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帝后17(第2頁)

 

    他循著先前的路找了過去,正看見一支凌厲的箭矢破空而去,箭身帶起的勁風獵獵,尾羽劃破空氣發出尖利的嘯聲。
 

    周重歷幾乎是立刻辨認出了這是誰射的箭,當即忍不住“嘶”了一聲。
 

    但頓了下又遺憾搖頭,那弓還是輕了,要是換成當年射旗獵將的重弓,這一箭可就更漂亮了。
 

    正這麼想著,看清那一箭的結果後,他卻是結結實實愣住。
 

    再三確認了自己沒看錯之後,他忍不住“嘿”地一下子笑出了聲。
 

    他還以為周行訓拉了滿弓要射什麼兇禽猛獸呢,原來是隻兔子。
 

    射兔子就算了,這一箭分明沒射中,箭矢整整穿過兩耳之間、貼著那兔子的頭頂擦過,箭簇深深沒入樹幹、尾羽震顫不休,那隻兔子大概被嚇了夠嗆,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假死了過去。
 

    但是它就是再假死,也沒法掩蓋過去一個事實周行訓沒射中。
 

    哈哈哈。
 

    射兔子都沒射中,這事夠他笑三年的了。
 

    周重歷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他正想驅馬上前,好好安慰嘲笑安慰嘲笑這位久居深宮疏於騎射的皇帝陛下,卻見周行訓朝後比了個停射的手勢,自己親自下馬撿了獵物。
 

    他隨手拔下箭桿,拎著兔子耳朵把那隻假死的兔子提了起來,快步走回馬邊,一邊把這隻昏迷的兔子遞給馬上的人,一邊仰著臉笑說著什麼。
 

    周重歷“”
 

    笑,突然就僵在了臉上。
 

    晚上吃的是烤兔子。
 

    當然不是周行訓後來抓來給她玩的那隻那隻小可憐被盧皎月上下其手地揉搓了一頓,等它緩過來就放生了。
 

    周行訓現在穿了樹枝在火上烤的是先前的獵物。
 

    兔兔這麼可愛,當然要吃它bhi。
 

    初春的天氣,天色暗下之後有些寒意,但是隨著一團團篝火升起,那點寒氣被驅散得乾乾淨淨。肉類被火焰炙烤的香氣散開,時不時地有油脂滴落火堆帶來的噼啵聲,露臺野營的氛圍感實在點滿了。
 

    周行訓轉著手裡的兔子,目光卻是轉過來看盧皎月的,“手怎麼樣疼嗎”
 

    盧皎月搖頭“沒事,不疼。”
 

    她手心的傷看著血肉模糊的,其實都是指甲抓出的皮肉傷,睡了一晚上之後,全都結痂了。先前周行訓教她射箭的時候,也只是教一下姿勢,其實是自己幫忙勾著弦,盧皎月手心都沒怎麼受力,也談不上傷勢惡化。
 

    周行訓像是鬆了口氣,又笑,“等你手上的傷好透了,我再教你。”
 

    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也倒影在那雙明亮眼中,連同這個人也灼熱燦爛的如同火
 

    焰一般。
 

    盧皎月幾乎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回神之後,她立刻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人還打算有下次
 

    而另一邊,得到肯定答覆的周行訓已經心滿意足地轉過頭去。
 

    他飛快地拿著匕首削下一塊已經烤得焦香的兔肉來,格外殷勤地拿著刀尖插著遞過來。
 

    盧皎月“”
 

    雖然周行訓可能沒這個意思,但是這“賄賂”的既視感怎麼這麼強呢
 

    吃人嘴短的盧皎月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反正就算沒帶她,周行訓也照樣往宮外跑,她跟著出來玩兩趟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