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藍 作品

第158章 第七朵雪花(十一)(第3頁)

 她一手柴刀一手汽油桶繼續加油,暗地裡觀察她的人原本蠢蠢欲動,在看到那把柴刀後有點打退堂鼓,不過也沒衝動,凡是過來加油的,大多都會進入加油站內部找物資,他們早弄好了陷阱,到時候就是甕中捉鱉,一個女人而已,有刀又怎麼樣?

 “哥,這女的真帶勁兒,你看她那腿。”

 藏在屋子裡的人正色眯眯盯著賀楓懷的腿瞧,她穿了一條褲腿寬鬆的工裝褲,褲腳扎進短靴中,行走間愈發顯腿長,對於在這加油站悶了三個多月的人來說,這可是活生生的女人。

 被叫哥的男人沒好氣道:“你腦子裡除了妞還能裝點別的不?之前那幾個還不夠你玩?”

 兩人又低低說了幾句話,眼看賀楓懷來來回回一趟一趟拎油桶,也不知道她車上哪來那麼多空油桶的,再這樣下去整個加油站都要被她掏空了!

 屋子裡一共四個人,都是男的,他們怕賀楓懷加滿油不進來直接上車跑,於是打算從後面包抄,兩人從後門出繞個圈,另外兩個從正門出吸引對方注意力,再一舉將人拿下。

 賀楓懷還以為這群老鼠不敢動了,所幸她將車門一鎖,婷婷待在裡面很安全,加油站正門打開,一高一矮倆男人從裡頭走出來,一個三角眼面相刻薄,一個腫眼泡腦滿腸肥,天災裡能胖成這個德性,可見食物不缺。

 “我說妹子,咱加油站就這麼點油,你說你加這麼多,還讓哥幾個怎麼活?”

 三角眼皮笑肉不笑,腫眼泡那雙招子只知道盯著賀楓懷的胸跟腿,高溫她穿得不多,為了避免被曬傷,除了臉跟手沒地方露在外頭,但這無關緊要,賀楓懷知道自己哪怕裹著厚被子,對方也還是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她掂了掂手裡的柴刀,慢條斯理道:“不能活,就去死啊。”

 三角眼臉上的笑立馬沒了,他不笑時兩條法令紋向下垂,看著格外地兇:“臭女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車鑰匙拿來!”

 賀楓懷:“有本事自己來拿。”

 她伸出手,車鑰匙就掛在她食指上慢悠悠地晃,三角眼支使腫眼泡:“老三,你去。”

 腫眼泡看了眼賀楓懷的柴刀,“你把刀放下,妹子,哥幾個不是壞人,你拿刀對著咱們,咱也害怕。不如你把刀放下,咱們好好聊,說不定還能合作,一起離開這鬼地方。”

 賀楓懷真的懷疑對方把自己當傻子,都張嘴問她要車鑰匙了,還談什麼合作?她敢保證,一旦真給出車鑰匙丟下刀,她能立刻被拖進加油站先奸後殺。

 所以她當然不會聽對方的話,反倒繼續晃鑰匙:“來拿啊。”

 三角眼又說了一遍:“老三,快去。”

 腫眼泡磨磨蹭蹭,這女的不像之前被抓的那些個,看到他們人多被嚇得特別聽話,生怕被殺,要啥給啥,所以他一方面有點被女人反抗的憤怒,另一方面有點她手上有刀萬一砍我怎麼辦的不安。

 其實腫眼泡想多了,因為他剛剛走近,還沒想到能安全拿到車鑰匙的方法,腦袋就落了地。

 三角眼看傻了,後面那包抄的倆人也看傻了。

 他們攔人,折磨人,也殺人,可從沒像賀楓懷這樣乾脆利落一刀剁頭,而且死的這個還是他們的同伴!

 腫眼泡斷掉的脖頸處鮮血狂噴,賀楓懷動手時挑好角度,血一點沒沾身上,她拎著帶血的柴刀,一步一步向三角眼走近:“來拿啊,怎麼,你不敢?”

 三角眼怒吼一聲,掏刀就幹:“老二!老四!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想控制小女孩來威脅賀楓懷的兩人剛摸到車把手就被大哥吼,一時間沒工夫再管鎖住的車門,朝這邊撲來,手裡有刀有棍,看著還怪唬人的。

 三角眼罵了句髒話,惡狠狠地盯著賀楓懷:“老子要把你皮扒了放太陽底下烤成肉乾,給老子兄弟報仇!”

 賀楓懷聽了,竟絲毫不懼,還頗為贊同地頷首:“好主意,待會兒我就這麼對你。”

 三角眼被她氣得又罵了一聲:“你媽x的!老子不弄死你今兒跟你姓!”

 婷婷在車裡快要急死了,她的揹簍在後面車廂,菜刀也在裡頭,只能胡亂在車廂裡亂找,總算讓她找到一把小錘子,想下去幫忙,又死活拉不開。

 雖然賀尋很不堅強,因為被男人拋棄而自殺,但賀楓懷始終記得,彭疇沒有出軌前,媽媽曾經多麼愛她。

 她不贊同母親為愛自殺的行為,有時生活艱難,甚至會埋怨母親不負責任,可這不代表任何人都能辱罵賀尋。

 她討厭聽人罵娘,但凡說髒話的,都會第一時間被她劃分到仇人陣營。

 老二老四真算不得什麼人物,他們全憑自己是男人,力氣可能比部分女人大,這養刁了他們的胃口,讓他們感覺自己無敵,什麼女人都能拿捏,拿棍就揮舉刀便砍,卻絲毫沒有章法。

 鮮血四濺中,賀楓懷砍斷了三人的腿,眨眼的功夫,車上的婷婷甚至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三個壞人就通通倒地了。

 她對賀楓懷的崇拜瞬間到達,激動地用小黑拳頭捶車玻璃:“小楓姐姐!小楓姐姐!”

 賀楓懷還以為她有啥事,結果一回頭,婷婷瘋狂朝她比心,一副我為小楓姐姐哐哐撞大牆的模樣。

 這丫頭真有點東西,看到這麼血腥的畫面,一點不怕,對砍人的她居然還這麼熱情。

 老大三角眼哀嚎不已,他求賀楓懷救他,賀楓懷問:“我是哪裡表現不好,讓你誤會我是你媽麼?”

 她用柴刀將這三個苟延殘喘的人通通扒光,並在他們身上劃出數道細細血痕,讓他們躺在滾燙的地面上,與太陽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