抖得厲害,越發虛軟。
 


    膝蓋“咚”地磕到樓梯,他吃痛地喊出聲:“張慕生,我膝蓋磕破了!”
 


    拽他的可怕力道猛地卸去一些。
 


    陳子輕沒感覺到液體流出來,膝蓋應該沒破,又撒謊了的他心跳如打鼓。
 


    快到二樓了,樓道里很黑,張慕生聽起來已然恢復如常的聲調緩慢地響起:“遊樂場好玩嗎?”
 


    陳子輕磕磕巴巴:“啊?遊,遊樂場啊,當然好玩。”
 


    張慕生沒回頭,拽著他的手也沒撤開。
 


    陳子輕要嚇死了,撒一個謊就是滾雪球,不知道得撒多少個去圓。
 


    張慕生漫不經心:“坐在摩天輪上面看到了什麼?”
 


    陳子輕說:“有錢人眼裡的西寧。”
 


    張慕生意味不明地重複他的話:“有錢人眼裡的西寧。”
 


    “好了好了,你不要搞得跟老師問學生問題一樣,你問我了,我也不是非要告訴你答案。”陳子輕嘀嘀咕咕。
 


    張慕生鬆開他,幾步上去,接著是開門的聲音,他擦擦臉上跟脖子上的汗,有股子死裡逃生的虛脫。
 


    一到家,張慕生就把兩個口袋的菸頭拿出來扔在桌上:“數吧,數清楚了再說夠不夠。”
 


    陳子輕錯愕了會,嘴角抽搐地拒絕:“我不數,我累了,現在就要洗澡睡覺。”
 


    張慕生拽住他手腕:“數完再去洗澡。”
 


    陳子輕跟他僵持,手被他勒得越來越疼,張慕生像是要把他的骨頭捏碎。
 


    這讓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張慕生首次在他面前情緒外露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