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主子失蹤了


                 南弋原以為餘夫子會問她有關於父親母親的許多事情,可沒想到,夫子卻只問了她一句。

  餘裴看著眼前之人過分相似的眉眼,重新跌坐回了輪椅上,整個人像是突然沒了神。

  “他們……都還好嗎?”

  南弋道:“家父家母一切都好。”

  餘裴痴痴笑出了聲,渾然沒有平日裡的端正,那笑聲一聲比一聲來得涼薄。

  “一切都好……”

  這四個字,聽著卻是字字剜心。

  從前的種種,那人真的都放下了麼?

  那樣一個風流恣意的人,策馬逍遙於江湖之中,手中執一劍名震宗門。後來竟被世人所逼,不顧生死跳下懸崖。

  自詡為知己,可那人走投無路之時,他自己卻袖手旁觀,懦弱膽怯,實為鼠輩。他自己都覺得不恥!

  若是當年他堅定些勇敢些,站在他身側……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樣了。

  “你叫……長曦?”餘裴尚未回神一般看著她。

  “是。”

  “我生於晨曦之光漸露之時,父親母親亦希望我以長曦之名,帶著綿綿不絕的希望。”

  餘裴僵硬地一笑,“還真是他們二人會起的名字。長曦……很好。”

  南弋看著餘夫子一瞬間像是把隱藏許多年的孤寂滄桑徹底展露人前,這竹捨本就是小小一方之地,如今他像是越發將自己封閉起來。

  如一隻厚厚的蠶繭。

  “你走罷,我想靜一靜。”

  南弋抬手行禮,而後離開了竹舍。

  古影陪著身旁的人許久,看見夏日的盛陽落滿了整個山頂,飛鳥齊鳴。

  當初的話,還真是一語成讖。

  這莫十九同那人的眉眼如此相像,甚至連脾性都是這般不服輸。當初他曾想過,這莫十九大概同那人真的有些關係,是親生血脈也未可知。

  他這般想可以,但是公子不能。

  當初他和公子是親眼看著那人跳進了深不見底的懸崖之下,本就是死路一條,江湖上再也沒有了那人的蹤跡。

  人人都說他死了。

  或許,是人們都盼著他死。

  公子身為餘氏後人,於立場而言並不能出手救他。

  可到頭來,公子還是後悔了。

  於是不管不顧像是瘋了一般尋了那人十年。

  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希望那人還活著,唯獨公子不可以。

  大抵真的是年少時遇見太過驚豔的人,往後是如何也不甘心忘卻。

  離開竹舍之前,南弋看到夫子仍舊站在院中沒有離開。

  關於她的父母和夫子曾經過往種種,她爹慕清絕並未提及什麼。反倒是從慕修然口中,她東拼西湊瞭解了不少。

  不過她不是旁觀者,隻言片語之間,並不能知道全部。

  如今她方知夫子口中“故人”二字的重量。

  所以她只憑藉著相似的容貌,夫子便能將自身全部所學劍術盡數教授給她。

  不是子霄谷的這綿綿群山困住了夫子,而是夫子自願被束上枷鎖,劃地為囚。

  *

  南弋回子霄谷之後,找到了阿落。

  而一向尾在阿落屁後的沈景遙被夜釗喚走不知做什麼事去了。

  “清靜,多了。”南弋言簡意賅地道。

  那廝的狐狸尾巴當真是不準備藏著,光明正大拐她的人。

  可阿落也是個心軟的,一串糖葫蘆就能把她給騙走,說不定還得問別人多少錢呢。

  阿落:……你怎麼知道。

  沈景遙:我希望你少說一點。

  南弋苦口婆心勸她,“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抹了蜜的話就是騷話,聽聽就行了。”

  阿落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不過她想告訴南弋,沈景遙一般不說那勞什子……騷話,通常直接上手。

  阿落忽然湊近:“男人都會說什麼騷話?你聽過嗎?”

  南弋頓時一噎,眼神飄忽,腦子裡突然回想起那“開屏老孔雀”的許多……騷話。

  “我的人都是你的,更何況錢財。”

  “做我的太子妃,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不知我的太子妃,想要混哪條道,為夫怎麼不知道?”

  “南弋,我是你的。”

  “求你,幫幫我。”

  “我的太子妃,這才是勾引……”

  “不夠,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