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六 作品

第173章 偷襲


 眼瞧著徐西寧眼底泛起恐懼。

 趙巍只當她是被徐讓嚇得,皺了眉,沉了臉,兩步過去,沒什麼好臉色的看著徐讓,“徐大人剛剛是說,要燒了西寧過世母親的東西和牌位?為什麼?”

 他本就是沙場老將,身上的煞氣遮擋都遮擋不住,更遑論此時面色不虞。

 徐讓嚇得一個激靈,唯恐趙巍要打人,轉頭就跑。

 “沒有,我沒說,趙將軍聽錯了。”

 他屁滾尿流的走,趙巍直接讓他那慫樣噁心到了。

 擰著眉,眼底騰昇起怒火。

 不過轉瞬即逝。

 偏頭看徐西寧的時候,已經是平靜,“今天是你母親的祭日?”

 他聲音那麼溫和。

 溫和到讓徐西寧繃不住心頭的委屈,眼淚珠子一下就不爭氣的掉下來。

 她慌忙去擦。

 趙巍心疼著,隱忍著,只說:“若是要回去,讓珩兒陪你,他也該去你母親牌位前上柱香的,別自己回去,不過……”

 他聲音頓了頓。

 像是在斟酌用詞。

 更像是在調整情緒。

 “我說句話,你覺得對便聽,覺得不對,便當我沒說。

 “牌位這東西,不過就是一塊木板,既無法代表你母親的生魂,更無法代表你母親對你的愛,心中惦記,隨時都能祭拜的,不必拘束於這一塊木板或者那一塊木板的。”

 怕徐西寧不能接受這種說法。

 趙巍想了想,又補充。

 “我們行軍打仗的人,去了邊疆上了戰場,那是幾年十幾年都無法再回家的。

 “可家中也有親人,或活著的,或過世的。

 “將士們人回不去,但心惦記著,也會常常祭拜。

 “不拘用什麼,有時候是一捧土,迎風一撒喊一句,娘,孩兒想你了。

 “有時候是幾滴酒,邊疆苦寒,他們捨不得用半壺酒祭拜親人,了不起撒幾滴已經是極大的情分了,但不能說他們不孝,對不對?”

 趙巍耐心的給徐西寧說。

 高大魁梧的身體微微彎下來一點,是他悍然中的全部溫柔。

 一如上一世。

 徐西寧哭的繃不住,眼淚珠子就跟斷了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