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 「南柯」(第2頁)
偏偏又戴著古怪的圓片墨鏡,再配上那套怪里怪氣的墨藍制服,怎麼看都讓人覺得違和。
無獨有偶,他身邊的兩人也著同樣服飾——想也不用想,應當是同校學生。
只是這制服款式格外陌生,在東京豐島生活了十七年……嚴格來說,這個意識過來了十一年。總之,蘇澤對這身制服毫無印象。
——應該不是豐島這邊的,至少不是附近學校的,也不知哪家的少爺小姐們出來了。
蘇澤看見白毛的第一眼,便下意識篤定那是位朱門子弟——無他,唯感覺爾。
至於白毛身邊的兩位——一位扎丸子頭著闊腿褲、蘇澤在他轉頭時還看到了狹長雙眸和極怪的劉海;那位姑娘倒是栗色短髮,淚痣恰到好處點到右眼角處。
——就是手裡的細煙桿有點破壞氛圍。
她應該也是高中生吧?
即使這三人一個賽一個抓眼,但蘇澤依然不大想知道他們的身份。
不感興趣只是一方面,關鍵是與他沒有干係。
……也就是所謂的“關我啥事”?
他應該是六歲來到這裡的。
自那時起便一直秉持這個原則。除了頭幾年的時候腦海裡似乎暈暈乎乎記著點什麼人和事,也還記著那時看到的鬼怪——
危機之下他好像觸動了些什麼,只是緊接著,就有明顯不同於警察的人員闖入屋內。他們僅僅喊了什麼,噩夢一樣的怪異隨即消失,他自己也幾乎同時失去意識。
現在想起那些不太尋常的經歷,他自己都分不太清那究竟是邪崇妖怪、還是一個孩童對於當日那個精神病殺人犯的妖魔化臆想。
總之,之後的生活倒是沒什麼波瀾的平穩展開。親人倒在殺人犯的刀下、原來的房子被收走,豐島的一層居民房被作為老房子的補償——
再稍長几歲後開始獨居,為了找租客還貼過租房的小廣告……
國中也沒什麼波瀾度過,閒暇時在少年宮學了劍術……然後在高中加入了劍道部。
如果不是腦海裡還存著如今可能不太標準的大炎官話和某地的方言、以及每早晨練後打的太極……他甚至都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土生土長的東洋人了——至於那玄乎其玄的“穿越”,難免讓人認為是當時精神錯亂下的臆想。
畢竟自己的生活除了六歲時的災難,似乎再平常不過。硬說的話,似乎高一那年也碰到了學校煤氣罐燃燒引發的火災。
……
“兩位”,身前的白毛上下掏了掏口袋,然後面色古怪開口,“你們身上有帶現金嗎?”
“喂喂,悟,你可別說沒錢啊——”居中而坐的怪劉海接話,“不是你說要請我們吃冰棍的嗎?”
悟從內兜摸摸索索夾出張卡,窘道:“身上只有這個了……”
蘇澤從胡思亂想中被拉回現實,瞟向那張精緻的卡片,工藝沒的說,還有行燙金的小字。
——嘁,萬惡的資本家。
內心秉持某種信仰的蘇某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可能也算小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