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吸引(第2頁)

 第7節

 琮於發現了這個,忙像趙先生一樣來來回回的反覆觀看,希望能找出畫作之間的變化和聯繫。這時,緊挨在《面韮》前面的,一幅題目為《沐陽花樹》的畫作吸引了他的目光,即使以他的鑑賞能力,也能明顯看出這是一幅“棄前啟後”之作,因為風格轉變的最為明顯:畫上畫的是一個妖冶的女人,以一塊絢麗的花布斜披在肩上,露出一邊的肩膀和長長的**。她的身子半倚在一塊石頭上,左胳膊向上舉著,右手則捂在自己身前,抬頭向上看著用一種很迷媚的眼神。

 背景是密密麻麻,毫無層次的許多藍紫色花穗,看顏色和外形,像是紫藤花,卻只有彎張化的粗長的花穗,不見枝蔓。紫藤花穗的上部顏色鮮豔,而下部,即花穗的末梢卻都是灰黑色。女人抬起的左手正撫弄著其中一條花穗。

 琮於看不懂畫中的表現技法和有關意境的東西,令他覺得“棄前啟後”的是這幅畫的用色:女人的眼眉、嘴唇、披肩花布和那些紫藤花穗,都用了很飽和的顏色,與灰調背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令他想起了趙先生所說的“觸目驚心”!

 琮於又挪到《面韮》前,掃了一眼《面韮》後面,只剩一排畫架,那排架上共有十四幅畫作,而其中有十幅明顯同屬一套組畫。這一掃之下,琮於只能感嘆一句:越來越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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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畫家完全拋棄了以往的繪畫風格,忽然走上了一條極其蹊僻的道路,在短期內留下了十來幅作品,之後很可能便結束了他的創作生涯。”不知不覺,趙先生又走了回來,馮禮新跟在旁邊。趙先生盯著那幅《面韮》,又搖晃了一下頭,使勁閉上眼睛然後睜開,說:“我知道為什麼會看到臉了。你倆靠近一點,試著兩隻眼睛的視線不聚在一起就像喝醉了之後看東西。”

 兩人按她所說,走到離畫作僅有兩尺的距離,當兩隻眼睛看到的東西成了模糊重疊的影像時,令人驚異的畫面出現了:《面韮》上那些單片的花瓣大都兩兩重合,形成了一張張人臉,原本花瓣裡的黑點此時竟成了‘臉’中的眼睛和嘴,看這些‘眼睛’和‘嘴’的形狀,分明都是一張張慘苦的表情!

 在黯淡背景的襯托下,這些臉像是飄浮在黑暗中的白色幽靈。

 “這是畫家在酒醉後畫的嗎?”馮禮新問。

 “我想不是。似乎這一幅畫是唯一用了這種手法的畫作,在我看來,這更像是倚山樵在某個神智恍惚的時候畫的。”趙先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