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頭欲蛇（3）

 “所以，你是不是想說你父親是中了毒，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陳嬌嬌聞言點頭，眼神裡帶著幾分期待的望著蘇染。

 蘇染看著她那樣子，緩緩的搖了搖頭。

 陳嬌嬌見狀有些愕然。

 她嘴唇微張，似乎是不能夠確信蘇染話裡的意思。

 “你是說，我父親就是那個雙頭蛇，這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呢？”

 她一連說了兩次。

 蘇染就安靜的看著她。

 此刻屋子裡很安靜，只有火燭燃燒的，顯得格外的壓抑。

 “我一直懷疑父親，是被妖怪佔據了身體，所以才會那樣對我。”

 “陳平就是被他給害死的。”

 蘇染聞言聲音有些冷淡的開口，“所以你覺得他對你做那些事情，都是因為別人的原因？那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並不是。那雙頭蛇就是你父親，你父親就是那條雙頭蛇。”

 “我在他的身上，沒有看到半點被邪祟佔據的痕跡。”

 陳嬌嬌聽到這話癱軟在地，眼神裡滿是淚水的望著蘇染。

 她覺得屈辱，覺得難受，也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那點微弱希望，也徹底的消失不見。

 蘇染又道：“你母親那？”

 陳嬌嬌聽到這話身子都僵住了，她下意識的抬眸看著窗外。

 她透過漆黑的夜幕看到了自己以往的幼年。

 “母親，母親現在在佛堂，她已經很久沒有出院子了，父親也不允許我去找母親。”

 蘇染抬手將陳嬌嬌給拉了起來，“地上涼，小心受了風寒就不好了。你母親對於你身上發生的事情，知道嗎？”

 陳嬌嬌聞言慘白，那面色就說明了這一切，

 “所以你母親對你的事情瞭如指掌，她默認了陳水生那樣對你，甚至還在佛堂裡躲清閒。”

 陳嬌嬌嘴唇微顫，似乎是有些倔強的，不願認清事實。

 “不是，母親只是修行而已。”

 蘇染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陳嬌嬌，你身上發生了這種事情，你母親完全知道，她明明可以將你保護，卻對於你父親所有的行為選擇了默認，你現在還打算自我欺騙。”

 陳嬌嬌聽到這話，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可是我父親很厲害的，他很厲害的，沒有人能夠對付得了他。如果不是陳平…但陳平也被我父親給害死了。仙人，你能幫幫我嗎？”

 蘇染聞言點頭：“可以，我可以幫你。但是你總得付出什麼代價吧？這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幫助，”

 陳嬌嬌聽到這話耷拉著眉眼，整個人都顯得頹唐。

 “現在的我，還有什麼能夠報答您的呢？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陳水生給的，如果如果我身上還有什麼是你能看得上的，你拿去就好了，我真的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我真的想要結束這一切。”

 此刻燈光照在陳嬌嬌的臉上，顯得她格外的無助。

 “是嗎？你也不是沒可以交換的東西，你還有這個屏風，我要這個屏風。”

 陳嬌嬌聽到這話後，下意識的擋在了那屏風面前。

 “不行，唯獨這個我不能給你，唯獨這個……我也只有陳平了。”

 就在陳嬌嬌擋住屏風的時候，陳平出現在了房間裡。

 他站在陳嬌嬌的身後，抬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眼神格外的溫柔。

 湖女有些好奇的看著兩人。

 先前屋子裡發生的事情，她們都知道了。

 但陳平臉上的表情，依舊那麼的包容。

 湖女和蘇染即使是旁觀者，也能感受到陳平對陳嬌嬌的喜愛。

 “你不想回去嗎？”

 蘇染看著陳平問道。

 陳平聽到這話驚訝的看向蘇染，片刻後露出一抹笑容。

 他緩緩的搖頭，“她一日不安全，我一日不走。”

 蘇染聽到這話忍不住說了聲“，你倒是深情，但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你要是再不回去，你就真的變成死魂了。”

 一直失魂落魄站在陳平面前的陳嬌嬌，聞言睜大了眼睛看向蘇染。

 “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再不回去，就變成死魂了？”

 蘇染有些好笑的看著陳嬌嬌，“難道你不知道嗎？這屏風裡的只是陳平的一抹魂。因為他惦記你，所以始終都沒有回去。他為了保護你，一直用魂力來抵抗陳水生。可是你剛剛還跟陳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