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鍋

    自從上次謀亂結束的一個月內每天都有東周的奴隸被拖走,放在一些山間的空地,湊夠了一批就用秦軍處理敵軍的手法燒死,而後連一點痕跡都不存在於世,留下的倖存者如同被嚇破膽的鵪鶉鳥一樣,只知工作,連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害怕。
 

    對此阿政不置可否,只要秦一直強大,奴隸是用不完的,前段時間,蒙驁將軍便攻取了魏國的高都和汲。1
 

    琇瑩的毛衣派了大用場,救了不少士兵,再加上呂不韋萬金的利潤回籠,父親怎麼可能放棄,這批魏國的奴隸到了,果然很快便被分給了琇瑩。
 

    琇瑩這次沒有全都要,他帶著他神通廣大的兄長親自挑出了那些難馴的,不服的,並將其踢了回去。
 

    毛衣廠再也沒有刺頭了,效率也蒸蒸日上。
 

    今年的年節,即使是被法家禁錮日久,而顯得沉悶的秦國因一直勝利的戰場而舉國上下皆喜氣洋洋,至少人人見面都帶著點笑了。
 

    琇瑩最近剛結束幾十萬士兵毛衣的生產,只是可憐關中的羊今年剛長的毛都被揪完了,這個冬天大抵要縮在羊圈裡保暖了。
 

    年節後,他在屋中陪阿政貓了幾天冬,才冒著寒風去看他一直沒放棄的冬麥。
 

    有幾片不耐寒的麥苗撥開一看,己經被凍死了。農家人己經將其剷掉了。現場只剩下一片枯黃的麥田,幾縷青叢在倔強生存。
 

    琇瑩和大司農跟看自己兒子的看著這一小縷抗凍的植株,只等它抽穗,結出飽滿的籽粒,便一股腦的種下,獲得更多的良種。
 

    大司農搓著手,穿著琇瑩給他的毛衣,從吊在席旁一直沸騰的甕中用長勺,舀過淺楬色的茶湯,替對坐的琇瑩添了杯熱茶。
 

    熱氣和清苦氣盈滿屋內,琇瑩輕抿了一口茶便放了下來,茶湯苦澀,引得他輕皺眉頭,"太苦了。"現在喝茶都是直接用生葉煮,只有專門賣給胡人的茶葉才炒制一二以方便他們保存。琇瑩自然不習慣。
 

    "公子的衣製得好。讓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冬天都不算難熬。"大司農也飲了一口茶湯,"聽聞公子還剩下一批衣,久未賣出去。也許老朽能幫公子一二。"
 

    琇瑩搖頭,看著窗外雪景,"這些衣上沾了血,大司農的友人們想來都不會要的。待來年再說吧。"
 

    大司農輕笑,"公子已有決定。那老朽可不擔心了。"
 

    琇瑩遞給他一堆用紅色的綢包著的木條,有點不好意思道,"這是兄長生辰的請柬。望大司農與農家子弟屆時出席,若能幫些忙便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