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金書 作品

61.感情 如何談愛是尋常

禮王福晉與鄭王福晉這樣一講, 皇上與宸妃也沒什麼意見了,小博爾濟吉特氏就上場了。

佟佳氏本來還有些擔心寧翹的,見寧翹這裡有禮王福晉鄭王福晉護著, 多爾袞又在身邊陪著,佟佳氏就放心了, 那邊與多鐸交換了個眼神,換了衣裳後, 佟佳氏就瀟瀟灑灑的上場了。

開始比賽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還停留在寧翹這邊。

但是有多爾袞在這邊陪著,眾人也都不敢明目張膽的看,只是用眼角餘光注意觀察著, 這場上的情形一時膠著起來,也有不少人的注意力到那邊去了。

畢竟八旗女真舊部和蒙古福晉們的再一次比試的輸贏還是很牽動人心的。

科爾沁大妃早就聽皇后和宸妃說起過寧翹了。

這位睿王府還沒有實封的庶福晉, 品級是不高的, 出身也並不如何尊貴, 但是出身鑲白旗下,是鑲白旗佐領之女,這就比許多的人跟多爾袞更親近了。

大小博爾濟吉特氏雖不是科爾沁大妃親生的,但也算得上是她的孩子親眷,那也是她看著長大的, 這會兒以關係來算,確實是皇后的幼妹。

就為了小博爾濟吉特氏的歸宿, 科爾沁大妃自然是很關注多爾袞後宅之中的情形的。

按說睿親王嫡福晉便是他們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府裡又有這樣多的蒙古庶福晉,按說小博爾濟吉特氏進府不該那麼難的,前年就該進了,卻硬生生拖到現在還不成。

先前有個側福晉佟佳氏, 本來還以為值得注意一下,這會兒又出來一個寧氏,據皇后和宸妃說起,多爾袞是很寵愛這個寧氏的,今兒一瞧,確實是比別人都不同。

聽說為了這個寧氏,多爾袞府上還把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都送走了。就連側福晉佟佳氏的寵愛都比不上了,而嫡福晉就更沒有什麼恩愛可言了。

就這麼兩三年的功夫,睿王府後宅的格局都變了。

這可是她們費了心思安排的,若是叫了小博爾濟吉特氏進府,怕是要重新經營了。

科爾沁次妃是宸妃的生母,她心中所想雖也與大妃有些相似,但她更多的關注點還是落在宸妃身上的。

尤其是當聽到禮王福晉提到先祖的生子秘方時,她的目光都亮了。

科爾沁次妃與宸妃說悄悄話:“這個寧氏,是不能生嗎?”

宸妃在這冰天雪地裡坐久了,哪怕身上穿著皮毛拿著手爐,腳底下還踩著炭爐,也還是覺得有點冷。

只不過是要做的事情沒有做完,強撐著坐在這裡罷了。

宸妃懶懶的靠在毛圈坐塌上,聽見額孃的話,便道:“先前說是不能生。後來又說能生了,他們府上的府醫作怪,不知是被什麼人買通了,就說她不能生。這進府也有將近三年了,這就有了身孕了。”

科爾沁次妃道:“便是能生,只怕也有那生子秘方的功勞。要不然怎麼偏要在人前拿出來說呢?要不然怎麼就偏偏要給她呢?”

宸妃嗤了一聲,卻還是道:“額娘當是什麼?以為李佳氏真有這麼好心麼?她不過是瞧著自己一身老病將要不中用了,這就看中了寧氏,想要扶持她呢。八旗女真舊部的福晉夫人們慣愛和咱們較勁,額娘又不是不知道。”

“咱們現在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科爾沁次妃道,“別的都不說了。你這樣勞神,總歸也是不好的,該多歇一歇養一養。你這年紀說來也不大,總歸是有機會的。寧氏年紀小,懷相瞧著還挺好,多半是那生子秘方的功勞。既是當著你們眾人的面給的,八成是錯不了的。你不若想些法子,把東西要過來是正經。”

科爾沁次妃用極小的聲音道,“海蘭珠,八阿哥已去了。你做額孃的再傷心,他也回不來。你該為以後想想法子。皇上在你身上這樣用心,難道不該趁著這恩寵再有一位小阿哥麼?”

若再有一位小阿哥,她的海蘭珠必定在宮中地位更為超然。

雖說布木布泰與海蘭珠同為她的女兒,可明擺著皇上更為寵愛海蘭珠一些,她自然也是心疼和疼愛大女兒更多一些。

布木布泰養著九阿哥不爭不搶也挺好的。

可海蘭珠不該就這樣沉寂下去啊。

八阿哥是叫人害死的。為了不讓那些人如願,她的海蘭珠就該再生一個的。

宸妃原本一心想著的都是為八阿哥報仇的事情。先前她額娘在耳邊嘮叨這些話,她都是不愛聽的,也聽不進去。

這孩子哪有那麼容易說有就有的?

可這會兒聽見寧氏有孕的消息,又聽見說那生子秘方的事,這心思就忍不住動搖了。

若能再生一個當然是好的。若是再有一個阿哥,她和皇上就不會再有什麼遺憾了。

該是她兒子的東西,自然也不會被旁人搶走的。

宸妃幽幽目光落在寧翹身上,看著那邊的方向,宸妃想,那生子秘方是在寧翹那裡的,得想個什麼法子,把這生子秘方拿過來呢。

這邊人太多,多爾袞怕寧翹磕著碰著了,他

倒是不在意眾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只是在聽見太醫說寧翹有孕後,這心裡的保護欲上來,越發的怕她在這冰場上坐著冷著了。

就牽著寧翹的手,把她從太子河邊緣給帶出來了。

這外頭天寒地凍的雖然冷,但外頭有搭的暖棚。裡頭自然是暖和得很,比在冰場上坐著可好多了。

也就是眾人都愛看熱鬧,都穿戴好了往冰場去坐著了,這暖棚這邊除了伺候的奴才們之外,都沒人。

睿王府的暖棚寬敞又溫暖,多爾袞把人牽進來,叫周得勝去外頭守著,不許人偷聽打擾,他這裡親自奉了熱乎乎的羊奶給寧翹。

寧翹不喜歡那羊羶味,送上來的羊奶都是經過處理的,羊羶味是沒有了,只有香噴噴的奶香味,她接過來,溫度正好,便端著喝起來。

“主子爺把奴才帶到這裡來,就什麼都看不成了。”寧翹覺得周身都暖和起來了,在冰場上待了這麼久,抱著手爐穿著氅衣其實也是有點冷的,但是會有一種很躁動的興奮感。

這大概是隻有在冰天雪地裡才能體會到的感覺。極致的冷中,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在身體的熱流中奔湧,還有心臟的跳動,會覺得自己擁有生命力的蓬勃。

“你想看什麼呢?”多爾袞握住了寧翹的手。

他的手很熱,握過去的時候,小丫頭微涼又柔軟的小手一下子就熱乎起來了。

寧翹眨著眼睛笑:“看熱鬧呀。”

“外頭冷,怕凍著你了。”

多爾袞就捨不得叫她去,看見她這一身的紅衣裳就想起昨夜燈光底下她笑意吟吟的模樣來,不自覺聲音都溫柔起來,“和爺說說,這是怎麼回事?瞧你同大福晉說的話,是早就知道自己有孕了?”

“怎麼不和爺說的?還瞞著爺?”

知道這小丫頭機靈著,主意也多,他如今也防著人欺負她,總想著法子抬舉她,她也爭氣,還知道想法子叫人不欺負了她。

縱然知道可能性極低,多爾袞還是怕這是小丫頭的什麼鬼主意。就怕她有孕不是真的,怕是他自個兒做夢,怕她聯合著人在這兒做戲呢。

寧翹哎呀一聲,喝過羊奶的小臉有紅撲撲的嬌紅:“奴才不是故意不告訴主子爺的。其實奴才自己也是拿不準的。”

她的聲音嬌嬌的,“年前有段日子,奴才不是總餓麼。主子爺總是知道的。奴才以為是到了冬天嘴饞所以才吃得多。烏喇嬤嬤有經驗,同奴才說怕不是那樣的。”

“烏喇嬤嬤也看過大福晉給的生子秘方,說那祖上傳來的是真的,也是很有效果的。雖沒親眼見過,但在女真舊地流傳很久的。說奴才這嗜吃嗜睡的就跟有了似的。只是日子太淺了看不出來,烏喇嬤嬤就叫當有了似的養著。”

“也是這個月沒有按時過來,烏喇嬤嬤和奴才說了,奴才心裡就有數了。想著日子可能真是差不多了。本來不上場,奴才是不肯說的,想等著過了這個年節後,再同主子爺說,做準了再請府醫來瞧,奴才也怕自個兒失望呢。”

“誰知道就被點上去跑冰,這奴才不說就不成了。奴才也怕出什麼意外的。想著託了大福晉的福,自然是請大福晉為奴才出頭了”

多爾袞聽她說這樣多,字字句句都是謹慎,害怕月份淺了不敢說出來,他就想起先前的事情來,怕也是嚇著她了,因此才要這樣謹慎等穩當了才說出來。

這事兒也確實是不穩當。哪怕把脈過後也是有不做準的,還真是要時候到了才成。

只是這一場跑冰,倒是叫眾人都知道她有孕了,想瞞也瞞不住。

“請大福晉替你出頭,怎麼不請爺替你出頭?”

多爾袞把人抱在懷裡,“爺是你正經主子,你是爺的女人,爺難道還護不住你?”

寧翹俏皮一笑:“要是請爺來,那可不知道更多了多少人妒忌奴才得寵呢。”

多爾袞忍不住瞪了小丫頭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只顧著說這樣的話。

寧翹便悄悄笑道:“奴才是想著,不想叫主子爺失望的。怕做不準的事情說了,叫爺同奴才一起丟人。奴才原沒有想著這樣大張旗鼓的,只是沒法子的事。咱們女人家的事情,何必請主子爺為奴才出頭呢?”

多爾袞還要計較:“這時候便同爺說是女人家的事情了,又不要爺為你出頭了?”

寧翹仰著頭,抿著嘴笑,輕輕親了親多爾袞的唇角,帶了一點點撒嬌求放過的意思。

“因為奴才知道呀,主子爺是最疼奴才的,主子爺這不是為奴才出頭了麼?”

小丫頭謹慎,多爾袞只想著心疼。她有身子了,哪捨得還和她計較呢?

這問了一回,多爾袞心裡也就有數了。

先前她那樣,多爾袞忙著也沒有放在心上,現下想著,年前那段日子,她倒確實是反常些,這麼一對上,也就是症狀了。

多爾袞輕輕撫了撫寧翹的腹部:“爺讓人送你回去。有了身子就該好好養著,養的白白胖胖的,給爺生個健健康康的小阿哥。”

太子河這裡冰天

雪地,把小丫頭凍壞了可不成。

寧翹卻不肯走,抱著多爾袞的胳膊:“那怎麼成,奴才還要看熱鬧呢。”

多爾袞道:“有什麼可看的。你放心,八旗這邊保管輸不了。”

寧翹一雙眼瞪的溜圓:“奴才說的不是這個。奴才是想聽人念聖旨。奴才想聽聖旨。”

想知道那聖旨是給誰的,想知道聖旨上是寫的什麼旨意。

她看得開,但就是想知道。

多爾袞輕輕捏了捏寧翹的臉蛋,觸手還是那樣的柔軟滑嫩。

多爾袞說:“當年額娘去時,禮親王就在當場,但是他並無阻攔之意,甚至眼睜睜的看著額娘赴死而無動於衷。隨後禮親王擁戴皇上成為大汗。”

他們兄弟三人也隨後失去擁有的一切。直到如今,多爾袞才將那些曾經擁有的東西爭回來。

多爾袞望著寧翹:“禮親王欠爺的。他這些年年紀漸長,就覺得對爺有虧欠。皇上行事,他多有不滿,他還想著族長的風光,只可惜,總有後進的人要上去。他心裡,其實將八旗,將女真舊部,將大清看得更重要些。”

“你不去,自有旁人想辦法的。總有人會為了爺費心,也不想要爺的後院被博爾濟吉特氏的人佔領。”

今日此局,他們是又將寧翹給算計進去了。

要說這跑冰不過是一場遊戲玩耍,想如何輕鬆有趣,便能如何輕鬆有趣。

可若是有人想要下黑手,那是能有多狠就是能做到多狠的。

說有人能在這冰場上被算計著丟了性命也不為過。

他們又想將贏的希望放在寧翹的身上。

以小丫頭的性子,只怕又是全力以赴。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真要是出事,就什麼都晚了。

小丫頭機靈知道不去,這是最好。

那聖旨,多爾袞也不願意是寧翹來讀。

寧翹見他避而不答,不知怎的就有些不高興,偏偏聽他的話,又替他覺得委屈,彆扭片刻,才嘀咕道:“八旗的人贏了,不還是要宣讀聖旨麼。”

“聖旨又不能篡改。主子爺就不肯和奴才說,主子爺其實知道聖旨是什麼事吧?”

多爾袞瞧她這樣子,反笑問道:“你這麼聰明,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寧翹掙脫懷抱就要往地上去:“奴才回去了。”

多爾袞忙將人拉住,又抱回來,哄著她:“好了好了。爺知道。”

“不外乎便是要把博爾濟吉特氏賜給爺做側福晉的事。都把人帶來了,表現的這麼明顯,誰能想不到?”

寧翹眸光微微閃動,有心想問問他要不要應,偏偏就是沒法問出來。

這要怎麼問呢?

人家三妻四妾是尋常事,女人們吃醋妒忌也是尋常事,她大概沒法讓多爾袞理解從一而終,只忠誠於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一種相處方式了。

小博爾濟吉特氏若進府,那就是側福晉的身份,她這樣的,是沒法也不能攔著多爾袞不去的。就像當初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進府的時候一樣。

她想在多爾袞的心裡分量重些,甚至想有一日能不在他的面前自稱奴才了。

只有兩個人的地位平等了,才能談感情,談愛情。談一切平等的感情發展。

現在麼,還談不上吧。

多爾袞想說這件事的。

今兒瞧見小博爾濟吉特氏出現的時候,皇上和有些人似有似無的在他跟前總提起,他就知道這個心思皇上沒歇過。

皇上是為了科爾沁的博爾濟吉特氏,是拉攏,也是安撫,更是那所謂的愛屋及烏。

自己如今這樣的聲勢地位,是最適合用來拉攏安撫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人了。

畢竟之後還要出征察哈爾和喀爾喀,總是要用到科爾沁的騎兵的。

而科爾沁的博爾濟吉特氏,大概是巴不得大清所有的勳貴府上,都有他們家適齡的姑娘在後宅之中佔據著尊貴的位置。

之前的提議,叫多爾袞回絕了,這回皇上的態度就很強硬了。

聖旨下來,由不得他不接受。

可皇上還是有所顧忌的,沒有直接下聖旨,想了這麼個法子出來,這裡頭能做的文章就多了。

也總有一些人,是不願意看著他和博爾濟吉特氏家族越走越近的。哪怕只是表面上的親近也是不成的。

多爾袞想叫他們先鬥一鬥心眼子去。

他這裡只管重他的小丫頭。

一說起這個,小丫頭就不樂意了。

那雙眼睛本就是乾淨透亮得很,如今更是什麼都藏不住了。

從來就知道,這丫頭的一顆心都在他身上,字字句句總離不開奴才全心全意為著主子爺這樣的話。

叫他動容的也是這一點。

從前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進門的時候倒也罷了,現而今他都不去別處了,就是怕這丫頭暗地裡難過傷心,就是捨不得她這樣,又怎麼可能在她還沒有成側福晉的時候,把人迎進來壓在她的頭上呢

“爺說過,許你做爺的側福晉,在你做成爺的側福晉之前,這府裡不會再有新的側福晉。爺不會再讓新的博爾濟吉特氏的人壓在你頭上的。”

寧翹想,那要是成了側福晉之後呢?

到了嘴邊,卻成了甜甜一笑:“多謝主子爺。主子爺最疼奴才了。”

看看,她自己心裡頭都有點不好受了。這模樣戴在身上戴久了,好像都有點拿不下來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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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博爾濟吉特氏心裡其實是有點矛盾的。

她年少就鍾情於多爾袞,她知道,博爾濟吉特氏裡頭那些個適齡的姑娘們,大約都是愛慕過或者愛慕著多爾袞的。

偏偏嫡系的一個都沒能嫁給多爾袞,倒是個隔代旁出的博爾濟吉特氏嫁給了多爾袞做嫡福晉。

她不愛豪格,只管哄著豪格,是為了日子能過得更好。

豪格是皇長子,若說前途那也是有的。她費心籌謀,做了他的嫡福晉,心裡想的是要從豪格這裡謀求更多更多。

八阿哥沒了,豪格的前途似乎更光亮了些,可這個男人驍勇善戰,戰場上征伐勇猛,面對皇上,面對著這些叔伯兄弟勳貴大臣們,這腰桿兒竟是不那樣挺直的。

受了皇上的訓斥,竟回來喝酒,喝醉了哭訴喊著,被降位為郡王,就說自己是德小福薄的人,這算什麼男人?

大博爾濟吉特氏想,若但凡她是個男人,早就爭皇位去了,還至於在府裡這樣發瘋嗎?

她總是忍不住想多爾袞。既想讓人看出來她對多爾袞的心思,又怕讓人看出來。

這心思總是煎熬的。

可這心思煎熬著煎熬著,也不知道爆發過多少回了。

今兒個,在這冰場上,看著八旗女真舊部隊伍裡的小博爾濟吉特氏,她的親妹妹,大博爾濟吉特氏爆發的更徹底了。

親姐妹該相互扶持是不錯。她額娘耳提面命,一字一句都是這樣囑咐她的,她也答應的好好的。

可想要她去成全妹妹和多爾袞,簡直是做夢!

她得不到的男人,為什麼妹妹就可以輕易得到?

不管誰贏了,要宣讀的那個聖旨,便是將她妹妹賜給睿王做側福晉的旨意,這是她額娘提前與她說過的。

博爾濟吉特氏內的幾個人,皇后宸妃莊妃,還有福福晉和她額娘,都是知道的。

怕是在場的人,也有不少人都猜出來了,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沒有人說出來。

大博爾濟吉特氏想,冰場上也有兇險萬分的時候,這回叫寧氏給躲過去了。

她不能對寧氏如何,難道還不能對妹妹如何嗎?

寧氏有了身孕,是多爾袞的孩子,看他們那樣恩愛,大博爾濟吉特氏覺得刺眼極了。

但她現在收拾不了寧氏,可妹妹就在她眼前,妹妹是不是也知道那金子底下壓著她的終身大事,是不是也知道她將要做多爾袞的側福晉了?

不然怎會笑得那樣嬌羞動人呢?

妹妹這麼拼命,是想叫八旗女真舊部贏了,以此討好多爾袞,也是想自己親自宣讀自己去睿王府做側福晉的聖旨嗎?

她怎麼能讓妹妹如願!,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