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前世經過一些年的開發使用，克羅德發現靈魂大體上有三個特質:

 一、其有大小。茫茫人海，靈魂無數，小如螢蟲，大如家鴿，這便是大約90%的人靈魂大小的常態。

 雖有差別，但是強度上都比較低。慾望的滿足、強健的體魄、情感的共鳴等等等等都能使得靈魂成長，變強變穩定。

 二、其有形狀。靈魂的外形若無特別外因影響，則大多是一團模糊不定的光團，就像棉球一般。

 而那些受到影響而發生形態改變的靈魂，強度與普通靈魂往往有著巨大差別。這是判斷他人靈魂強度最直觀最有效的手段。

 三、其有色彩。絕大多數智慧種族都是感性動物，強烈的情感或執念足以徹底改變一個人，靈魂自然也不例外。

 當一個人的情感滿溢而出時，靈魂的顏色不會說謊。不過實際情況往往復雜得多，何種顏色以及顏色深淺一般來說只能作為側面參考。

 不過伊斯德大陸上的鬥氣使用者與魔力使用者，其形狀和大小卻往往和本體一個樣。這是克羅德偷偷觀察兩位哥哥和領地上的一些衛兵得到的結論。

 也許這是這個世界給予擁有“矛與盾”的生靈的偏愛，不過其他方面應該是和前世沒有區別。

 而“靈魂觀察”以前世的經驗而言，也存在不小缺陷，同樣有三:

 一、靈魂狀態並不能完全反映出其最近遭遇。一個深藍帶紫絲的靈魂，看上去是有些激動難抑，也許只是少年偷拿了父母點錢；而一個蒼白如大號棉球，看上去虛弱不堪的靈魂，也許只是連著通宵三天看球賽的上班族。

 二、靈魂狀態大多有時段性，甚至瞬息多變。一個早上滿面春風出門上班的職場精英，可能下一秒就因為踩到狗屎而臉色大變，心情大壞。靈魂顏色說是“變臉”也不為過。

 三、靈魂狀態很多時候所指向、所針對的目標和克羅德並無關係。例如迎面走來一個面色陰沉，靈魂如要爆炸的紅球的男子，可能並不是要找麻煩，只是個被老闆欠薪三月的打工人。又比如嘴角含笑，錯身而過的迷人異性，靈魂粉色如氣球，也並不是看對了眼，可能只是對象約了週末遊玩，想入非非。這些情況下，哪怕你上前問路，這些靈魂的狀態也絕大概率不會改變。

 以上三點這會給甄別、防範帶來很大的干擾。

 不過至少現在，克羅德算有了一項相當實用的防範技能。

 他回過頭來，看著二哥那泛著淡淡藍光的靈魂，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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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族王國首都紅瑪，王子行宮。

 “看來‘雙翼’伯爵這次是真的發火了啊。”

 大王子烏度摸著下巴，目光轉向坐在一旁的妹妹凱瑟琳，拍了拍手裡的邸報，遞給了她。

 “那個改革派的領袖，給我的印象一直都是溫吞謙和——除了他說出新的改革方案的時候。”

 “沒想到這次遞上來的報告，居然措辭如此不留情面，痛斥邪教教徒藉著修建教堂之機蠱惑信眾，操控人心。讓血月主教差點下不來臺。”

 “哦?”凱瑟琳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奇地接過邸報，快速翻閱起來。

 不一會，少女放下邸報，笑道：

 “也難怪波羅斯伯爵發那麼大脾氣，自己的三個兒子差點都死在教堂中突然出現的眼魔佈置的幻境之中，而且這教堂還是邪教徒藉著血月教的名義籌資建造的。”

 “他當然是要趁著這件事狠狠打壓血月教會的勢頭。算是師出有名，血月大主教也不好反對。”

 “是啊。”大王子輕輕點頭，不滿道：“我們血族建國才不過百來年，那些傢伙就想著藉著教派的便利搞政教合一，攫取個人利益，真是短視。”

 “聽這話，王兄對教派有意見？”凱瑟琳笑著眯起眼問道。

 “少調皮，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反正這次我是站伯爵這邊的，我支持他打擊教派的勢頭。”

 少女笑了笑，低下頭繼續翻著邸報。

 她知道王兄一直都挺欣賞那位改革派領袖，只不過父王身體還算硬朗，所以王兄都一直避免與伯爵交往過密，走得太近，以免受人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