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容 作品

第264章 脅迫

    那天臨走的時候,甄玉忽然說:“相爺,恕我冒昧,有個問題我實在想問您。”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戴副統領真是您的兒子嗎?”



    韋大鋮淡然一笑:“你就當他是吧。”



    意思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韋大鋮的態度依然是滑不留手。



    甄玉又咬了咬牙,索性問了一個更加大膽的問題:“相爺,您是突厥人嗎?”



    她知道這問題不該問,哪有當面問宰相你是不是敵國人的?按照正常反應,韋大鋮應該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但是,並沒有。



    “我不是。”韋大鋮淡淡地說,臉上沒有絲毫怒意,“這一點,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回去的路上,甄玉一直在想韋大鋮這個人。



    左相和右相非常不同,韋大鋮是那樣一種人:如果他不想讓人關注到他,那你就會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而只會在朝堂上,留意到那個咋咋呼呼、短視且貪婪的右相段克儉。



    但如果這位左相下定決心要做點什麼,那他一定會用各種手段,明裡暗裡將局勢扭轉為對他最有效的局面,哪怕是天子都會被那種特殊的情勢給架起來,根本提不出反對的意見,只能答應他的要求。



    婉妃非常像她父親,她在後宮並不是那種風頭壓過六宮粉黛的當紅寵妃,沒事的時候她總是靜悄悄的,從不爭寵更不固寵,彷彿皇上喜歡誰不喜歡誰,對她是沒所謂的事,好像她進宮這麼多年,真的只是來打一份名為“婉妃”的零工。



    但後宮除了皇后,沒有一個嬪妃不怕婉妃。



    甄玉甚至覺得,就連景元帝都只是婉妃人生道路上的一個道具,雖然沒了這個道具,她就無法實現自己真正的宏圖偉願,所以她願意給景元帝面子,而皇帝對此也同樣心知肚明。



    回到家中,趙福和錢祿早就等在喻鳳臣的小院裡,三個人正翹首以盼。



    甄玉將她在韋大鋮的那所宅院裡看到的一切,告訴了他們。



    喻鳳臣他們都震驚了,誰也沒有想到,晏思瑤還活著,而且是以這種詭譎荒誕的方式活著。



    甄玉艱難地說:“其實我也不是韋大鋮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可是他今天的態度實在太坦然了,就我個人的觀察,看不出什麼瑕疵來,他說的應該都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