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勁楓 作品

第32章 上路(第2頁)

 一個鋁製的扁壺上有一根繩子就掛在脖子上。

 我們倆小心翼翼的推開頭頂的木板爬了出去。

 “走,跟上我,”他先爬出去然後伸手把我拉出去。

 我們兩就跟做賊一樣在村裡小心翼翼的走著,雖然知道附近可能已經沒有鬼子了,但小心點總是好的。

 昨天晚上天黑進的村子只能看個大概,現在天亮了終於看清這個村子的樣子了,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大部分的院牆都已經只剩半拉了,從村子的路面,到院子,再到家裡,哪哪都是血,這些血跡都已經發黑。

 他在前面走著,我在後面跟著,突然他轉過頭捂住我的眼睛。

 “別看,”他的語氣有些許顫抖,“閉上眼睛,我拉著你走。”

 在強烈的好奇心下,我睜開了眼睛,一個院牆裡插著四個手腕粗的毛竹,毛竹頂端掛著血淋淋的四個人頭,他們眼球突出嘴巴張著,竹竿都已經成了黑紅色了。

 我眼神裡滿是驚恐,僅僅一眼我的雙腿就開始不自覺的打顫,我能感覺到他們臨死前的那種恐懼和絕望。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拉著我在村裡快速的走著,一句話也沒說。

 我們大概走了二十分鐘的樣子走到了村東頭,再次看見了讓我震驚的畫面。

 村東頭十幾顆老槐樹的樹杈上吊著十幾個女人,只剩上半身的女人,她們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就靜靜的躺在樹下,一地腸子的腸子似乎被野狗或者狼拖拽過,散落的哪哪都是。

 我的心都在滴血,這還是人嗎?

 人之所以能被稱之為人,是因為人有人性,能做出這種事的根本不能被稱為人,妥妥的畜生,畜生都不如。

 鬼子在村子裡燒殺搶掠,男的直接殺死,女的強姦後再虐殺分屍,數千人的大村子在被鬼子掃蕩後只剩下蔣川寧一人存活。

 我無法想象他是怎麼從容的經過這些熟悉的面孔旁而一聲不吭的。

 我猜想他的心一定也在滴血,每一個人他都認識,有些還是他是嬸孃,姨娘,現在永遠的被留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