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盧 作品

第 90 章 小夫妻。


 沉沉如流水的嗓音平靜的不可思議,溫熱的氣息輕輕撫過她耳後這片皮膚,耳朵有些發麻。

 她靜下心來,面色鎮定,她問:“你們早就知道?”

 陸綏的目光沉靜掃過她的臉龐,顯然有些緊張,微微攏著眉心,像是在沉思。

 臉上的皮膚看起來還有些紅。

 耳朵也是紅的。

 剛剛又是從那間屋子裡逃出來的,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應該都已經看見了,才會如此倉促的出逃。

 尤其的狼狽。

 好像被嚇著了。

 陸綏嗯了聲,著重咬字,好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似的:“李裴特意為你準備的這齣好戲,殿下有福了。”

 竺玉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來他話裡話外的嘲弄,他一定是覺得她現在很狼狽。

 應對不了剛才的場面。

 現在看起來才會這麼沒出息。

 竺玉在陸綏面前情不自禁變得幼稚起來,反正就是不想讓他如願,不想看他事事都在掌控之中、運籌帷幄的樣子。

 她故作逞強,梗著脖子,隨後又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說:“我看了,很好看,精彩萬分。”

 陸綏抬了抬眉,沉默幾許後,他忽然間就笑了,嗓音玩味:“殿下看得這麼仔細?”

 竺玉感覺陸綏都快要親上來了,她有些不自在,微微撇過了臉,嘴硬道:“當然。”

 陸綏好似由衷的誇獎她:“殿下好厲害。”緊接著就問:“殿下可有學到什麼?”

 竺玉忍不住回憶起方才的場面。

 雖然有帷幔擋在眼前,霧裡看花般的朦朧,可那些細碎的、像貓兒叫的低吟,是她想閉上耳朵也無能為力的。

 她的臉瞬間又燒了起來,火紅的一片,生嫩的小臉彷彿映著雲霞,楚楚動人的極其好看。

 她支支吾吾,半晌也不說話。

 過了會兒,惱羞成怒似的發了個脾氣,一腳踢上了陸綏結實的小腿,他好像一點兒都不痛,紋絲不動站在原處。

 陸綏被踹了兩腳,壓在她後腰上的手掌用了更深的幾分力道,把人環在懷中。

 他說:“殿下什麼都沒學到也沒關係。”

 竺玉有些不解,下巴就被人輕輕的捏住,接著就是一個潮溼窒悶的吻:“我教你。”

 強勢探入的舌尖幾乎要剝奪她的呼吸。

 她往後踉蹌的退了兩步,無措的手指下意識攥住手邊的擺件,混亂之中,案桌上的小物件頃刻就被打翻的四處都是。

 她被迫仰著細頸,唇瓣被吮得又腫又麻,舌根好像都已經麻了。

 她的雙手攀著男人的肩頭,用力攥著他的衣裳,素白的十指蜷得緊緊,一會兒蜷縮起來,一會兒又繃得筆直。

 好像經歷了一場浮浮沉沉的浩劫。

 等到懷裡的人看起來好像快要斷氣兒了似的,陸綏才不緊不慢的放過了她,其實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吃著,弄著,還不知足。

 男人的本能就是掠奪,尤其是侵佔欲比普通人更強烈的男人,總是恨不得要將喜歡的人吞下去的。

 如剛築巢的動物,恨不得日日夜夜纏綿在一起。

 守著、膩著,時時刻刻看著她才能滿意。

 男人的指腹緩慢落在她的唇瓣,盯著她紅腫的柔唇:“疼不疼?”

 他不急不緩:“你繼續在李裴面前裝傻已經沒有用了,他如今是鐵了心要捅破那層窗戶紙。”

 竺玉喘過氣兒這些是什麼意思?”

 陸綏幫她拍了拍背,說話聽起來很溫吞:“沒什麼。只是提醒你,要拒絕他。”

 竺玉逆反心起,她憑什麼要聽陸綏的話拒絕李裴。

 她才不要。

 白白得罪一個人,讓自己陷入更加孤立無援的境地。

 陸綏看透了她兩面三刀的本性,她也不壞,只是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其實比男人更風流。

 這個捨不得翻臉。

 那個不忍心得罪。

 在誰面前都要做好人,對誰都想留一線。

 惹得別人心緒不平,多疑多慮,她又長得好,招人喜歡,漸漸地自然會引起別人的自作多情,時刻疑心她是不是喜歡喜歡。

 “你當然可以不拒絕他。”陸綏面色冷淡:“也可以很爽快的答應他,告訴他說你願意和他結契,你最喜歡他,最信任他,就像你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用來繼續矇騙他一樣。”

 陸綏說起這些,暗藏譏諷。

 聽著卻又不那麼明顯,彷彿只是錯覺。

 陸綏的手碰了碰她的臉,指腹忍不住在她的下巴停留,捏著她,逼迫她抬起臉來,看著自己。

 他望著她漆黑色的眼瞳中倒映的自己。

 前所未有的滿足。

 陸綏接著說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不過這樣的話。”

 他輕描淡寫:“你就得陪他睡了。”

 明明是粗魯至極的話。


從他口中說起來好像就沒有那麼不堪。

 竺玉氣得臉色發紅,感覺被汙了耳朵,可是陸綏說的是實話。

 李裴讓她看那樣的戲碼…

 不就是…不就是想同她!做點什麼嗎?!

 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沒安好心,都要將她逼上絕路。

 陸綏好像沒看出她臉上的羞怒,若無其事開腔:“與其和他,殿下不如同我共度春宵。”

 陸綏面不改色說起這些叫人面紅耳赤的汙言穢語來,偏偏他的神情看起來又正經的不得了:“我讓殿下快活。”

 竺玉說不過他,也不大會罵人。

 她低頭,支支吾吾:“我…我不要你給我快活,你也別和我說這些不要臉的話了,我聽不懂的。”

 說完,她推開了他,又從狼窩掉入了虎穴。

 倉促跑出去的時候,估摸著裡頭那場春宮戲已經演完了,才敢慢吞吞回了方才那間屋子。

 她推開門,沒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這才鬆了口氣。

 李裴端正坐在原位,臉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麼。

 竺玉捂著肚子隨便找了個藉口:“方才肚子不舒服,去的時辰就久了些。”

 李裴心不在焉嗯了聲。

 她裝模作樣的問起來:“那兩個人呢?”

 李裴想起來就噁心,提起來都想暴跳如雷!什麼玩意!早就知道不該聽秦衡的餿主意。

 真是噁心。

 噁心的要死。

 李裴光是想起來這些天都難以下嚥,連細皮嫩肉的男人都不想看見了。

 他沒好氣道:“讓他們滾了。”

 竺玉長舒了一口氣,提著的心也總算能放下來。

 她乾巴巴的笑了兩聲:“我們也該走了。”

 李裴忽然握住她的手,隱忍許久,哪怕方才的進展不大順利,殿下瞧著還是沒有開竅的蠢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