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193.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五天 我就是想跟他比,我要你在我和他之間選我......

虞平舟停下揉額角的動作:“你也想要?”

陳子輕點點頭。

虞平舟說:“他那根黑絲帶,不是你哥哥買的。”

陳子輕回了一個“那跟我讓你給我買有什麼關係”的眼神。

還沒被寵,就驕橫上了。

“可以嗎?”陳子輕不達目的不罷休,“哥哥,你能給我買嗎?”

虞平舟沒言語。

陳子輕當他是答應了,視線落在他再次按上額角的那隻手上:“你們為什麼鎖門?是不是在裡面摟摟抱抱?”

虞平舟的眉頭皺了起來:“析木,不要亂說話。”

陳子輕做出懼怕的樣子,嘴上卻又不安分:“這怎麼是亂說話,你們訂婚了,在屋裡親熱有什麼不可以。”

虞平舟深嘆:“沒親熱,我在跟他說事情,沒注意到門在裡面鎖上了。

陳子輕瞭然,噢,沈文君反鎖的門。他歪頭往房裡打量:“文君哥哥怎麼還沒從洗手間出來?不會是聽到我在門口,故意不出來,不想見我,不想跟我說話吧?”

虞平舟道:“他對你很照顧。”

“誰要他的照顧!我這個樣子誰喜歡,沒人喜歡我,他忍我的脾氣,不就是衝的你,衝的虞家!”陳子輕徒然就尖酸刻薄起來,他的眼尾因為激動發紅,瘦白的脖子上鼓起青筋,“他心裡頭肯定討厭死我了!”

沒什麼殺傷力,壞得很表面,弱得很寡淡無味,不像Omega,弱起來是一齣戲,引人注目。

虞平舟嗓音微沉:“析木,不要在哥哥面前大呼小叫。”

少年的臉色霎時就白了,他用力咬住嘴唇,咬得嘴角輕輕顫抖,聲線也是抖的:“對不起。”

“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完美的人,也沒有一無是處的人。”Alpha摸了摸他柔軟烏黑的發頂,“你在孝培的情況我不清楚,但你回了長陵,身邊不缺人陪你玩鬧,所以你不必那麼看低自己。”

陳子輕摳手指頭,他剛才那鬼樣子,自己都想狠狠地戳幾下,虞平舟竟然不但不動怒,反而力道溫柔的摸他頭髮,安慰他,鼓勵他,引導他。

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就是虞平舟了吧。

“我大呼小叫吵到哥哥了。”陳子輕這時乖了,他飛快看一眼Alpha,說話帶著點鼻音,像試探著觸角撒嬌,“那我還能擁有黑絲帶嗎?”

虞平舟沉吟:“那根絲帶有些成熟,不適合你。”

陳子輕猛然仰起頭:“怎麼不適合我了?”

“是覺得我幼稚?”他自顧自地思考,“你未婚妻比我大十四歲,超過一輪了,他的品味放到我身上確實不匹配。”

虞平舟似乎沒聽出少年說沈文君老。而沈文君跟他同歲。

他眉眼只有無奈和縱容的淡淡笑意。

年長的哥哥讓著年幼的弟弟,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沒關係。”陳子輕再次把腦袋仰起來,他目光灼灼,“你先給我買了, 我收起來, 等我大了再戴。”

虞平舟輕挑了一下眉峰:“很喜歡?”

陳子輕故意重複強調:“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歡。”

虞平舟看著對一條絲帶執著上了的弟弟。

陳子輕踢了踢Alpha旁邊的門框,一隻脫鞋啪地掉出來,翻倒在Alpha的鞋上。

“……”

陳子輕若無其事地把脫鞋穿回去,腳趾頭在鞋子裡蜷縮起來扣住,確保不會再有掉落的風險:“哥哥,絲帶很貴嗎?定製的?你的權勢都買不到?”

虞平舟笑了一聲。

陳子輕耳朵有點癢,聽見他說:“不清楚是不是私人定製款,我一會問問。”

“那麻煩哥哥啦。”陳子輕沒事找事完了就走,不管虞平舟怎麼跟沈文君談絲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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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平舟晚點有個局,他順道送沈文君回去。

沈文君欲要下車,虞平舟叫他:“文君,你脖子上的絲帶是在哪買的?”

這問題來得突兀,沈文君措手不及:“怎麼?”

虞平舟說:“我給析木買一條。”

沈文君眼露詫異。

虞平舟簡短道:“你去洗手間的時候,他過來說他喜歡你的絲帶,想我給他買。”

“析木喜歡啊。”沈文君笑起來,“那我買了給他吧。”

虞平舟搖搖頭:“他讓我買,你買了,他多少都會不滿意。”

沈文君抿了抿唇,破了的地方帶來的刺痛可以忽略不計,他笑道:“也是,小孩子心性挺可愛的。那我把設計師的聯繫方式發給你。”

虞平舟“嗯”了一聲。

沈文君下了車:“我回去了。”

虞平舟頷首。

沈文君轉過身子,朝車裡欠身探頭:“平舟。”

Alpha偏了偏面龐,從深刻的眉骨,挺高的鼻樑,再到薄情的唇,無一不出眾。

氣度內斂,鋒芒不見,他溫和包容,憐愛萬物。

——猶如一尊置身於滾滾紅塵中的佛像,令人不敢覬覦。

沈文君的眼裡有著真誠的感激:“謝謝你為我準備強效抑制劑。”

虞平舟與他對視一瞬,便收回目光:“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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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這邊,陳子輕在二樓的走廊上晃動,眼前是沈文君唇上的那點傷口,明顯是咬出來的,見血了,也處理過了。

是不是虞平舟咬的?

陳子輕掉頭往回走,他記得吳叔是個Beta。

能聞到信息素。

陳子輕想到這,他立馬跑下樓:“吳叔!吳叔!”

管家嫌他吵,裝沒聽見。

有個傭人怕他在家裡砸東西亂髮脾氣,就偷偷給他指路,他找過去:“吳叔,文君哥哥走的時候,身上有我哥的信息素嗎?”

吳叔以為小少爺又要發神經,沒想到問了這麼個問題,他把茶壺磕在桌上,回想了一下,搖頭:“沒有。”

陳子輕眼睛一眯,那就不是虞平舟咬的。

沈文君走時拎在手裡的小箱子,脖子上的黑絲帶,嘴上的咬傷,失落惆悵的神情,一一在陳子輕的腦中浮現。

那個Omega要發|情了。

箱子裡是抑制劑,他這趟跟虞平舟來虞家,就是來拿抑制劑。

絲帶則是用來遮擋渴望被撕咬的腺體。

而他嘴巴破了,是他忍著生理本能咬出來的。

陳子輕一分析就犯嘀咕,虞平舟的信息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這種時候都不放出來安撫自己的Omega。

沈文君算虞平舟的Omega嗎?

不算,沒標記。

小助手給他科普了,只有咬腺體,標記了才是。

陳子輕不明白,Omega每個月都有發|情期,沈文君一直靠抑制劑,他不會覺得虞平舟不關心他的身體嗎?

抑制劑注射多了,對身體肯定有害。

還要考慮到抗藥性,注射的劑量一次會比一次多,是遞增的。

陳子輕轉而一想,但是一個星期的時間裡,每天都要從早到晚的做,對身體也不好。

而且,沈文君回回壓制生理需求,很有可能出現“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景象,可怕著呢……

陳子輕為自己這副激素不正常的身體虔誠禱告,要麼永遠別分化,要麼分化成Beta。

“屁哦。”

他忘了,他還要搶走沈文君的S級信息素。

陳子輕的臉垮了下去,是,他喜歡吃柿子,喜歡柿子的味道,可他根本不想搶Omega腺體,搶來又不能當飯吃。

一個Omega沒了腺體,會死的吧?

【不會。】

陳子輕乾巴巴地抿抿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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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的晚上,陳子輕都快忘了的黑絲帶出現在客廳裡。

虞平舟在加班,東西是讓秘書送回來的。

陳子輕拿著包裝盒跑上樓,他直奔衣帽間,臉上帶著一路奔跑的潮紅站在鏡子前,認真地拆開包裝盒,從裡面拿出絲帶,系在脖子上面,打個蝴蝶結。

解開,換上系圍巾的系法。

又解開,學沈文君,一模一樣的繫了起來。

“確實不適合我。”陳子輕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虞平舟眼光可以啊,讓他說中了。”

陳子輕把黑絲帶綁在手腕上,抬起手臂晃了晃,拖下來的絲帶隨著他動作,在半空中搖盪,他靈光一閃,垂頭把T恤撩起來用嘴咬著,扯下手腕上的絲帶,在肚子上圍一圈。

還別說,肚子上蠻合適的。

陳子輕那股子激動的勁兒L說過去就過去了,他把絲帶收在衣帽間底下的抽屜裡,就地坐下來,給虞平舟打電話。

第一遍沒接通。

陳子輕沒緊跟著打第二遍,他無聊地數了數衣帽間的所有抽屜,數完了才打過去。
這回接了。
陳子輕醞釀著情緒,開口就是虛張聲勢的質問:“哥哥,絲帶我拿到了,怎麼跟你未婚妻的不一樣?”

Alpha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混雜著一絲電流音,比平時要更磁性:“哪裡不一樣?”

陳子輕往後一躺:“我記得他的絲帶上面有一顆柿子。”

虞平舟立在會議室的窗邊:“那是他的信息素味道。”

“我沒有信息素,就不配刺繡嗎?”陳子輕在地板上騎自行車,騎得氣喘吁吁,聽筒裡都是他令人浮想聯翩的喘息聲。

那頭靜默片刻,響起虞平舟低沉的話語:“析木,哥哥在開會。”

陳子輕停下喘氣,過了幾秒繼續喘起來,他把兩條腿蹬個不停,蹬酸了就坐起來,氣餒沮喪地斷斷續續道:“是我,是我無理,無理取鬧了,我不打擾哥哥了。”

虞平舟回到會議桌上方,他支著頭,隨意拿起鋼筆,轉兩下,放回文件上面,朝一眾高層道:“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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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大晚上出門逛街,花一千多買了一份甜點,吃完久久不能回神,這麼消費,會不會遭天譴啊?他望了望夜空,夜空望了望他。

那冰淇淋都敢標天價,我是可以吃的吧。

陳子輕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回頭又吃了份甜點,刷的是虞華章給他的副卡,消費信息早就到虞華章那裡了。

虞華章沒打電話過來問,只給他發信息,叫他一次別吃太多,容易引起消化不良。

街上繁華至極,陳子輕蹲在馬路牙子邊回信息。

【陳子輕:爸爸,甜點很好吃,能把店買下來嗎?】

【虞華章:那是你哥旗下的。】

陳子輕:“……”

虞平舟涉足的產業還挺廣的,紙媒有他,甜點也有他。

陳子輕站起來東張西望,他有意去虞氏附近,在回虞家必經的那條路上溜達。

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過了零點,陳子輕困得不行,他揪著眼皮去一家店裡,趴在收銀臺前看擺起來的各種小掛件。

值夜班的Beta店員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他說看看。

陳子輕拿下一個小狗掛件,愛不釋手地捏捏狗尾巴,揉揉狗耳朵,隔著半開的玻璃門,他的餘光冷不丁地捕捉到一輛車緩緩駛來,停在店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