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膽怯

“女人,什麼女人?”

不等斑回過神來,從遠處走過來的柱間耳朵非常靈性的聽到了扉間的話,並且十分八卦的捕捉到了重點。

斑和扉間相互看著對方,想要從對方的眼神和表情上琢磨出一些東西,沒人有時間搭理柱間。

柱間自討沒趣,嘴巴扁了又扁,有點不滿自己被忽視,“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就是這樣迎接打了勝仗的同伴?”

話雖如此,可正是因為他打了勝仗解除了危機,才讓這兩個傢伙可以肆無忌憚的想自己的心事。

斑漸漸垂下眼簾,他想到了自己做的那個夢。

在夢裡,他看到了一個長得很像神威的女人,穿著白色的長袍,頭上戴著帽衫,輕薄的紗巾遮住了她的臉,他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卻十分清晰的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雙眼睛也在望著自己,很溫柔,有如水一般的溫柔。

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手,他曾用這隻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那樣細弱的手腕,比記憶中神威的手腕還要再稍微細一點。

他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夢,但是,現在扉間所說的話又在提醒他,那個他認為的夢,或許並不是一個夢。

如果不是夢,那麼,他和扉間都看見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他第一眼以為是變成了女人的神威……

斑有點不敢確定去看扉間,扉間的表情似乎在表示,他與自己有相同的想法。

再也站不住了,因激動而咬緊了牙關的斑整個人都是微微顫抖的,強烈的風沙將他的長髮吹得紛紛揚揚,扉間看到對方望過來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這一刻,扉間明白了,他應該是沒有猜錯,那個女人,哦不,那個人……他應該就是神威。

斑略顯激動,一刻都等不了了,他說“我去找他。”

“去找誰?”柱間聽的一頭霧水。

扉間說不出話來,他對神威早就無法坦蕩的去面對,一個將村子看的比神威重要的人,在知道對方可能沒死,自己可能會見到活生生的神威時,扉間第一時間膽怯了。

他比之前更加的不敢去感知,他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去見神威。

沒人給他強加這道枷鎖,甚至就連神威或許都不會在意,但是扉間自己很在意,悄悄地在心底介意。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那樣看著斑。

宇智波斑沉浸在愛人可能沒死的興奮中,他根本顧不得其他,不過瞬間就利用瞬身術離開了這裡。

柱間看看剛才還站著斑的地方現在已經變得空蕩蕩的,他抓抓頭髮非常的困惑,“扉間,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啊?”

說著,他注意到扉間下巴和臉頰上的血汙後,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

“誰傷到你了,怎麼不治療呢?”柱間衝遠處的醫療忍者揮手,“醫療忍者,醫療忍者來這裡一下,這邊……”

“大哥,夠了,不需要,”扉間疲憊的拉住柱間衝著遠處招呼的手臂,“你忘記了嗎,我自己就會醫療忍術。”

會,卻並不給自己治療,這在柱間看來才是更要命的。

“扉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不要瞞我。”

扉間魂不守舍的樣子實在是太詭異了,這讓柱間想到了剛結束跟巖隱的戰爭從戰場上回來時的樣子。

扉間沉默的盯著地面看了許久,在風沙的嘶鳴中,他艱難地說了一句話。

他說:“神威,好像回來了。”

有那麼幾秒鐘,柱間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在風沙中茫然的看著扉間,可扉間嚴肅的表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舔舔乾澀的嘴唇,柱間變得有些激動,他問扉間:“你確定?可神威他不是……”

之前,嘴上從未說過神威已經死了這件事,這並不是柱間覺得神威活著,而是不想打擊弟弟和摯友。

其實,在心底,柱間跟其他人一樣,他認為神威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了,不然為什麼不回村子呢?

為什麼無論如何感知都感知不到呢?

為什麼派出去尋找的忍者都快要將忍界翻過來了卻依舊沒有神威的下落呢?

一個人怎麼可能死而復生?

柱間看著扉間,扉間的表情太過認真,以至於讓他不得不信。

兄弟二人在這裡站了好一會兒,直到風沙迷了柱間的眼睛,柱間才扯著扉間的胳膊往自己營帳的方向走去。

仗,他已經打完了,小規模的戰鬥就連打掃戰場都不需要太久。

坐在相對安靜了一些的帳篷內,柱間思索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跟過去看看,你也很想見他不是嗎?”

在柱間看來,這種時候不應該分什麼伴侶和朋友,“死而復生”的人出現,哪裡還要計較這麼多,想見的人可以都去見他。

若不是營帳需要有分量的人坐鎮,柱間自己都想循著斑的蹤跡追過去,可扉間,這個神威失蹤後一度消沉的不像樣子的傢伙,面對對方很可能已經回來了的消息,竟然能夠如此的有定力。

真的是既像他又不像他。

扉間聽到了柱間的問話,但他神遊天外,好半天后才有了點反應。

他望向帳篷的出入口,外面風沙很大,篷簾緊閉阻擋了視線,就算是不看,他也知道現在的外面究竟是何模樣。

扉間一直在想,如果對方真的是神威的話,那他為什麼要逃,為什麼要對著自己人出手?

就算不知道當時追上去的人是自己,那也只可能是別的木葉同伴,他為什麼會出手?

如果查克拉手刃割到的是咽喉或者大動脈,對方很可能會當場斃命。

不不不,他微微地搖頭,禁止自己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沒有到最後一步,他其實根本無法確定對方究竟是誰。

還是要等到宇智波斑將人帶回來再下定論。

“人,斑一定會帶回來的,我雖然與他關係一般,但是他的能力我還是認可的,難道大哥對你的摯友不相信嗎?”

柱間皺眉,有點無語,嘟囔道:“你這就是答非所問,我可不認為你會是一個懼怕風沙,只會待在原地等待的人。”

他確實不是,只是自己心裡有芥蒂才未有行動的。

為了讓一旁那個像是喇叭成了精似的大哥閉嘴,扉間只能給了自損八百的回答——“人家小情侶重逢,我算什麼?”

這下子,柱間還真就徹底閉嘴了,非但如此,還如坐針氈,覺得是自己的低情商才逼的弟弟不得不自揭傷疤的回答他。

這是睡到半夜都得忽然坐起來抽自己耳光的程度啊。

【我可真該死!】

柱間在心裡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