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嘲凰 作品

第九百七十四章 朝歌城,紂王,字陸北(第3頁)

  “拜誰好呢?”

  陸北閉目沉吟,攬著懷中美人思緒萬千,想來想去,只有截教一條路可選。

  道理簡單,闡教站西岐,截教和殷商綁定,一條繩上的螞蚱,且多有門人弟子在朝中當職,比如那位騎著墨麒麟的聞太師。

  聞太師,聞仲,三朝元老,託孤大臣,截教三代弟子,拜師金鰲島金靈聖母,為人忠義,道友遍佈五湖四海。

  他對殷商的忠心不必多言,哪怕是紂王這樣的昏君也不離不棄,多少有點助紂為虐。

  紂王對聞仲亦恭敬有加,任憑打罵不敢大聲bb,足見聞仲的個人能力和人格魅力,是除了妲己之外,唯一一個能讓紂王乖乖聽話的狠人。

  “孤的太師何在?”

  ……

  “孤的太師何在?”

  紂王一改往常日上三竿,熬夜看書完畢,親自送姜王后返回中宮寢宮,而後在龍德殿趕早朝,開口就要見他的太師。

  “稟報陛下,北海七十二路諸侯袁福通等人犯上叛國,太師奉敕徵北,此去已有數個年頭了。”一老臣出列回道。

  “又徵北,北惹著你們了嗎?”

  陸北暗道晦氣,沒好氣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xn

  “問你話呢!”

  陸北揚起鼻孔,對準了下方的老臣。

  這糟老頭子,和他在三清峰遇見的莫不修一個模樣,活該看他的鼻孔。

  “臣,臣亞相比干。”比干無奈回道。

  我是你叔!

  自打太師聞仲北伐,紂王就疏於朝政,半年前威逼利誘,納了蘇護的女兒蘇妲己,沉迷美色,連上朝都懶得應付,著實愁煞了他這個託孤老臣。

  “原來是二叔呀,不早說,昨天孤失足落水,腦子進水竟連二叔的音容笑貌都不記得了。”

  一聽老東西大有來頭,陸北撇撇嘴,懶得再看那張面孔,清清嗓子道:“來人,賜座,二叔年紀大了,萬一失足撞死在大殿上,孤有嘴說不清,以後真成昏君了。”

  “……”xn

  群臣愕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陛下今天又整什麼么蛾子。

  座椅搬上,比干渾身發抖坐下,氣得,聽紂王話裡的意思,嫌他礙事,巴不得他一頭撞死在龍德殿。

  “太師北伐,戰事如何?”

  “戰事焦灼,一時無法凱旋。”比干還在氣頭上,首相商容出列。

  “你又是誰?”

  “老臣商容。”

  “不錯,面相不俗,是位大賢,來人,賜座。”

  在陸北眼裡,商容和師祖牧離塵一個模子,師祖待他極好,是天劍宗裡少有關愛他的長輩,愛屋及烏,對商容格外客氣。

  商容得了座椅,感恩不表,恭敬道:“陛下無需心憂,以太師之能,料來三五個月便可班師回朝。”ŴŴŴ..Cc

  那可不好說!

  陸北撓了撓下巴,聞仲北伐多年,具體幾年他不記得了,只知道期間有姬昌被囚禁七年之苦,現在姬昌還沒關著,返回西岐又能活上幾個年頭,等他兩腿一蹬,姬發繼位的時候,聞仲才平定北地七十二路諸侯姍姍來遲。

  換言之,聞仲至少還要在北海那邊待上十年,等他凱旋,黃花菜都涼了。

  不行,他等不了十年八年,恨不得明天就要見到聞仲,皺眉道:“傳旨,孤要御駕親征,去北地和太師會師。”

  “陛下萬萬不可!”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萬金之軀……”

  “太師文成武德,區區七十二路反王……”

  大殿亂作一團,比干商容舍了座椅,群臣跪拜大殿,讓紂王收回成命,更有甚者嚎嚎大哭,演得就跟真的一樣。

  知道的,他在哭求大王收回成命,不知道的,還以為紂王昨天落水溺斃,他在大殿前哭屍呢。

  放眼大殿,能和林不偃媲美忠心的,大抵只有他身邊的斬樂賢了。

  好傢伙,果然有你!

  陸北眸中精光閃爍,指著斬樂賢那張老臉:“殿下何人,為何哭喊這般失態?”

  尤渾一看自己的哭姿入了天眼,心下竊喜,哭聲更大三分:“臣尤渾,還望陛下收回成命,正所謂……”

  “哭得這麼大聲,還這麼醜,來人,拖下去砍了。”

  “啊?!!”

  尤渾直接傻眼,萬萬沒想到,拍馬屁能拍到腦門搬家。

  眼瞅著殿外士卒上前,群臣急忙相勸,哪怕是比干、商容、楊任這些不喜尤渾的忠臣,也紛紛勸諫。

  隨意濫殺朝中大臣,禮樂崩壞,他們不能置之不理。

  “聒噪!”

  陸北抬手一拍,發現面前沒有龍桌,撇撇嘴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陛下,臣冤枉啊!”

  尤渾嚎嚎大哭,這次哭得是真傷心,淚水止不住流下,純感情,沒有半點演技。

  只是杖責二十,沒有直接砍頭,禮樂倒也不算崩壞。

  一時間,楊任閉目不語,比干、商容眼觀鼻鼻觀心,乖巧坐在椅子上,只當無事發生。

  “等等!”

  陸北抬手喊停,尤渾見狀,掙脫兩位士卒,哭著爬上殿前:“多謝陛下開恩,臣日當殞身報國,不負陛下恩情。”

  “孤聽說,你有一個女兒,生得貌美如花,是真是假?”

  “……”xn

  一眾大臣暗自搖頭,昏君之症愈發強烈,先是冀州侯蘇護的女兒,現在又輪到了尤渾的女兒。

  人蘇護怎麼著還是個諸侯,尤渾算個什麼東西,他女兒有資格進入後宮嗎?

  話說回來,沒聽說尤渾生有女兒啊!

  “廢物,連個女兒都沒有,孤要你何用。”

  陸北口吐金句,穩穩立住了昏君人設,大罵尤渾無女不忠,不懂得為君王排憂解難,看著就煩人,趕緊拖下去杖責。

  “再來人,將那邊的費仲一併拖下去,雙雙杖責二十。”

  “陛下,臣什麼都沒有說呀!”

  費仲都快冤死了,吃一塹長一智,他吸取昨天的教訓,今天上朝一言不發,除了跟著大夥一起哭,可謂低調到了極點,這都要被打,他實在想不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孤打你二十杖怎麼了?”

  陸北冷哼一聲,扭頭看向商容:“你來說,孤打他要理由嗎?”

  “陛下言之有理。”

  因為費仲、尤渾,商容的節操肉眼可見地低於水平線。

  “拖下去,礙眼,要哭到殿外去哭。”

  陸北讓士卒直接將二人架走,聽得殿外噼裡啪啦的聲音,舒爽道:“孤昨日聽聞王后教導,為君之道親賢臣遠小人,只覺大有道理,爾等覺得呢?”

  “王后賢明。”xn

  “王后自然是賢明的,可惜孤昨日落水,腦瓜子現在還嗡嗡的,記不得朝中有哪些奸佞了。”

  陸北瞄了眼比干:“王叔,你來說說看,朝中除了費仲、尤渾,還有哪些奸佞小人。”

  “陛下,臣不敢妄自斷定。”

  比干搖頭,誰忠誰奸,誰好誰壞,理應由陛下斷決,他不可逾越君臣之禮。

  “王叔再想想,你敢說,孤就敢打他們二十杖,大好的機會,今日錯過了,以後就沒了。”

  “啊這……”

  比干頗有意動,他的確知道那麼幾個,可是……

  合適嗎?

  一旁,商容遞了個眼色,近兩年朝中佞臣數量大增,報上兩個名字也好打壓他們的囂張氣焰。

  比干:不合規矩呀!

  商容:費仲、尤渾被打的時候,已經沒有規矩了。

  比干:也對。

  他躬身行禮,報上了兩個名字,還是父子同朝為官的那種。

  飛廉。

  惡來。

  兩個文臣哭嚎著上前,痛斥比干欺君,他們是大大的忠臣,對紂王中興耿耿絕無二心。

  忠臣和佞臣不矛盾,奸邪諂媚不影響他們的忠心,更不影響他們撈錢和敗壞朝綱。

  陸北覺得兩個名字耳熟,沒被紂王迫害過,只能是大奸之輩,當即命人拖出殿外杖責二十。

  順便說一句,正史中的惡來為商朝猛將,不是文臣,其人力大無窮,可生裂兕虎、指畫殺人,丞相贊典韋為古之惡來,指的就是這位猛將兄。

  再補充一句,惡來姓嬴,後世子孫裡有一個叫嬴政的,在皇帝圈裡有一腚地位。

  姜子牙殺惡來,惡來的子孫滅了周朝,再次印證了那句話,古時候的上流圈子真的很小。

  言歸正傳,陸北杖責四個佞臣,順便穩固千古昏君的頭把交椅,繼續道:“北伐之事,孤可以不御駕親征,依爾等便是,但朝中無太師坐鎮,似費仲、尤渾這般的佞臣必然興風作浪,連帶著孤的美名都成了惡名,眾愛卿說說看,舉薦幾位能征善戰的將軍。”

  “青龍關總兵張桂芳文武兼備,忠心耿耿,可前往北地相助太師。”

  “界牌關守將黃滾世代忠良……”

  “等會兒,黃飛虎是哪一個?”

  陸北抬手打斷,見一武將出列,暗道大表哥位極人臣,一定是靠裙帶關係。

  還真是,他妹妹是西宮貴妃。

  黃飛虎是鎮國武成王,就武將而言,他已經達到了人生巔峰,對朝中將領和鎮守邊關的總兵熟稔於心,在陸北的要求下,將姓名挨個報了過去。

  “等會兒,剛剛那個,再說一遍。”

  “三山關總兵,孔宣。”

  “就他了!”

  陸北大手一拍,直接敲定了人物:“擬旨,傳孤之命,封孔宣為……你們看著封,即可前往北地在太師麾下聽令,限期三月,平定北地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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