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新雨 作品

第232章 難言之隱

“先不去看了,還有,你不要叫我王妃。”

還未成婚,王妃王妃的叫實在不好。

“啊?”靜月一愣,惴惴不安道,“不叫王妃叫名字嗎?王妃,這於理不合,王爺知道會打死屬下的!”

自從國公府眾人知道一向冰冷無情的國公爺,竟然主動求旨賜婚,全部統一口徑私下稱周嘉清為王妃,包括靜月她從來沒有想過還能叫周小姐!

“我要出府一趟,”周嘉清眸光轉向雙福雙財二人,道:“走。”

他二人對周嘉清的決定自然沒有異議,自從跟著周嘉清,對她是越來越心服口服,此刻見周嘉清如此平靜,心中倒是沒有那麼擔憂徐國公了。

“屬下這就去安排。”

見周嘉清點頭,四個丫鬟沒再說話,周嘉清讓春桃和秋菊留在府裡傳遞消息,夏荷和冬梅跟著周嘉清出去。

在靜月的幫助下,周嘉清一行人出了府門口,坐在雙福找來的馬車上,便往前駛去。

“小姐,這是要去哪裡?”

“謝府。”

“哪個謝府?”

“謝元賦。”

夏荷和冬梅一愣,她們怎麼也想不到周嘉清要去的竟然是謝元賦的府邸!

聞言,在外趕馬的雙福和雙財,雖然詫異周嘉清在徐國公昏迷不醒的時候,還要去四皇子的府上。

上一次齊王的事中,四皇子想要周嘉清為妾,他們二人也知道,周嘉清是個有主意的不假,這還是難以解釋周嘉清為何要去找謝元賦。

還沒有靠近謝元賦的府邸,就被突然出現的侍衛攔住了,雙福對著侍衛說了一句,只見其中一個侍衛匆匆離去。

“什麼?”謝元賦沒聽明白怎麼回事,瞧見門口又跑來一個小廝,氣喘吁吁道:“四皇子,週二小姐找您!”

此話一出,灰衣男子愣了一下,隨即朝謝元賦看去,謝元賦神情也不見得有多平靜,輕咳一聲,掩住震驚,道,“週二小姐……你是說周嘉清!”

“是的!”那小廝急道,“回四皇子,她說是靖安侯的二女兒,找您有事,要是您不見,她就要不客氣了。”

灰衣男子道,“不客氣?”

“週二小姐說您要是不見,她殺……殺進來……”說到最後,小廝語氣漸弱,都不敢去看謝元賦的臉色。

雖說謝元賦時常被其他皇子乃至公主嬪妃所欺負,到底是外在的表象,何況一個大臣的女兒,這麼直接的威脅卻是頭一次。

周嘉清深夜來找謝元賦?

怎麼想都古怪。

灰衣男子皺起眉,雨見林一事,二人齷齪已深,事情如何心知肚明卻都未提起,這會周嘉清忽然找上門來,來者不善,他遲疑道:“主子,不妥,屬下這要派人去附近查探徐國公的蹤跡,這個時辰週二小姐前來,恐怕是……”

“不必了,既然沒有下人來報徐國公的蹤跡,你再派人也是枉然,他的蹤跡這麼輕易打探到,我們何至於一直沒有頭緒?既然她敢來,”謝元賦突然開口道,目光似有深意,對著小廝道:“去將週二小姐請進來,就在前廳。”

周嘉清帶著雙福和冬梅進到前廳的時候,廳中只有謝元賦一人坐著,見周嘉清身後的兩人,先是一怔,倒是沒有阻攔,總不可能周嘉清會和他孤男寡女待在一起。

周嘉清帶上丫鬟和侍衛也是此意。

只見周嘉清徑直走到謝元賦對面坐下,不甚在意地將桌上的茶壺往過推了推,好騰出一方地方,她做這一切的時候,顯得自然無比,彷彿是已將這個動作在這裡做了無數遍一樣。

謝元賦心中一驚,每次下人都會規矩地將茶壺放在正中間,可下人們哪裡會坐在這個位置喝茶閒談?

他們自然不會清楚,其實這個四邊不規整的桌子,將茶壺放到靠近右側一些來更為舒服。

可如今周嘉清是第一次來到他的府邸,也是第一次坐在這裡,在這之前,他甚至都沒將這個小事放在心上,給下人去交代。

那周嘉清怎麼會知道?還將茶壺移動的位置恰好就是剛剛好!

謝元賦忍不住有些側目,大為莫名其妙。

周嘉清端坐在凳子上,目光掠過他看向他身後的牆壁。

被當成透明人一般對待,謝元賦心中多少有些惱怒,微微輕咳一聲,道:“週二小姐,深夜前來府中不知所為何事?”

“雨見林一事,等了許久也不見有個說法,只好登門來,四皇子現在可以說了。”周嘉清道,一派從容,興師問罪的模樣,就算要問罪哪有深更半夜的。

謝元賦答:“我不知道週二小姐想要聽什麼。”

“不知道?”周嘉清唇角露出一絲冷笑,面露譏諷,“四皇子以為裝糊塗就能矇混過去?當初沒有提及我和母親也在雨見林,四皇子你難道不知道嗎?要是我和母親去陳情,四皇子又該如何?你就不要在這與我打啞謎了,我和母親的命差點交代你手中!你卻倒好,躲在府中一句話也沒有!”

謝元賦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為周嘉清說的事情很驚駭,雖說的確很驚駭,要是被皇上知道雨見林中其實是為了殺周嘉清,又抓了陳幸,到時候會如何,結果很顯然,靖安侯對皇上的份量比他自己要重許多!

其實他也一直疑惑出事這麼久,為何周嘉清越發沉靜,絲毫不提雨見林一事,事發當夜皇上賜婚的旨意就滿城傳開,他只好暫時按捺住,儘可能的將自己從其中摘出來。

他不是沒有暗中調查,想知道周嘉清為何這樣做,可有徐竟驍的人手,根本不敢妄動。

而周嘉清既然要去告發,還能將事情直白的告訴他!

謝元賦面不改色道:“雖說雨見林的確有我的人手,以至於讓週二小姐懷疑,可週二小姐不明白,我也有難言之隱,這並非我意。”

“難言之隱?”周嘉清眉眼冷了幾分,凝聲道,“什麼難言之隱能讓四皇子對我和母親動手,既然我不明白,你就說清楚!”