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千燈 作品

第 45 章 045

    第四十五章
 

    舒白秋被抱住,同時感覺到了對方寒涼的外套和微灼的體溫。
 

    少年也伸手,很輕地環了一下先生的脖頸。
 

    “傅爺爺情況還好嗎”
 

    舒白秋輕聲問。
 

    男人結實地抱過他兩秒,才微微抬身,看著舒白秋,道。
 

    “暫時穩定下來了,我明天再過去。”
 

    舒白秋剛要稍稍鬆一口氣,卻聽傅斯岸道。
 

    “沒意外的話,可能就是明天了。”
 

    舒白秋一瞬都沒反應過來,過了兩秒,才慢慢睜圓了眼睛。
 

    “”
 

    先生的意思是原來傅老先生並沒有好轉嗎
 

    舒白秋瞬間擔心起了傅斯岸的情緒。而對著少年關切的目光,傅斯岸也沒有顯露出什麼,只道。
 

    “命運無常,人終有時。”
 

    男人略微垂眼“沒關係。”
 

    舒白秋胸口微悶,他下意識地主動握住了傅斯岸的手,兩隻手一同握住了對方的掌心。
 

    “今晚先生好好休息。”
 

    “好。”
 

    傅斯岸低應一聲,看著面前少年,又問。
 

    “那睡前能來為我幫忙嗎”
 

    他還記著和舒白秋做好的約定。
 

    睡前的摸碰習慣。
 

    凡在能力之內,傅斯岸從不食言。
 

    所以他總能實現教導,塑成習慣。
 

    舒白秋自然點頭。
 

    昨晚他的手上塗了藥,今天先生又因故外出,舒白秋原以為這件事還需要拖後兩天,沒想到今天能夠實現。
 

    舒白秋也在惦念著這件事,聞言立刻答應“好”
 

    少年還傾身低頭,去親了親傅斯岸的手骨指節。
 

    這也是舒白秋和先生學的。
 

    “先生辛苦了。”
 

    傅斯岸微頓,低眸看著他,幾秒沒有說話。
 

    雖然這動作是少年和對方學的,但舒白秋很快就發現了結果的不同。
 

    他也只是很輕地吻了一下先生的手指,面前的男人卻未顯耳熱。
 

    而是抬手,直接把舒白秋抱了起來。
 

    “”
 

    舒白秋微怔,但他被抱得很牢。
 

    傅斯岸徑直將他抱去了臥室,動作也穩得一如既往。
 

    只是舒白秋一時意外,沒勾住腳上的軟拖,兩隻拖鞋一前一後地落在了路途中間。
 

    好像什麼動魄曼聲奏響之前的預演。
 

    舒白秋自己並沒有留意到這一點,因為他很快就被抱進了先生的房間。
 

    傅斯岸把他放在大床中央,才去脫外套。
 

    舒白秋坐在床上,也終於看清了房間的全貌。
 

    昨晚被抱過來時,房間並沒有開燈,今早起床時也比較匆忙,現下舒白秋才看清了主臥。
 

    室內裝潢仍是月榕莊一貫的古樸雅緻,
 

    只是看起來,主臥的風格會更冷淡一些。
 

    入住月榕莊這麼久,舒白秋見先生在書房、會議廳或外出的次數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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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主臥,似乎因為主人很少待在這裡,並沒有多少私人的陳設。
 

    又因為鮮少陳設,讓沒什麼居家氣息的冷淡主臥更有了獨屬於傅斯岸的風格。
 

    主臥的床也比側臥更大得多,舒白秋之前看過套房手冊,知道月榕莊還會客人免費更換水床之類的服務,只不過傅斯岸並沒有用過。
 

    看著足夠容納七八個自己的大床,舒白秋又想到自己昨晚到清晨一直睡在對方的懷裡,不由得摸了摸鼻尖。
 

    明明他獨自睡的時候,睡姿還算老實。
 

    舒白秋正想著,就見床邊已經脫到襯衣的傅斯岸動作略有停頓。
 

    男人沒有開口,但舒白秋已經猜到了什麼。
 

    他主動道“先生先去洗漱就好。”
 

    忙碌一天,也該先去沖洗放鬆一下。
 

    傅斯岸抬眼看他,修長的手指停在自己襯衣的頸間紐扣上,忽然道“你呢”
 

    我我已經洗漱過了呀。
 

    舒白秋想著,正要回答,卻突然意識到,對方問的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少年頓了頓,又道“我就在這裡等。”
 

    他說完,傅斯岸果然沒有再問。
 

    男人這時才動身,去了洗漱間。
 

    舒白秋目送對方進去,忽然又想到。
 

    自己的拖鞋並不在這裡,而是被掉在了半路上。
 

    少年不由搔了搔自己柔軟的側頰,
 

    他好像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只能在床上等。
 

    模糊間,甚至讓人有種錯覺。
 

    彷彿這也是先生計劃好的事情。
 

    不過舒白秋並沒有多想。
 

    他反而認真思考起了等下要怎麼幫忙。
 

    之前舒白秋也有仔細地考慮過,對這件事,少年的態度一直很認真。
 

    他在想。
 

    假如要慢慢習慣,消除陰影。
 

    那這些碰觸,是不是也不僅限於手指
 

    換作之前,舒白秋絕不會想到這些。
 

    碰觸於他而言,更多意味著砸打、惡念、傷害。
 

    但先生給了他不同的概念就像今天,舒白秋仍然戴過手套,但大多數時間,他還是摘了下來。
 

    慢慢地,舒白秋已經在覺得,自己可以用手去碰。
 

    或許。
 

    也會有不受傷的可能。
 

    傅斯岸出來得很快,男人的動作一向很利落。
 

    他換下了襯衫,穿了一件套頭的純棉睡衣,走過來,坐在了床邊。
 

    舒白秋伸手去碰他時,也比昨日熟練了一點。
 

    肌膚相貼,傅斯岸的手上帶著剛剛沐浴過的溫熱和潤澤,骨節愈發顯得修長有力。
 

    舒白秋的比他要纖細一圈,兩人的雙手相握,在暖燈下更有著賞心悅目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