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我的感情是虧本

    蕭行在病房門前,整個人都麻了。再聯想白隊的那些不正常的反應一個不太成熟的念頭開始成型。
 

    他倆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蕭行緊皺眉頭,仔細分析現在能夠得到的線索,按理說他是不相信白隊會和唐譽來電,但事實發生在眼前自己又不是傻缺。姚冬丟了,自己著急也好、抽風也好,那都很正常,畢竟兩個人是前男友的關係。
 

    但是白隊他跟著著急抽風什麼勁兒啊一副唐譽沒了他就守寡的狀態,現在手機鈴聲還在唐譽病房裡頭響個不停,就是不接。一會兒喜洋洋一會兒美羊羊,再加上白洋,滿屋子都是咩咩吧
 

    可白隊那麼堅毅剛硬的一個人,他看上唐譽什麼啊難不成是唐譽使用強硬的身份背影進行了強迫蕭行瞳孔地震,看向了那間病房的門把手。
 

    要不要推開門進去看看萬一是自己想錯了呢沒準開門之後就會發現白隊只是禮貌性地進去探病,說不定倆人還在病床旁邊吵架吵得不可開交。蕭行往前了一步,單手放在門把手上。
 

    門口的顯示屏彷彿一個盡職盡責的沉默機器人,表明了病房內的氛圍,閃著“病人正在休息,請勿探病”一行字。蕭行猶豫片刻,還是把手收了回來,算了,唐譽這回救了小冬,萬一他已經睡著了,自己不就徹底打擾了人家麼
 

    希望是自己多想吧,蕭行慢悠悠地轉了個身,走到走廊的盡頭去給教練打電話,先把姚冬的狀況詳細彙報過去。
 

    姚冬這事可大可小,但是已經驚動了學校管理層,特別是教練組。單純的大學生本應過著簡單的大學生活,按部就班地上課、訓練、比賽,結果差點變成了社會新聞,這讓每一個人都始料未及。唯一慶幸的就是人沒事,蕭行至今都覺得這是一場夢,不敢細想。
 

    而姚冬這樣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從天亮直接睡到了天黑,醒來後就看到大蕭坐在床頭櫃前面,面前有一臺電腦,他正噼裡啪啦地打著字。光線非常溫暖柔和,令人有安全感,床尾的桌子上放著好多個果籃和零食大禮包,像是有人來過。
 

    他再將視線轉回大蕭,釋迦摩尼啊,這也太帥了吧,他頭一回親眼看到大蕭戴眼鏡,細細的黑框架在他那張臉上有非常強烈的衝突感,彷彿是一個什麼都敢幹的亡命徒忽然拿起了書本,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醒了”蕭行微微偏過頭。
 

    “嗯,睡醒了。”姚冬喉嚨乾啞,聲音嘶啞,手指一動疼得他倒抽氣,“唐譽哥”
 

    蕭行好不容易放鬆的眉心再次擰緊,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呦,剛睡醒就急著找你唐譽哥現在你心裡還有誰啊他都成你心尖上的人物了吧”
 

    姚冬把被子往上拉拉,抱著被子一角說“我的心是,榴蓮尖尖,每個尖上都扎扎扎滿了人,也紮了你。哥哥你戴眼鏡真好看,帥氣“
 

    蕭行面無表情地哼了一聲。
 

    “可是我記得你不不不近視啊,現在是不行了嗎”姚冬想要伸
 

    手去摸。
 

    “你是不是特別盼著我不行以前還給我買補腎藥,你居心叵測啊。”蕭行遞了一杯溫水過去,是護士建議的那種帶吸管的水杯。姚冬口渴,乖乖地靠在枕頭上捧著水杯嘬嘬著喝,水平面飛速下降著。
 

    等到喝完了,姚冬才開口“我那是,給你,治療胃病。”
 

    “誰家治療胃病要六味地黃丸啊茴香丸暖胃還有點功效,六味地黃你看不起誰呢”蕭行又給他剝了一根香蕉,“下午教練和大傢伙都來看過你,你睡得不省人事了都。”
 

    “大家,都來啦”姚冬一陣開心,捧著香蕉大口大口啃。他哪裡知道六味地黃丸治療什麼,一開始還以為是“六胃”。
 

    “不然呢你以為自己惹的事情很小是不是”蕭行又在鍵盤上打了幾下,姚冬沒說話,伸著脖子看他“你幹嘛呢你真的,近視了”
 

    “散光,度數不深。”蕭行盯著屏幕說,“學校說讓你寫一份詳細報告,我先幫你擬一份,具體的內容你自己再改改。”
 

    “謝謝,謝謝你哦,哥哥你對我真真真好,等我好了就報答你。”姚冬心裡一陣溫暖,就知道大蕭對自己狠不下心,他就是黃桃之神,永遠心軟。
 

    蕭行又哼了一聲“還報答你是在精神方面對我實施單方面的暴打吧”
 

    “我又,打不過你,打不起來。”姚冬有著小脆皮的覺悟,“你能不能把手機藉藉借我用用,我想給阿姐打個電話。”
 

    蕭行瞄著他那張蠟黃的小臉蛋,摸兜拿手機“你姐姐那邊她沒什麼事吧”
 

    “她,比我勇敢,都沒哭過。”姚冬提起姐姐一臉崇拜。
 

    “那你倆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哥和你爸媽都不知道”蕭行知道他家裡五口,但以自己對姚冬的瞭解,這事八成是瞞住了。
 

    “他們都不不不知道,阿姐說,暑假帶我出去玩兒了,等我好了才回去的。”姚冬解釋,本來他家養孩子的方式就很自由散養,再加上阿爸阿媽要忙草藥和珠寶,阿哥還有兩家民宿和牧場,都很忙的。況且,自己每年寒假暑假都要出去集訓,他們也早就習慣一放假就見不著。
 

    “你倆膽兒真肥啊”蕭行由衷佩服,“你姐估計是你家最大膽的一個。”
 

    “這倒是,小時候我參參參加騎馬大賽,被人推倒,都是姐姐拿著馬鞭過去抽人。阿爸阿媽還說,姐姐將來可不能找找厲害的婆婆,會打起來。”姚冬笑眯眯地說。
 

    蕭行好似沒聽到似的,無聲地替姚冬打著報告書,彷彿他天生就是一個孑孓獨行的人,體會不到姚冬說的兄弟姐妹之情。不一會兒他忽然問“你們那邊比方說你姐姐結婚,男方都給多少彩禮啊”
 

    “啊”姚冬對這個詞很陌生。
 

    “花多少錢”蕭行問。
 

    姚冬又抓起床頭櫃上的小麵包,邊吃邊計算“藏族,不彩禮,我們結婚不不不是那樣,是男家女家一起出錢,給女人買首飾衣裳。錢都出一樣多,陪嫁是犛牛和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