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心思


                 當日,南弋便聽說那兩人上了生死臺。

  第二日,阿落告訴她,那兩人中,一個在生死臺上被當場殺了,另一個死撐著被砍斷了手,失血過多,今日一早也死了。

  南弋猜到了結局,未多說什麼。

  等到谷裡的事了清,她才動身回了一趟玉鳴山。

  她在子霄谷出了這麼個事,還動了師父留在無藥閣的丹藥,自然是要回去好好向師父交代的。

  藥王在清風堂一聽自家的小徒兒回來了,丟下手中的事情便趕了過來。

  一進了清風堂,便見鶴驚寒和南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臭小子,你知道丫頭回來還不提前告訴我一聲!”藥王忿忿道。

  鶴驚寒覺得冤枉,看著師父孩子脾氣,無奈道:“師父,驚寒是在半路上碰見了師妹,就連忙派人給師父傳消息。”

  南弋連忙道:“師父別怪師兄,是我臨時回山。”

  藥王湊近南弋身邊,左轉轉右轉轉,見沒受傷才嘆了口氣:“你說說你,回一趟谷,竟然上了生死臺。那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隨便去的嗎?你若是有什麼萬一,為師和你師兄就是想救你,也沒有辦法……”

  南弋走到藥王面前,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是徒兒不孝,未能考慮周全。那日事發緊急,徒兒也是救人心切,故而上了生死臺。又因救人,擅自動用了師父存在無藥閣的凝虛丹。今日南弋回來請罪,師父若是生氣,南弋甘願受罰。”

  說完,又俯身磕頭。

  這是第二次,她給藥王跪地行禮。第一次,是當初拜師,叩了三叩。

  這時候,福安跑了出來,抱著南弋便要哭。

  “你罰姐姐跪著幹什麼!姐姐快起來!”

  藥王又哪裡忍心讓這個小徒弟跪著,只是今日他若不狠心點,以後他怕南弋又衝動行事,讓自己陷在危險之中。

  “福安,課業都寫完了嗎?還不快去!”藥王瞪著他道。

  福安撇嘴,一臉不樂意。他抬頭看了看南弋,怕南弋又被藥王責罰。

  姐姐這麼好,老頭子太壞了!

  南弋拍了拍福安的頭,示意他去後院。

  福安雖說不知大人們的事情,可到底也是機靈的,還是乖乖地離開了。

  走之前,他還心想著若是老頭子責罰姐姐,他明日就把老頭子剛煉製的丹藥都給吃了!

  藥王坐了下來,南弋沒得到藥王允許,自然是站著。

  南弋也明白,這一次,到底是讓師父擔心了。就算是師兄,恐怕也被她給驚到了。

  “你要救的人,如今如何了?”藥王問。

  “回師父的話,他身體已經好多了。師父的丹藥救了他,他心中不勝感激,不知該如何報答。”

  “凝虛丹事小,再者是你救的他,他到底不用報答我什麼。只是丫頭,那日你上生死臺,還為了另外兩個人?”

  南弋點頭,“是。”

  藥王反問:“你當他們都是朋友?”

  南弋聽了藥王的話,知道藥王想說什麼。

  “徒兒真心實意地把他們當做朋友。”南弋接著道:“徒兒知道師父擔心什麼。徒兒自從進谷以來,便與三人相識,在這子霄谷一同度過七年之久,互相陪伴,互相支持,早已經把對方看成是真正的朋友。徒兒能遇到這樣的一群人,覺得幸運。”

  鶴驚寒在一旁聽著,倒是沒想到,看起來對許多事情冷淡的師妹,會把朋友看的如此重要。

  他倒是有些羨慕了。

  藥王聽了南弋的話,見她認真得不能再認真,還是不放心。

  “你想沒想過,若是你上生死臺,喪命當場該如何?”

  南弋輕輕一笑,緩緩開口道。

  “徒兒能上得了生死臺,自然也有本事下來。”

  藥王看她這般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知該誇她厲害,還是該誇她太過自信。

  畢竟,他也知道,南弋那日的確在生死臺上殺了數十人,且毫髮無傷。這樣的實力,恐怕在所有的影衛裡也找不出第二個。

  藥王輕輕一哼,抬手喝了口茶,終於神色不再嚴肅。

  南弋見狀,便知道師父是已經原諒她了。

  藥王嘆了口氣:“起來吧。”

  “謝師父。”

  她趁機又道:“師父,你應該對徒兒我有些信心。徒兒的實力,從來沒有差過。”

  鶴驚寒聽著偷偷一笑。是了,他的師妹,似乎就應該這樣活得張揚些。

  更何況,玉鳴山自然也有能力護著她。

  正好這一趟回來,南弋把研究藥劑的事情告訴了藥王,藥王自然是吃驚的。

  只不過,見識了一番南弋自己製作的藥劑效果,卻是比想象中更加不可思議。

  藥王看著手裡的藥劑,腦海裡回顧著南弋說的每一個流程,倒是突然笑了。

  “師父,您怎麼了?可是我的藥劑有什麼問題?”南弋不解。

  藥王搖搖頭。

  “我從前也研究過製作藥劑,卻未能成功。後來便一心撲在丹藥上。實話與你說,你的藥劑功效與製作方法,勝得過我數年研究。”

  藥王的確說了實話。

  “藥劑之事,非同小可,在你自己沒有強大之前,萬不能展示於他人面前。”

  日光大盛,滿是春意的時節裡,這深山谷裡鳥鳴不斷紅花點點綴著山澗。

  饒是春色爛漫如此,南弋愈發心生涼意,萬般平和。

  今日,臨風樓前,南弋站在人群裡倒是沒有見到夜煞的身影。

  知曉今日第一個任務,南弋倒是覺得有些意思。

  暗夜閣和影衛樓分開訓練,南弋不知暗夜閣今日要做些什麼,只知今日她在的影衛樓要尋物。

  在臨風樓前,南弋目測所及,在原先的所有人裡,已經消失了十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