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唐居士 作品

第85章 公孫大娘(下)(第2頁)

 舞蹈結束後,杜甫走向了後臺。他看著李十二孃整理衣物的身影,不禁感慨萬分。他輕輕開口問道:“姑娘,你的舞姿讓我想起了當年公孫大娘的風采。”

 李十二孃轉過身,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您認識我師父?”

 杜甫點了點頭:“我曾有幸觀看過她的表演,那是我一生的記憶。”

 “師父經常提起您。”李十二孃微笑著說,“她說您是位才華橫溢的詩人。”

 “哦,是嗎?”杜甫心中五味雜陳,那些曾經陪伴他度過青春歲月的人和事,如今只能在記憶中追尋。

 兩人聊了許多關於公孫大娘的往事,也聊到了李十二孃的成長和舞蹈之路。杜甫在交談中更加深了對這位年輕舞者的欣賞和認可。

 交談過後,杜甫默默地和李十二孃分開後,走到了院子裡。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沉思的身影。他抬頭望向天空,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感。那曾經陪伴他度過青春歲月的人和事,如今只能在記憶中追尋。他輕嘆一聲,低下了頭。

 這個晚上,杜甫寫下了《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的詩:“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梨園弟子散如煙,女樂餘姿映寒日。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蕭瑟”。這首詩記錄了他的情感和思考,也是他對那個時代的深深緬懷。公孫大娘,這個名字,曾經是長安的象徵,是那個時代最璀璨的明珠。每當人們提起她,眼前就會浮現出她翩翩起舞的身影,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單純快樂的童年。

 擇日,在李十二孃的引薦下,杜甫終於見到了久仰大名的公孫大娘。他走進那個陌生的院落,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曾經的回憶,此刻都彷彿重現在眼前。

 公孫大娘微笑著迎接杜甫,她的臉上雖然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但依然難掩那份獨特的韻味。她優雅地請杜甫坐下,兩人相對而坐,開始了親切的交談。

 “公孫大娘,您可安好?”杜甫問候道。

 公孫大娘輕輕一笑:“託福託福,老身還過得去。聞聽杜少陵先生最近作了一首《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老身深感榮幸。”

 杜甫點點頭:“那首詩是獻給您的,也是對那個美好時代的緬懷。”

 “時光荏苒,轉眼即逝。”公孫大娘感慨道,“當年的長安城,繁華熱鬧。我與十二孃,還有那些梨園弟子們,都曾是城中的明星。如今,只剩下我們這些老朽了。”

 杜甫聽出了公孫大娘話語中的哀傷,安慰道:“大娘莫要傷感,您的影響力長存於人們心中。您的舞蹈,您的技藝,永遠都是我們敬仰的榜樣。”

 公孫大娘微笑著搖搖頭:“我知道,人總會老去,但藝術永遠年輕。杜少陵先生,您的詩歌也是對那個時代的最好緬懷。”

 兩人聊得很投機,彷彿找到了共同的語言。他們談論著舞蹈、詩歌和那個遠去的時代,彷彿時間在此刻靜止了。

 這次會面後,杜甫與公孫大娘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他們時常相約在月下品茶、聊天,回憶那段美好的時光。而那段友誼也成為了杜甫生命中一段難忘的回憶。

 在南方的那片陌生的土地上,公孫大娘和李十二孃過著平淡而溫馨的生活。李十二孃的才藝出類拔萃,聲名逐漸遠揚,吸引了許多粉絲和觀眾。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富足,終於建起了自己的小窩。然而,幸福的日子總是那麼短暫。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李十二孃剛剛完成了一場精彩的演出,滿心歡喜地回到了家中。公孫大娘見她回來,便迎了上去。然而,就在這時,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公孫大娘和李十二孃心中一緊,正想關上門,卻已經來不及了。

 大門被猛烈地撞開,十幾匹高大的馬匹帶著漫天的塵土衝進院子,將兩人團團圍住。月光下,只見土匪領頭的是個獨眼龍,他的左眼放光,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慾望與邪惡的力量。只有一隻眼的他看起來更加狡猾而殘忍。領頭的獨眼龍厲聲叫道:“瞧你們這日子過得不錯啊,快拿銀子出來,否則大爺手中鋼刀可要喝血了!”

 公孫大娘和李十二孃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蒼白,但他們很快意識到,此刻必須保持冷靜。公孫大娘悄悄地將手伸進袖子裡,緊握著那把鋒利的短刀。李十二孃則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毫無懼色,她知道,只有保持鎮定,才有可能逃過一劫。

 獨眼龍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嘴角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他猛地一揮手,那些土匪便紛紛下馬,開始在院子裡四處搜尋。一時間,刀劍出鞘的聲音、砸碎東西的破碎聲、以及土匪們囂張的笑聲充斥著整個院子。

 公孫大娘緊緊把李十二孃推進屋裡,目光堅定。李十二孃雖然心中驚慌,卻依然保持著鎮定。她悄悄地在屋內觀察,試圖找到一個突破口。

 他的威脅令人心驚膽戰。那種話語如同夜晚的寒風,直刺人心。然而,李十二孃並未因此而畏懼。她從屋子裡衝出,雙眼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手中緊握著一把短劍,直撲向獨眼龍。

 然而,事情並未如她所願。一個小嘍囉看出了她的意圖,他揮起手中的長鞭,快速而準確地纏住了李十二孃的腿。李十二孃毫無防備,失去平衡,“砰”的一聲摔倒在地,手中的短劍卻插在了獨眼龍的面前,僅差一分便能刺入他的胸膛。

 獨眼龍愣住了,他看著那把短劍,又看看李十二孃,眼中充滿了疑惑。他瞪著李十二孃,大聲問道:“這劍是哪兒來的?”

 公孫大娘見狀,立刻鎮定下來。她不動聲色地回答:“是我曾經幫助過的人贈送的。”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一片寂靜。土匪首領獨眼龍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公孫大娘。他的心中似乎在迴盪著那句話,“曾經幫助過的人……曾經幫助過的人……” 突然,他往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後怕的神情,說道:“好險!我說兄弟們,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撤!”

 眾土匪似乎被獨眼龍的命令所驚醒,紛紛翻身上馬。馬蹄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他們瞬間消失在夜幕之中。只留下公孫大娘、李十二孃和那把插在地上的短劍。

 一陣風似的,眨眼間土匪們沒了蹤影,留下公孫大娘和李十二孃想做夢一樣,公孫大娘和李十二孃驚魂未定,緊緊抱在一起。忽然聽到一個不幸的消息:那夥土匪並沒有空手回頭,而是搶了另一戶人家。他們不知道這些土匪是否會再次出現,但是他們明白,這次能逃過一劫,全靠那把神秘的短劍。

 在第二天的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公孫大娘和李十二孃的身上,她們正沉浸在昨天那驚心動魄的事件中,心有餘悸地談論著。突然間,大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伴隨著人嘶馬叫聲,還有一道高亢的聲音:“公孫大娘,你在嗎?你可讓我找得好苦啊!”

 公孫大娘聞聲一驚,與李十二孃對視一眼後,隨即走出院子查看。只見昨日那夥強人赫然站在院中,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緊張感。而在他們中間,一位身材高大、氣勢非凡的男子尤為引人注目。他身形魁梧,猶如一扇門板,正是當年闖入七秀坊倉房的那個人!

 公孫大娘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微笑:“原來是兄弟你,快請進屋坐。”

 那男子卻擺擺手,神色凝重:“不必了,坐下來會給你惹麻煩。我是匪,進來會給官家留下把柄。”

 這時,只見餘量超的情緒愈發激動,迫不及待地問道:“公孫大娘,您還記得我嗎?我就是當年去您七秀坊偷東西的那個年輕人。您不僅沒有把我送到官府,還給了我三十兩銀子。您怎麼會來到這裡?”

 公孫大娘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嘆了口氣:“唉,因為安史之亂,我們逃難到這裡來的。兄弟,你又為何來到此地?”

 餘量超聞言,連連嘆息:“那年你給我的三十兩銀子,我本想拿著它去賭場翻本,但想到您的教誨,我改變了主意。我按照您的指示做起了小買賣,開始賣一些家鄉的小吃。生意還算不錯,賺的錢足夠養活家人。然而,安史之亂的戰火很快燒到了我們那裡,我家被叛軍搶劫一空,一家老小都餓死了……那種慘狀真是無法形容……唉,不提也罷。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和公孫大娘一樣逃到南方來。誰知到這裡後處處受人欺負,連官家也跟著欺人。我一氣之下就上了山,拉起旗幟起義。今天我來這裡,一是為了拜見公孫大娘,沒有你當年給我的銀子,我餘量超早就餓死了;二是為了昨天驚擾你們的事道個歉。不知者不怪,還請公孫大娘原諒。”今天我來這裡,一是為了拜見公孫大娘,沒有你當年給我的銀子,我餘量超早就餓死了;二是為了昨天驚擾你們的事道個歉。不知者不怪,還請公孫大娘原諒。來人,上禮!”

 一聲令下,幾個小嘍囉捧著托盤上前來,上面放著白花花的銀子和亮滑滑的綾羅綢緞。

 然而,公孫大娘卻擺擺手,對眼前的禮物視而不見:“慢著,兄弟。我有兩件事要問你。一是你的手下是怎麼認出我的?那把短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玄機?”

 餘量超得意地笑了起來:“不瞞公孫大娘,我在這裡發跡後曾命兄弟們返回七秀坊找你,卻遍尋不著。於是我發出命令,只要遇到持有這把短劍的人,一定不得驚擾。”

 “我曾經發誓,我的這條命其實是公孫大娘給的。如果有任何人敢傷害公孫大娘或者您的弟子,我必定會用我的血來複仇!”。

 公孫大娘聽後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轉向餘量超,眼神凌厲地問:“第二件事,昨晚從我這兒離開後,村裡的另一家被搶劫是不是你們乾的?”。

 餘量超沒有迴避公孫大娘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氣,坦然承認:“是的,是我所為。但這也是我們歷來的規矩,所謂賊不走空。我們必須有所收穫,才能維持生計。”公孫大娘瞪大了眼睛,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懇求:“兄弟,我在這裡居住了多年,這裡的每一粒飯,每一滴水,都融入了我和李十二孃的感情。這個地方,對我們而言,就像第二個家一樣。這裡的人,就像我們的親人一樣。你看,為了報答這個家的恩情,為了照顧我們如同親人的村民,能否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他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