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辭 作品

修仙之道18

另一個人不耐煩了:“好了,此時把我叫出來,最容易被別人察覺出端倪,以後我們少私下聯繫。”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轉身就走。

沒想到下一秒,自己便動不了了。

“怎麼回事?”

他有些驚慌失措。

後面的人也是一臉茫然:“我也動不了了。”

隨後,兩人便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走近。

“大長老!”

兩人大驚失色,頓覺自己完了。

這可是元嬰後期的大能,元嬰期三個階段都有著巨大的鴻溝,更何況他們都只是金丹期,更是毫無反抗之力。

大長老也不跟兩人廢話,手一揮,一道無形的力量便束縛住兩人,任兩人如何掙扎也擺脫不了。

等大長老把兩人帶到議事廳,三個人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完了。

把五個人關起來之後,議事廳裡幾個人的面色皆是凝重無比。

掌門眉峰皺起,眼中難掩寒意,一拍桌子:“這些草菅人命的魔族,如此陰險,竟想打破兩族之間的合約,不守信用!”

千年之前,仙魔大戰,兩敗俱傷,損耗巨大,於是兩族便在天下人的見證中籤訂了和平共處合約,現如今千年已過,很多人似乎早就忘記了這件事。

“魔族公然毀約,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如此,真是令老夫心寒啊。”二長老經常外出遊歷,深知百姓之苦,仙界尚且安定,魔族卻一片混亂,動盪不安,此事會發生也只覺在意料之中。

“這些年他們囂張慣了,見我們沒有動作,行事便愈發猖狂。”三長老是個暴脾氣,眼中滿是不屑,“當初到和澤之地,魔族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姓苦不堪言,我們也只能救一時,救不了一世。”

和澤之地,是仙魔兩族的交界之處,來來往往的人魚龍混雜,事端頻發,市面上禁止的物品全都在這裡得以交易,可以說危險係數很高。

“如今老夫已經佈下陣法,封鎖萬宗派,除非老夫准許,否則誰都不能出去。”

掌門深深嘆了口氣,踱步走到門口,仰頭望著天空,此時烏雲密閉,天空黑壓壓的,像是馬上要下一場暴風雨。

他揹著手,眉頭始終沒有舒展,“罷了,終究還是要變天了。”

聽到這裡離音歌瞭解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向幾位告辭:“蕭掌門,各位長老,林道友,白道友,既然萬事俱備,那晚輩先回流雲派告訴師父,我們好早做打算。”

蕭掌門點頭,抬袖一揮,便見一隻蝴蝶飛向離音歌,圍繞著離音歌和辭鏡轉圈飛舞,“老夫會傳信給每個門派,讓大家早早做好準備。出去之後切記不可洩露。”

離音歌頷首回應,和辭鏡行禮告退。

一路跟著前面的蝴蝶,安然無恙地走出了萬宗派。

風雨將至,烏雲壓著天際,有種密不透風的沉悶。

一線崖向下望,是深不見底的黑洞,雲霧繚繞,許多景色都半遮半掩,難以看清本來的模樣。

屹立的群山連綿不絕,在朦朦朧朧中,戴著一層翠綠欲滴的面紗。

小雨急驟,像是面紗被風吹起,泛起無法抑制的漣漪。

辭鏡從芥子袋裡拿出兩把油紙傘,剛遞給離音歌雨勢就瞬間變大。

“滴答、滴答”

豆大點雨滴急促降落,砸在地面上,濺起水花。

油紙傘撐開,舉過頭頂,雨點便悶悶砸在上面,而後順著傘面滑落,形成斷斷續續的雨簾。

遠處山腳下炊煙裊裊,螞蟻般大小的人忙忙碌碌,小孩在屋門前嬉戲玩耍,大人把柴火放入灶膛,煙囟裡升起的白煙在雨點斑駁中很快散去。

寂靜的天地之間,連帶著人心也安寧下來。

辭鏡依舊嘰嘰喳喳,“宿主宿主,你說這個聚靈珠到底在哪裡啊?”

離音歌也不知道,只猜測道:“聚靈珠有識,說不定也能幻形。”

“有道理啊,不然不至於到現在都沒有被人找到!”

正值午時,兩人找了一個路邊小店,點了兩碗餛飩。

稻草搭起的屋頂,裡面僅放得下三張木桌,和圍著四角桌的木凳。

木桌與木桌間隙極窄,走過都要側著身子。

此時雨勢過大,兩人到的時候,只剩最後一桌空著。

剛剛落座,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便被中年婦女端了上來。

婦女的衣服洗得發白,還打了補丁,卻仍是滿臉笑意,“兩位客官是外地人吧。平時我這一天來不了幾個人,今個兒雨大,人坐滿了,地方有點小,客官不要嫌棄啊。”

離音歌接過瓷碗,遞給辭鏡,“不嫌棄,有個地方能避雨,還能坐下來填飽肚子,怎麼會嫌棄。”

聽完婦女臉上的笑意更收不住了,“哎呀,客官不嫌棄就好。當初我和我相公選這裡,就是想著路過的人能在這歇腳。”

“您是本地人吧。”

“是啊,我們就住在那兒,”婦女轉身,抬手遙遙一指,“就那個小鎮上。家裡有老有小,想著還是要做點小本生意,不然這日子難熬啊。”

離音歌順著看過去,不遠處大概有幾十戶人家。

辭鏡接過滿滿一碗餛飩,倒了點醋,想著等會多付點錢吧。

“老孫,餛飩好了!”

在灶臺那邊,中年男子吆喝一聲。

“哎——來了!”

婦女又去端了一碗餛飩過來,依舊是滿滿一碗,還撒了點蔥,料很足,並沒有因為開在這偏僻之地,家裡也不富裕,就偷工減料。

木桌和凳子也是乾乾淨淨,地面沒有垃圾看得出經常打掃。

離音歌接過碗,多給了點銅幣。

突然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插了進來,“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離音歌一抬頭,男子身穿圓領袍,腰間繫著宮絛,還插著一支竹笛,衣服上繡著仙鶴和松枝,在煙波浩瀚的紫色雲霧中更顯道骨仙風。

離音歌覺得有點眼熟,仔細端詳後想起,“你是那天四季樓旁邊幫我們解圍的公子?”

男子頷首,蓄著笑意:“姑娘,又見面了。”

“你坐吧。”

男子落座,餛飩隨後就端了上來。

辭鏡莫名覺得有點不對勁,明明是第二次見面,但是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他主動詢問:“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