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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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院甚爾是從牆裡出現的。
 

    不帶任何隱喻,字面意義上,從牆裡衝了出來。
 

    伏見宮惡玉很確定,運輸工的安全屋牆,不會是普通的水泥磚石,應該是某些更加堅固的材料。
 

    至少,不應該是這種,能夠被人用身體撞碎的那種。
 

    這是“牆”,不是一塊“餅乾”。
 

    伏見宮沒有在掛斷禪院甚爾電話之後馬上跑路的唯一原因,就是認為這個安全屋至少比跑路的環境要堅固一些。
 

    顯然,他想錯了。
 

    即使在牆面完全碎裂前的一個極短的瞬間,伏見宮惡玉的感官系統他自己更願意成為蜘蛛感應,這樣聽起來更帥察覺了危險,但他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
 

    當禪院甚爾工作的時候,他簡直就像一個精密高效的機器。他是殺手、傭兵、賞金獵人怎麼稱呼都行,但他不是什麼演員或是新手,所以他從不可以耍帥,也幾乎沒有無效動作。
 

    伏見宮只是抱頭躲避破裂的牆壁,再抬下巴,長棍就已經頂在了他的咽喉上。
 

    這不是什麼利器,但伏見宮很確定,只要他有任何動作,這根不知道什麼等級的咒具就能直接把他的頭打飛。
 

    那不會是什麼好看的畫面。
 

    他甚至連手指都不自覺地僵住,不敢動一下。
 

    “額冷靜,我不是什麼大人物。說真的,你把這個拿開也能隨時要我的小命。”伏見宮抬著眼睛禪院甚爾實在是太高了試圖讓自己表現得更無害一些。
 

    那和禪院惠相似的嘴角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就像是被手指頂出鞘的那一小截刀光,並不多但卻足夠鋒利。
 

    父子二人的瞳孔稱得上一模一樣,又可說是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倒不是說禪院甚爾的眼神有多麼的兇惡,只是他的眼睛裡沒有光。
 

    和深淵一樣的太宰治不同,禪院甚爾更像是一潭死水,他沒有惠眼中的那種生機勃勃。
 

    當然,這潭死水現在隨時能徒手把他的腦袋從他的身體上擰下來沒有用一點誇張修辭的那種“擰”。
 

    “這話倒是沒錯,小子,你看上去也不怎麼值錢。”禪院甚爾挑眉,他一直在嘗試擺脫咒術界的一切,甚至包括了那個獵殺術士的自己。可是那種生活能夠放棄,“天與咒縛”卻不行,他對咒力非常敏感,想要接近他,一定需要一個像伏見宮這樣的“普通人”。眼前男生的無害恰恰成為了某種佐證,“但,這樣能讓一切都更簡單點。”他的眼睛越過那一片被碎牆堆積起來的廢墟,看向了側面的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